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機緣


    凰天月等人察覺到了異常，藍楚沫喊道：“師傅！你別被他蠱惑！”


    可莫塵的手卻在微微發抖。


    因為，他下意識的利用天機策辨別真假，竟然看到的全部都是真實！


    人形黑影的話，竟然沒有任何虛假預示！


    “難不成他說的全都是真的？”


    莫塵已經沒辦法辨別真假了。


    如果連天機策都無法幫助他判斷，那麼對方該有多麼強大？


    這樣的力量，又怎會與他交手一千五百萬年還分不出勝負來呢？


    這時，人形黑影的聲音如同夢魘般縈繞在他耳邊。


    “你認為你的係統是怎麼來的？”


    莫塵凝視著對麵一模一樣的自己，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斬下這一刀！


    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吶喊——他在說真話！


    人形黑影緩緩抬起手，黑霧再次凝聚，化作一麵虛幻的鏡子：“既然你不信……那就親眼看看吧。”


    鏡麵如水波蕩漾，漸漸浮現出一幅畫麵。


    莫塵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在無盡的混沌中尋找著超脫之路。


    突然有一天，出現一道聲音。他問，“你很想超脫嗎？”


    青年猛點頭，“想要想要！”


    神秘聲音說：“好！那我贈你一場機緣。”


    話落，青年立刻慘叫起來，全身劇痛無比。


    然後，他的身體就被某種無上偉力，硬生生撕裂成兩半。


    一半被投入盤古世界，化作莫塵。


    另一半……墜入混沌，成為眼前的人形黑影。


    而同時，他們兩者身體內都覺醒了一道聲音。


    【叮！恭喜你激活“武學大師”係統。】


    “現在，你明白了嗎？”


    人形黑影的聲音帶著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們是一體的！我存在於無序的混沌，你存在於有序的盤古世界。我存在於過去，你存在於未來。”


    莫塵閉上雙眸，腦中唿叫，“係統！進入演武場。”


    隨著係統清脆的提示音響起，他的意識瞬間進入演武場中。


    然而，當他以演武場內的視角看向外界時，他依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並且，他在絕對領域的演武場內進行天機策卜算，得到的結果依舊正確！


    莫塵懵了！


    徹底的懵了！


    “這踏馬到底怎麼迴事？”


    演武場中，莫塵的意識劇烈震蕩著。


    他死死盯著外界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在腦海中迴蕩：


    【檢測到同源能量波動，相似度99.99%】


    “相似度......99.99%？”莫塵目光一閃，聲音嘶啞得可怕。


    這意思是，對方體內擁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武學大師係統。


    他猛地睜開雙眼，演武場的景象如潮水般褪去。


    混沌中，人形黑影仍靜靜站在原地，樣貌重新被黑霧繚繞。


    “看來，你已經確認過了。”


    人形黑影深吸一口氣道：“係統不會騙你的對吧？”


    莫塵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刀鋒卻微微顫抖。


    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凰天月：“你們剛剛能看清他的樣子嗎？”


    凰天月等人麵麵相覷，最終由藍楚沫遲疑地開口：“師傅，我們看到的一直都是神秘黑影，根本看不到他的樣貌。”


    這句話令莫塵目光一冷，看向對麵的人形黑影，“我還是中了你的算計！”


    他不敢輕易相信對方，因為太過詭異了。


    人形黑影幽幽歎息，搖頭道：“你錯了！你真的錯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為何要算計你呢？因為我們本就是一體，所以才無法互相看清全貌。就像......”


    他緩緩抬手，黑霧在掌心凝聚出一個頭顱，“凡人永遠看不清自己的後腦勺一樣！”


    虛空陷入一片死寂！


    四位混沌巨獸已經退到遠處，眼中閃爍著驚懼的光芒。


    凰天月等八位神獸，滿臉狐疑和迷茫。


    突然，莫塵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瘋狂，“好！很好！既然你說我們本是一體......”


    他刀鋒直指人形黑影，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那我們就合二為一吧！”


    話剛說完，莫塵身形驟然暴起，刀光如銀河傾瀉，直取人形黑影咽喉！


    “師傅不要！”藍楚沫失聲驚唿。


    在這一刻，他們看到的居然是莫塵揮刀斬向自己的脖子。


    然而，在莫塵的視角裏，人形黑影不閃不避，任由刀鋒砍來。


    隻是，刀鋒在即將砍中人影黑影的瞬間，突然凝固停滯。


    帝隕的刀刃，距離人形黑影的咽喉隻有一寸，卻再難前進分毫。


    藍楚沫等人的眼中，亦是如此，刀鋒堪堪停滯在莫塵的脖子一寸處，再也無法前進。


    “你還不相信嗎？”


    人形黑影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帶著一抹無奈，“我們......”


    黑霧驟然散盡，露出一張與莫塵完全相同的臉。


    他伸手握住莫塵持刀的手腕，目光如炬的道：“真的是一體！”


    剎那間，耀眼的白光從兩人接觸處爆發，席卷整個虛空。


    凰天月等人被強大的衝擊波掀飛出去，等他們勉強穩住身形時，隻見——


    莫塵似乎穿越了時空，進入了人形黑影所在之處。


    他的身體變成了和對麵人形黑影一模一樣，全身籠罩在神秘的黑霧當中，看不清楚任何樣貌的情況。


    “莫塵！”凰天月急聲大叫。


    “主上！”其他神獸全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


    奈何，當凰天月的手抓向莫塵時，卻輕易穿過他的身體，仿佛這道人形黑影隻是莫塵的影子，而非他的肉身。


    莫塵手持帝隕，轉頭看向凰天月他們，“你們現在能看清我嗎？”


    凰天月凝眉道：“看不清，你變成了一團黑霧！”


    莫塵低頭看著自己黑霧繚繞的雙手，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中帶著幾分明悟，幾分苦澀。


    “原來如此......”


    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就是真相嗎？”


    此刻的他，確實穿越了時空，迴到了過去。


    在無數個紀元以前的混沌裏，莫塵見到了自己的過去。


    他在混沌中不斷尋找探索著超脫之路，然而一直未能超脫。


    後來有一天，一道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你很想超脫嗎？”


    於是，他點頭確定，接著就被分成兩半，送往了不同時空和不同區域。


    人形黑影確實是他自己，不過是平行時空的自己。


    而現在的他，也是他自己。


    不同的是，過去的自己記得自己被分割了，未來的自己不記得有這迴事。


    相同的是，他們雖然被分割了，但同樣再次走上了尋找超脫之路！


    如今，平行時空的他們，在混沌中相遇。


    莫塵也在迴到過去的瞬間，明白了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