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煤老板,有意拖欠礦工們的薪水,反正礦已經(jīng)挖的差不多了,轉(zhuǎn)手把地皮賣出去,然後直接拿錢走人。
搞不好煤老板已經(jīng)辦好了移民手續(xù),這幫礦工到哪裏去找煤老板要錢,為了四個月的薪水,總不能跨國訴訟,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懂跨國訴訟是怎麼個程序。
這塊地皮最後會是振宇地產(chǎn)接手,在這個過程當中,矛盾就轉(zhuǎn)移到振宇地產(chǎn)這邊,煤老板這一招玩得實在太陰險。
即令前一世的血龍做事強橫,也是光明正大的跟對手交戰(zhàn),絕對不會用這些陰損詭計,去坑騙弱勢群體。
任俠很想幫這些礦工,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正在猶豫間,突然一列車隊從遠處開了過來,其中打頭的是一輛黃色悍馬。
老礦工指著那輛黃色悍馬說道:“這不是煤老板的車嗎。”
一個礦工搖了搖頭:“該不會是來給咱們發(fā)工錢了吧。”
“不可能。”任俠冷冷的告訴這些礦工:“你們做好戰(zhàn)鬥準備吧。”
老礦工沒明白:“為啥要戰(zhàn)鬥?”
任俠並沒有迴答,隻是看著這個車隊。
很快的,車隊展開,呈半圓形,包圍了這座礦山。
礦工們本來正在忙碌,看到這個車隊,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紛紛走過來看著。
悍馬車門打開,從上麵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件金燦燦的西裝,腿上穿著非常緊身的褲子,腳上穿著尖頭皮鞋,皮鞋的鞋尖上包著金屬。
這個中年男人剃著一個光頭,下車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馬上的,有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地上來一個擴音喇叭,光頭男人打開之後喊了一聲:“喂!能聽到嗎!”
老礦工馬上告訴任俠:“這個就是煤老板,叫楊永忠。”
“聽著……”楊永忠拿著擴音器說話了:“這座礦山,從今天開始停產(chǎn),地皮已經(jīng)賣給開發(fā)商了,沒你們什麼事兒,都迴家種地去吧。”
一個礦工嚷道:“我們的工錢咋整呀?”
“你們的工錢?”楊永忠怪笑兩聲:“迴家等著吧,過段時間就發(fā)了!”
老礦工馬上道:“你要是不發(fā)咋整?”
“肯定發(fā)。”楊永忠不耐煩的道:“我這麼大買賣,還能差你們那點錢?”
老礦工一個勁搖頭:“我們家都是外地的,要是迴家種地去了,你咋把錢給我們送過來!再說了,不管你買賣多大,這礦不是已經(jīng)賣了嗎,我們還上哪找你!”
楊永忠冷笑著問:“這麼說你們是不肯滾蛋了?”
老礦工固執(zhí)的道:“把錢給我們,我們就走!”
“艸!不識抬舉!”楊永忠嘴角抽搐幾下,隨後喊了一聲:“都給我下車!”
從那些越野車上,馬上下來一幫人,全都穿著很緊身的衣服,剃著非常短的卡尺頭,手裏拎著球棒,一個個氣勢洶洶。
“把他們給我打跑!”楊永忠冷笑著道:“打到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
這幫卡尺頭怪叫著,拎著球棒向礦工們衝過來。
老礦工喊了一聲:“咱們不能走,走了就更要不迴來工錢了!”
鐵山煤礦區(qū)這裏民風彪悍,礦工們常有打架鬥毆,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幫礦工拎起各種家夥,迎向這幫卡尺頭。
然而,雙方剛一照麵,礦工明顯就落在了下風,直接被對方放倒三四個。
那幫卡尺頭剛一出手,任俠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幫職業(yè)打手,常年以打架為職業(yè)。也可以說,他們每天不做任何其他,隻做一件事情,就是打架,出手專挑要害。
這些礦工雖然從事體力勞動,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也常有打架鬥毆,但格鬥技巧和經(jīng)驗上要遜色許多。
剛開始跟任俠說話的老礦工,剛衝上去就被打倒在地,兩個卡尺頭圍上來,揮起球棒沒頭沒腦砸下來。
老礦工不住哀嚎著,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任俠有點看不下去了,從地上撿起一把鐵鍬,從容走過去,隨後揮起拍在一個卡尺頭的天靈蓋上。
任俠穿著跟曠工不一樣,這幫卡尺頭也不知道任俠是什麼人,所以並沒有理會。
挨拍的卡尺頭也沒有防備,被拍了一個正著,一翻白眼,直接癱倒在地。
“你特麼找死!”另外一個卡尺頭罵了一句,揮起球棒攻向任俠。
任俠把鐵鍬掄圓了,橫掃過去,正好拍中這個卡尺頭的腦側(cè),結(jié)果這個卡尺頭慘叫一聲也倒在地上。
任俠這兩下用力太猛,結(jié)果不但自己累得氣喘籲籲,鐵鍬也斷了。
那幫卡尺頭見任俠出手,一窩蜂向任俠衝過來,任俠把半截鐵鍬用力一擲,這幫卡尺頭紛紛躲到一旁。結(jié)果,半截鐵鍬沒有打到任何一個人,直接砸在了悍馬的擋風玻璃上,隨著一聲悶響,擋風玻璃變成了一片蜘蛛網(wǎng)。
“我擦!”楊永忠火了:“敢特麼砸我的車,知不知道這車已經(jīng)停產(chǎn)了,配件要多少錢!”
任俠才不管這車多少錢,從地上撿起來一根球棒,迎麵劈向一個卡尺頭。
雖然任俠體力不支,但這一下仍然非常狠,快如閃電,隨著一聲怪異的悶響,這個卡尺頭眼睛一翻白就昏死過去。
“艸!”楊永忠火大,箭步衝上前來,一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對準了任俠:“媽的你再動一下我就打死你!”
這幫卡尺頭見任俠如此兇悍,一時間沒敢衝到近前,發(fā)現(xiàn)楊永忠掏槍了,頓時膽子壯起來。
有一個卡尺頭從後麵靠近,試圖製服任俠。
任俠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微然一笑,猛然一轉(zhuǎn)身,直接把球棒捅向這個卡尺頭的小腹。
卡尺頭慘叫了一聲,踉蹌著後退兩步,伸手捂住小腹,臉色順間漲得通紅,眼睛不住的泛白。
楊永忠往前走了幾步,把槍抵在任俠的胸口上:“我特麼讓你別動,你沒聽著咋的?”
任俠看著楊永忠,麵無表情,也沒說話。
幾個卡尺頭一聲暴喝:“幹他!”拎著球棒就要衝上來。
楊永忠喝止這些卡尺頭:“等一下!”隨後,楊永忠仔細打量了一眼任俠,有些奇怪的問:“你不想我礦上的人,你特麼哪來的?”
“我是來找人的。”
“到這來找人?”楊永忠並不相信:“找啥人呀?”
任俠搖了搖頭:“這跟你沒關(guān)係。”
老礦工顫顫巍巍站起來,對任俠說了一句:“小夥子,聽我一句勸,別跟他們玩橫的……”
任俠看了一眼老礦工,微然一笑:“沒事兒。”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