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能量從男人體內噴湧而出，化作陣陣帶著赤紅電芒的灰霧攀上了環繞男人周圍的防禦鎧甲，它們就如同跗骨之蛆那般接連攀上駱雫的空間切割之力，又如同萬千毒蟲那般不斷撕咬著那些切割之力。


    魚線被接連侵染，接連斷裂，在最後，男人所在的真空區域都被那股詭異的灰霧籠罩其中。


    “原來。


    是你。”


    駱雫口中呢喃著。


    難怪它會如此熟悉，原來竟是當初它意誌混亂時，它憑借最後的意誌力掐死的一隻小螞蟻。


    到如今，駱雫竟是沒想到，這個附身在男人身上的家夥還沒有徹底死去。


    如此一來，擁有超越力量的神靈能夠抵抗那時物質的侵蝕也說得清了。


    但駱雫總感覺麵前的超越力量並不純粹，似乎有些像某種媒介。


    果然，正當它如此想著的時候，對麵男人那裏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女孩的聲音在響徹。


    “螻蟻而已，豈敢在此放肆。”老人的聲音接連而來。


    “殺了它，殺了它，主人說我們可以報仇。”男人的聲音接踵而至。


    “主人？”


    駱雫的複眼蟲眸都瞇了起來，這樣的神靈怎麼還會用人類的詞句來描述這些事情，而且還說得這麼標準。


    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在駱雫腦海中快速構建。


    這是曾經脫離那個宇宙的人類意誌體，然後被神靈蠱惑賦予了力量，最後變成了這樣。


    如果不是這樣的，駱雫根本想不到其它。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那對方寄宿在這個家夥的身上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駱雫想不明白。


    “去死！！！”


    可惜對方似乎不準備給駱雫繼續思考的時間了，三股聲音合到一起，灰霧凝實之時，它們再次收攏至男人身軀之內，抄起男人手中的拐棍便朝著駱雫發起了毀滅一擊。


    拐棍在下一刻整個發出耀眼的能量光芒，它就如同變形的炮架一樣順勢分裂成磁陣火炮，在一瞬間蓄積出龐大的能量射出道道散射光線朝著駱雫噴湧而來。


    駱雫看得心驚，急忙操控空間在飛速閃躲。


    又在它的感知視線之內，男人體內的祭仿佛都快要被對方抽空了一樣全部被這個瘋狂的家夥用作於攻擊，而且全部都基於是絕對破壞規則在轟擊駱雫構建的這個空間。


    不斷翻轉的矩陣空間在接觸這些光線時瞬間破碎，又接連重組，而駱雫也在不斷閃爍朝著對方接近。


    駱雫並不是在無腦前進，而是它也發現對方確實足夠愚蠢的，這樣的無腦攻擊對它而言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浪。


    如果對方真的是神靈的話，或許它應對起來絕非這樣輕易且簡單。


    簡而言之，這個操控男人身體的家夥，可能真的就隻是曾經被賦予神靈力量的人類意誌體。


    就在駱雫身形出現在男人身側時，散射的光線突然聚攏在一起，朝著駱雫急速切割而來。


    然而駱雫隻是在一個閃身，接著便出現在男人背後不遠處，伸出的四手像是抓住空間朝著麵前擠壓。


    龐大的空間絞殺之力再度襲來，以男人為中心，整個空間都被駱雫瞬間撕裂了那般瞬間破碎。


    你問我為什麼駱雫不用蠻力，那是因為對付規則來說，最簡單的應對辦法並非是蠻力，而是用規則，如果是軼在這裏的話，他也是會用規則來對敵的。


    畢竟，軼真的並不擅長近戰，就算他在眾多執行者中近戰實力排名靠前，那也不是軼會選擇近戰的絕對原因。


    如此，就在裏駱雫如此近距離的規則催動下，被灰霧控製的男人身形一震，又在下一刻他整個人突然破碎成無數碎片，四散在這片空間之中。


    而那些灰霧在此刻也發出了咆哮和哀嚎。


    “啊！！痛！！好痛。該死！！”女孩在慘叫。


    “不，我錯了！！”老頭在哀嚎。


    “我不要死。放過我。”男人在求饒。


    至此，駱雫便準備收手準備探探對方底細了。


    然而就在駱雫再度思考之際，那灰霧突然再度翻湧咆哮，以男人破碎的身軀空間為引。


    無數的那個古代遺跡的武器裝備，在這片空間中羅列展現。


    灰霧紛紛向那些古代武器中聚攏而去，它們在一瞬被灰霧的能量充能，準備朝駱雫發出致命一擊。


    駱雫的雙眼再度微瞇了起來，倒是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但如此想著的駱雫，已經再度抬手，那一瞬間時空都被禁錮了。


    駱雫這下是有些認真了。


    所有的武器連帶它們其中的能量都被駱雫用規則給禁錮了，連它們的光芒都好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再不閃耀，而在看時才能看到像是幽靈一般的光芒。


    隨即，就見駱雫抬手，狠狠朝麵前一抓。


    “不知死活。”


    駱雫淡淡說著，它所構建的整個空間，連帶這些武器轟然破碎，接連化作沙塵在無法掀起半分波浪。


    到此，整個事件便已畫上句號。


    “嘁。”


    看著無盡虛空中飄散的男人屍體碎片和灰霧的碎片，駱雫不在意的撇撇嘴。


    就這樣的家夥，還敢找它做對手，它是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隨即，就見它懶懶的揮手，一切的碎片再度迴歸原位拚湊在一起。


    男人的身形再度出現，而那團灰霧這次，也被駱雫真正的捏在手中。


    此刻，這團灰霧再沒了先前的癲狂模樣。


    被駱雫抓住時，已是無比的虛弱和渺小。


    它在駱雫手中求饒，發出的聲音再不是那多股而是一股老人的求饒。


    “求你，放過我，求你。”


    而駱雫沒有暫時要理它的意思，轉頭掃了眼在胡亂漂浮因為灰霧抽幹力量的男人，駱雫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快死了。


    祭被抽幹的結局隻有一個，那便是連同意誌都會消失的結局。


    走到這個局麵，都是這個男人自找的。


    當初它賦予這個家夥一點自己的力量也隻是為了方便轉生，倒是沒想到這個家夥真的在這時能夠掌握了。


    接著還被這灰霧做成了嫁衣，隻能說活該吧。


    轉頭手裏的家夥還在向它求饒。


    “求你，如果殺了我，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但似乎，下一句倒是不像是求饒了，駱雫心下也跟著冷笑了起來。


    嘴裏念叨著：“我倒要看看你說得主人到底是什麼家夥。”


    它說著，便不顧灰霧的掙紮求饒，拋開一切雜念直接用意誌查看起灰霧的的經曆起來。


    無盡的星空之中。


    一個白袍老人腳踏祥雲從天邊緩緩飄揚而來，他口中有著大笑，像是和老友交談。


    看他的衣服款式，並不像是如今的人類那般好看得體，倒像是人類遠古時代的那些古人隨意用幹草編製再漂泊出來的片布拚接，再披在身上遮羞的那種簡單衣服。


    而視線轉換，又是幾道身影紛至遝來。


    如同腳踏星空，他們跨越了空間距離，來到視線主角腳下屹立於星空的石碶廣場之上。


    廣場之上有男有女，有年輕的男人，也有幼小的女孩，那最小的人，看不清模樣，但也能看出是個女孩，約麼不過十來歲的樣子。


    他們的穿著在駱雫看來都像是那個人類世界遠古時代人類的穿著。


    徐徐，那白袍老人終於來到這片處於星空的廣場之上，而他也率先開口。


    “北嶼仙翁，你召集諸位前來，可是已做好破開天之桎梏準備了？”


    目光視線落下的便是這個視線的主人，駱雫明白這北嶼仙翁或許就是這個灰霧曾經的樣貌和角色。


    不過也得繼續看下去，這是個灰霧唯一還能記住的曾經還能連成一片的曆史。


    至於其他，如果有必要的話，駱雫或許要學著迴溯它們一樣用用它不太熟悉的迴溯重新拚接查看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隨即，就聽視線的主人發出爽朗的大笑，聲音語氣鏗鏘有力，聽起來也十分有精神。


    “哈哈哈，那是那是，諸位與我以探討天地桎梏多年，如今我以窺破天機，與其餘幾位好友發現這天界之地便是如今天地桎梏最薄弱之地。


    想我與諸位合理，必定能破開這天地，前往域外。


    如此，在下才邀諸位而來，諸位可源於我一道，先萬界生靈探探那域外之地啊？”


    眾人聞言倒是相繼點頭，駱雫看得出來這些人確實是準備很多年了。


    “如此，那便有勞仙翁出力了。”那個年齡最小的女孩這時開口。


    眾人此刻也再度點頭應是，示意眾人開始準備。


    接著，眾人在北嶼仙翁的指示下各置平臺一處位置站定，又見他們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並指高舉，道道衝天的神光直衝星穹。


    規則之力在星穹之上匯聚，龐大的力量在星空之上聚集化作旋渦。


    它在不斷縮小，又在不斷旋轉中在最後一刻突然放大，竟是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露出了外麵世界的樣貌。


    無盡外界的撕扯之力突然灌入這方天地，它們就像是有無窮的偉力那般吞噬了周邊行星，接著釋放到外界中去。


    “不好！”


    一人突然大喊。


    可惜到這都晚了。


    所有人如同被拉成了一條直線，被那巨大的旋渦抽離出了這片空間，又在下一刻來到了外域世界。


    到此這一部分的記憶突然中止。


    駱雫看得不禁搖頭，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直接去往外界，這個北嶼仙翁和這幫人是傻子嗎？


    不用其他手段去看看外麵再說？


    不過，這段記憶在駱雫看來，的確算是那個人類世界最開始修士出現突破世界桎梏的曆史了。


    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打開宇宙規則的屏障而被外界吸入了。


    再次搖了搖頭，駱雫打算繼續看下一段。


    轟隆隆一聲，巨大的爆炸擊退了北嶼仙翁，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人，還有那個小女孩。


    他們處在外域世界的一座城市之中，城市對麵是看不清模樣也應該算是域外生靈的外星人，更還有和他們一樣的人類，而且是那個穿著白袍的老人跟其他人類。


    北嶼仙翁咳出一口鮮血率先向硝煙之後的同族喊道：“南帝，你此舉必然會給我人族帶來通天禍患，聽老夫一句，莫要與外界生靈聯合破開我界壁壘。


    一旦壁壘破開，我萬界神靈必將塗炭，莫要多生罪孽啊。”


    那女孩此刻也捂著胸口大喊：“南帝，莫要以為我等不知你包藏禍心，早先以為你邀我等破開天地桎梏來到域外是為我萬界謀取生機。


    果然你這廝，早已投靠域外生靈，你這南帝果然其心可誅。”


    看起來南帝便是站在幾個同族人類最前麵的那位，因為在女孩說出此話之時，其餘的幾個人族紛紛將目光投向他，雖然表情看不真切，但似乎在他們臉上駱雫看到了憤怒和不解。


    有心下遲疑的一個年輕人已經邁步似要離開原地，前往對麵。


    但身後的外族，突然有人衝了出來，用像是長槍一樣的武器眨眼抵在了他的後腦勺。


    “哈哈哈。你看，你們看。”


    站在北嶼仙翁身側的年輕人說道：“我都說了南帝城府極深，你們幾個皆是不信，如今卻被對方要挾，還要誅殺我等。


    你們。


    可。


    好得很啊。”


    他說著，似乎是太過用力，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被視線的主人扶住了身形。


    那南帝似乎還不以為意，目光掃過那兩個被挾持的同族，轉頭朝身邊的外族咕咕兩句，這時才麵向三人冷冷一笑道：“如今，你們三人還有何可說？我南帝之舉乃是為諸天萬界牟利，與這偌大外域來說，唯有與其外族聯合才有些許生機。


    你我數人在這域外如此渺小，你等怎能看不清呢？


    我南帝最後在給你們三人一個機會，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否則我便踏著你們屍體過去。”


    聞言，三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皆是看到了各自臉上的絕望。


    北嶼仙翁率先搖頭，算是作出了決定。


    就見他從胸口的衣服內取出了一個像是某種東西的雕像。


    女孩見此一驚，急忙衝其搖頭道：“仙翁不可，決不可與這邪靈求助半分，否則我等也會淪為邪靈。”


    然而視線主人再度搖頭道：“但是我等若有幸將他們幾人斬殺於此，再度自裁呢？它們這域外生靈必然無法前往我外界。”


    就在兩人說話間，對方見此情形的一幫家夥已經站不住了，南帝率先衝出，視線的主人與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也似認命了般重重點頭。


    隨即，北嶼仙翁高舉手中雕像朝天喊道：“以我之名，佑我萬界永恆，請神降臨。”


    話落，無窮的神力從天而降將三人覆蓋其中，到此接下來的畫麵突然消失。


    看到這裏的駱雫滿臉都是懵的。


    合著這個家夥，不對，這三個家夥以前還是守護那個人類世界的先驅啊，果然毀掉那個人類世界人還是這些人類。


    倒是之後發生了什麼？


    駱雫搖了搖頭，手掌一翻，將這個家夥用空間矩陣直接封存了起來。


    它打算將這個家夥交給軼拿去解決去，至於其他的它暫時不去想了。


    不過，這段記憶中所展現的那些曆史，它倒是可以輕鬆去看看再說了。


    轉頭，它一把抓住了男人的麵龐，隨便一扯便將男人臉上的甲殼給扯掉了。


    它拍了拍對方臉龐將對方喊醒：“喂喂喂，給我醒醒，再睡就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