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在門口的趙老財,樂顛顛地迎上去,喜不自禁:
“文老侄,可算把你盼來了,這天氣看著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變天了,我這心裏呀,一直七上八下的。”
“趙叔,我也著急呢,你也知道我是頭一迴做買賣,好多事都不曉得,這不,今天把我姐夫也叫來了,讓他幫我瞅瞅,看看還有什麼沒想到的。”
“哎喲,石隊長啊,瞧我這人,眼大望過界,都忘跟你打招唿了,快請進,快請進。”
趙老財是真急,收購的藥材都堆滿倉庫了,現在隻好堆到院子裏,得趕緊運走,不然下一場大雨,全得泡湯發黴,那就白忙活一場了。
來的時候就聽文賢貴說了今天的來意,石寬跟著走進院子,看著那一捆捆九節風,一團團的伸筋草,一代代鴨腳木,都曬得幹幹的。還好現在是秋天,不然這麼堆在一起,還怕裏麵會燒心呢。
他走上前,隨手扯了一根伸筋草塞進嘴裏嚼,邊嚼邊說:
“你們也是,非得等裝滿一船才運去縣城,估摸得差不多就行了唄。這玩意兒誰能估摸得那麼準啊,要是多了裝不下,你們還得拉迴來。”
趙老財一拍腦門,如夢初醒的樣子,笑著說:
“還是你旁觀者清啊,多虧你今天來了,不然我和文老侄倆一直就在這小事上糾結。”
文賢貴把那警服掛到了屋簷的竹篙上,咧嘴直笑:
“我說這麼簡單的事在家你怎麼不告訴我,到這兒了才說,是不是想蹭趙叔一頓好飯啊。”
“來都來了,必須得吃一頓啊,哈哈哈!”
都是開玩笑,石寬也不在乎,順著文賢貴的話就說了下去。他真正感到有點奇怪的是文賢貴和趙老財這倆人,不就是做了點生意嗎?怎麼就叔啊侄啊都叫的那麼的熟了,還一點聽不出是客氣的樣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文賢貴和趙老財兩人收藥材這麼久,一切都順順利利,就是在這運輸的小事上想得不夠周到。石寬一來,三言兩語就幫他們解決了。
事情宜早不宜遲,趙老財趕緊交代小妾在家準備做飯了,自己跑到寨裏,就準備雇人雇車把這些藥材運到龍灣鎮,然後裝船去縣城。
把藥材收購迴來了,做生意僅僅隻是做了一半,還要運到縣城換了錢,那才是完成啊。
趙家的人忙裏忙外,準備做吃的招待客人,又按照石寬提醒的,把那些藥材翻下來看一看,看看中間有沒有受潮發黴的,要是有,趕緊趁太陽大搬出來曬一曬。家裏所有人,沒有哪個是空閑的。
文賢貴最討厭聞這種藥材味了,在外麵院子裏通風一點那還好,進到倉庫裏,味道大了,他就感到頭暈暈的,沒多久就溜了出來。
這麼多的藥材,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起黴的,趙家的人把那些藥材搬出來曬,外麵的院子就也充滿了藥材味,文賢貴受不了,就溜得遠遠的,在一處通風的道口直喘氣呢。
沒過多久,岑潔走了過來,手裏提著一根翻曬藥材的三叉木棍,到了文賢貴麵前幾步的地方停住,表情複雜,想說話又不知怎麼開口。
本來聞著那些藥材味,讓文賢貴腦袋昏脹脹的,岑潔一來到,馬上就如一股清風吹來,讓他瞬間提起了精神。看著岑潔那因氣息不穩而起伏不定的胸脯,他咽了一口口水,討好的問:
“嫂子,你來這幹嘛?”
自從那次差點被文賢貴玷汙過後,岑潔和文賢貴見麵的次數也不算少,可在一起說話加起來卻不夠十句。現在她明明知道文賢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胸脯,卻也不想躲閃,因為她忍不住了,今天要問個明白。
“你老實說,你費那麼大心思和我爹一起做生意,是不是賊心不死,還惦記著我?”
岑潔那有點微怒的樣子,更加讓文賢貴看了蠢蠢欲動。這裏沒有其他人走動,他一點都不裝,靠到了牆根上,伸手在褲襠上抓了兩下,壞壞的說:
“說實話,你長得確實符合我的口味,每次隻要看到你,我都控製不住豎了起來。說不惦記你,那是不可能的,隻是你這人心高氣傲,不知道我的好,不願意從了我,那我也沒辦法。”
看文賢貴那動作,岑潔羞得滿臉通紅,心裏也有點擔心文賢貴會撲過來,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三叉棍。她低聲呸了一口,罵道:
“真不要臉,家裏都已經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還惦記著別人的婆娘。我是不可能跟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和我爹做生意,別想耍什麼花樣,我們不怕,也不會屈服。”
文賢貴的心思被看穿了,感到渾身不自在,不過這兩年以來,造就了他隨機應變的本事。他隻是尷尬了兩秒鍾,馬上就恢複了淡定,不屑的說:
“岑潔,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對你確實很著迷,做夢都想把你摟住c一次。可是說要花費這麼多的錢,這麼多的時間來設套算計你,那也不值得。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得不到你,那還得不到別人嗎?”
這話把岑潔說得臉更加紅了,不過仔細想一想,好像也還真是。她知道自己確實有幾分姿色,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年紀擺在那裏,再怎麼動人,也不值得文賢貴費這麼大的心思了啊
文賢貴和她爹一起收藥材,也已經大半年過去了。如果真想耍什麼花樣算計她的話,那應該會把自己隱藏得很好,不會每次看她還是用那種眼神,更不會像今天這樣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男人嘛,貪花好色那是肯定的,文賢貴這也算老實,直接承認。上次被打了一次,也許真的就知難而退了。自己總不能揪著別人的一次錯誤,而放大到所有的事情來呀?
這樣一想,她就板著臉說:
“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普通女子,不值得你費那麼大心思,你要和我爹做生意,那就好好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