與四象天王論道八十一天之後,楚雲寒與四象天王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尷尬不已。
道理誰都懂,兩人說了半天,就是悟不透,做不到...
別說楚雲寒參悟區區二十五年了,四象天王參悟數千年都未能有所收獲。
最後四象天王哀歎一聲,掩麵而去,獨留楚雲寒一人繼續對著高塔發呆。
春去秋來,日月更替,鬥轉星移。
大楚曆一百一十五年,大楚皇帝楚墨玄突破天玄天位境失敗,根基受損。
得楚雲寒相助,方才彌補本源根基,並在他的幫助下成功突破至天位境。
楚墨玄傳位於東宮太子楚若皓,深居簡出,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大楚曆一百三十八年,大楚皇後楚風之母蕓娘,因毫無修煉資質,在服用過無數延壽靈藥之後,終於壽元幹涸。
楚雲寒走出高塔,為其補充生命本源,強行續命百年。
大楚曆一百七十年,天楚皇朝國運昌盛,於天楚皇宮中顯化為了國運金龍,國運升華為皇道龍氣。
楚帝楚若皓於皇宮天壇設下祭天大典,上體天心,下告庶民,祈求上蒼,國泰民安,千秋萬世。
皇道龍氣凝聚出一道皇道之力,融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戮血刀中。
當初的那把戮血刀成功晉升為能鎮壓一國氣運,威懾四方之敵的皇道聖兵!
大楚曆一百九十四年,稷下道宮山長,首座樓停雨兩人憑借當初楚雲寒給予的那些神宗聖地功法資源,成功突破至聖王下位境。
率領稷下道宮一統墮星聖域,將六大聖地合而為一。
兩人與監院林望舒一起來到天楚皇朝拜見楚雲寒,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後,帶著所有夫子,學子將宗門遷往中域。
在被毀滅後的軒轅道宮原址,重建稷下道宮,成為中域最強的修道聖地之一。
大楚曆二百三十一年,戮天神將與四象天王在西域極為偏僻的一個皇朝之中與神秘人發生大戰。
大戰之後,西域之地被打得天崩地裂,無盡大山崩裂,皇朝徹底被夷為平地,無數民眾死於大戰的餘波。
半月後,祝卿安趕赴天楚皇朝,求見楚雲寒後,將四象天王派他傳來的訊息悉數告知。
四象天王與戮天神將在西域發現荒古遺族的蹤跡,潛伏在天荒玄道世界中的幾名荒古遺族被兩人徹底鎮壓。
或許是從那些荒古遺族那裏得到了什麼十分要緊的消息,兩人準備馬上返迴太熵道界的大羅天。
此次派祝卿安前來是想詢問他是否與兩人一起返迴大羅天。
在楚雲寒明確表示拒絕之後,祝卿安當天便趕迴了西域,從此天荒玄道世界便再未聽到過三人的消息。
大楚曆二百六十年冬,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
作為凡人的楚風之母蕓娘,壽元耗盡,本源枯竭,神魂消散,於寢宮逝世。
哪怕是楚雲寒出手,都未能挽救迴她的性命。
大楚皇朝為其舉行了國葬,尊諡號為:孝貞慈安裕慶和敬誠靖儀天祚聖顯皇後。
蕓娘死後,楚雲寒心有所感,閉關參悟的這二百年來,他始終未能參悟到法則的玄妙。
再繼續閉關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他走出了那座高塔,消失在大楚皇宮之中。
自此,大楚皇朝再也未曾聽聞過他的消息。
大楚皇朝南部地域最為繁華的淮州州府,天陵城。
陰雨綿綿,天色依舊昏暗。
五更梆子剛敲過三聲,河麵已漂著零星的油紙燈籠,像是被風吹散的螢火。
天還蒙著層蟹殼青,陳老三就已經睜開了睡眼朦朧的雙眼,摸黑起了身。
青磚牆沁著潮氣,瓦簷滴水的聲音整夜都沒有斷過。
門外臨著河道,還能隱隱聽見櫓聲搖碎河水的蕩漾。
他摸索著點燃油燈後,坐在吱呀作響的竹榻上,就著昨夜的殘茶吞了塊冷米糕。
隨後拿起屋角處的一個老舊魚簍,推開了那扇潮濕的木門,來到了十米開外的河邊石階處。
河邊一艘小小的烏篷船正泊在石階下,船頭的泥爐裏炭星子還紅著,火上的銅壺中正滋滋冒著熱氣。
一個麵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坐在泥爐旁,悠閑的品著一晚放了紅棗的熱茶。
“楚小哥,今日還是這麼早啊!”
陳老三見到男子之後一臉笑意,趕忙登上船頭,在碳火旁搓了搓手,驅趕綿綿陰雨帶來的寒氣。
陳老三已年近四十,依靠著老父親留下的那艘小小的烏篷船,每日靠打點河魚河蝦勉強維持著生計。
由於生活艱難,他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蒼老了許多。
尋常人家十六七歲便已成家生子,而他卻隻能孤身一人,孤苦祈活。
三年前,他在河中捕撈魚蝦時,這個名為楚風的小哥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從早看到晚,看得他心中發毛,無論他怎麼詢問,對方都不搭理他。
直到他準備迴家之時,對方才突然開口問他。
他每日在河中捕獲的那些魚蝦,如果沒有他在捕撈,這些魚蝦是否還有其他人會來捕撈?
陳老三被問得一頭霧水,並未搭理這個奇怪的人,而是想要趕迴家中。
誰知此人竟突然朝地上丟出了一塊碎銀,陳老三瞪大了雙眼,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將碎銀撿了起來。
對方竟然再次問他,如果他不撿這塊碎銀,被其他人撿去,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陳老三很想罵他是否有癲癥,但是看在這塊碎銀的份上,他還是堆起笑臉迴答了對方的問題。
“如果我不撿,被別人撿走了,隻能說明我腦子有問題!”
“如果剛剛我沒有看到,就算我不撿,其他人也會撿。”
對方聽完後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我丟了一塊銀子在地上,如果我不撿,那麼其他人也會撿。”
“也就是說,撿銀子的人並不一定是丟銀子的人,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隨後此人便將他的烏篷船租了下來,每日隻是默默的坐在船頭,看著他在河中捕撈魚蝦,從不打擾他。
或是沿著河流,看著城中市井百態,形形色色的人群忙碌生計的景象。
今日依舊如同往常一樣,陳老三早已習慣了對方的沉默,拿起船槳,便開始搖櫓擺船,準備開始今天的捕撈。
等到天色大亮之時,陳老三小心翼翼的將漁網中纏住的魚蝦輕輕取了下來,丟入了魚簍中。
這時岸邊一間豆腐店傳出了一陣女人的泣咽聲,“這劉麻子估摸著昨晚在賭坊又輸了,楚小哥,你說怎麼連這種骯臢貨都能娶到媳婦?”
陳老三氣憤填膺的踮起腳尖,仔細觀察著豆腐店的動靜。
楚雲寒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了豆腐店,並未迴應陳老三的話,隻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深邃的意味。
(ps:感謝風聽我心的大神認證打賞!嘿嘿...有人能根據上麵幾句對話,猜出楚雲寒參悟的是三千大道中的哪一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