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看到了會怎麼樣!”
我站在走廊裏,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目光緊緊地盯著葉梟的護衛,他穿著一身略顯陳舊的製服,領口有些鬆開了,衣服上也有一些洗不掉的汙漬。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像是被風吹過,幾縷頭發遮住了他的額頭。此刻,他扭頭看了一眼我,那眼神裏透著冷漠和一絲不耐煩,隨後又麵無表情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病房。
病房的門緊閉著,透過門上的玻璃,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麵那個被監禁的身影。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的地板上,卻仿佛絲毫沒有溫暖這個空間。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進來這個房間嗎?”
護衛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嘲諷。他雙手抱在胸前,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迴憶著什麼。
“有吃,有喝,有充足的醫療物資,沒有殘肢,碎肉,死老鼠,死蟑螂!”他的聲音逐漸提高了,眼神裏多了一絲憤慨。
“說實話,我很羨慕她!盡管她像個被監禁的破布娃娃!可她起碼活著,不是嗎!”說著,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護衛靠在牆上,身體微微傾斜,一隻手隨意地垂在身旁,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敲打著牆壁。他的眼睛看向窗外,窗外的風唿嘯著,吹動著走廊的窗簾,發出“啪啪”的聲響。他不再看我,仿佛陷入了自言自語的狀態。
“葉營,是上麵特派下來的!我也是!你知道我們每天是怎麼過的嗎?”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激動,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疲憊和憤怒。“我們省吃儉用的,攢下來,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全給了你們!你們委屈,老子們也不是後媽養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脖子上暴露出幾根怒張的青筋。
他從兜裏掏出一根隻剩下煙屁股的煙,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那煙屁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上麵的煙絲早已被壓得扁扁的。他動作熟練地把煙屁股放在嘴邊,從兜裏掏出打火機,手指輕輕一按,火苗“騰”地一下冒了出來。他湊近火苗,將煙屁股的最後一絲煙絲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唿出一口濃煙。
那煙霧在空中彌漫開來,籠罩著他的臉,讓他看起來有些虛幻。他嗬嗬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不好意思,我也沒煙了!給不了你!”
“說白了,你也不過就是個可憐人罷了!憋屈嗎?嗯?比起我們,你還差的多!”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直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
“我叫燕小白,之前是老一號的警衛營營長!”他挺直了胸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但身上的疲憊還是難以掩蓋。“我很羨慕你,你起碼現可以活的像個人,而不是和我們一樣!看著是個人!”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裏,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狂風依舊在唿嘯,吹得窗戶“砰砰”作。走廊的燈光在狂風的吹拂下,閃爍得更加厲害了,一會兒亮,一會兒暗。
周圍的牆壁上,有一些剝落的牆皮,露出裏麵灰色的水泥。地麵上的水漬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詭異的光。一隻黑色的小蟲在牆角爬過,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打破了這片壓抑的寂靜。
我緩緩地歎了口氣,長長的歎氣聲在這狹小的走廊裏迴蕩。無奈的情緒在我的心中蔓延,我無奈地搖搖頭,頭發也隨著動作晃動起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模糊起來,隻有那壓抑的氣息,緊緊地纏繞著我。
“行了,聽話吧,起碼葉營在一天,你們就安全一天!這裏有我在!”他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像是在哄小孩,可聲音裏還是帶著一絲疲憊。
燕小白又歎了口氣,慢慢地蹲下,伸手撿起地上的煙頭。那煙頭小小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他小心的把煙頭扔進垃圾桶,“咚”的一聲,那聲音在這安靜的走廊裏特別響亮,仿佛是他無奈的一聲歎息。他又靠迴牆上,閉上眼睛,好像要把所有的疲憊都藏起來。
“葉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