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對,晚上晚上,你看我這記性。”
見昂山一口說出了昨天他們見麵的準(zhǔn)確時間,郭永喆這才徹底放下了戒備,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嗨,這幾天又是辦喪事兒又是配合警方錄口供,忙的頭都大了幾圈兒,記岔了。”
昂山皺了皺眉,按照我教他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郭老板,你那個態(tài)度是什麼意思,昨天晚上?我千裏迢迢的從高棉趕來這裏,就是為了奪取到張家家主,幫你,可你卻說那種話,請解釋一下,給我。”
郭永喆吭哧了幾聲,眼光偷偷朝我瞟了一下。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
“郭老師有話就直接跟我的老板說就行,就當(dāng)我不存在。說實話吧,您的事兒呢……哈,也瞞不住我,畢竟我接活兒的時候要打探一下底細(xì),免得超出我的業(yè)務(wù)能力,您說對吧?”
郭永喆的臉色尷尬了一下,隨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那個……昂大師,這事兒呢,您也不能全賴我。咱當(dāng)初說好合作的時候,您也沒說通過我的身體轉(zhuǎn)移巫術(shù),會讓我身體受損,是吧?可現(xiàn)在呢,我莫名其妙的得了一身病,我問您多要幾條人命,這也不算是我言而無信吧。”
“可這幾條人命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你想要的。”
昂山立馬就開口拒絕,態(tài)度很強硬。
“尤其是那個叫顧青禾的女孩,她是陶多餘的妹妹,我不想惹禍上身。別說是免費幫你殺她了,就算你給錢,也做不到,我。”
“那其他人……”
“更不要想,每個都跟陶多餘有關(guān)係,你說的那些人。郭老板,我是來掙錢的,不是送命的。”
昂山的態(tài)度很明確,也很堅決,郭永喆沉默了片刻,手指一直都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
“那……行,其他人都不提了,我也知道,這些人不是身懷絕技,就是平時出門前唿後擁的,都很難下手。但有一個人……你必須要給她下降頭。要是你不答應(yīng),那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就失去意義了。”
“誰?”
“陶多餘的……女兒。”
“你……你說什麼?!是不是瘋了,你?!”
昂山一聲就叫了起來,下意識的站起身。
“你也知道,她是陶多餘的女兒,對她下降頭,我還怎麼和陶多餘合……不行,那樣會遭到反噬,我。我會沒命的!”
此時我已經(jīng)差點兒就要忍不住衝上去抓住郭永喆把他給大卸八塊了,他竟然想……
對我閨女動手?!
那隻是個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別說是她不會風(fēng)水術(shù)了,就連像普通人一樣抵抗都做不到。
昂山也很清楚,一旦對我閨女動手,別說是讓我保障他的安全了,即便是我還沒來的及報複,他也會遭到天譴的嚴(yán)厲懲罰。
他使用的可都是黑巫法術(shù),一旦施展出來,有些巫術(shù)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破解之法。
如果這些黑巫法術(shù)反噬到他自己身上,那下場可想而知。
“昂大師,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你吃的不就是這碗飯嗎?”
郭永喆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昂山。
“在你來中州之前,就已經(jīng)明知道我們的對手是陶多餘了,現(xiàn)在跟我說什麼不能動他的女兒,會不會太晚了點兒?別管你對不對陶多餘的女兒下手,你覺著他會放過你嗎?不如用降頭術(shù)控製了他女兒,給我們手中增加個談判的籌碼比較穩(wěn)妥。”
“不……不行,我不幹!”
昂山急的聲音都哆嗦了,他偷偷的迴頭看了我一眼,生怕我把這個消息轉(zhuǎn)達給“陶多餘”。
我死死的咬著牙,雙眼赤紅的緊盯著郭永喆。
沒想到,我曾經(jīng)最好的鐵磁哥們兒,竟然當(dāng)著我的麵說出了這種禽 獸不如的話來。
雖然我知道,他現(xiàn)在實際上是張俊軒,但我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想要把他當(dāng)場打死的衝動。
但很快我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我可不想第一天使用崔明這個身份,就輕易的暴露在我兩個最重要的敵人麵前。
“昂老師,郭老師,稍安勿躁。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有實施的可行性。”
聽我這麼一說,昂山和郭永喆同時呆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昂山的想法我自然很清楚,他認(rèn)為我和陶多餘是一夥兒的,為什麼會突然開口同意這麼荒唐的計劃。
而郭永喆呢,顯然是沒想到我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攝影師,竟然敢說出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
“那什麼……崔老師,那陶多餘可是中州五魁魁首,他女兒現(xiàn)在寄養(yǎng)在他師兄那若蘭家裏,這幾個人你……你能對付的了?”
郭永喆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我,我強忍著滿腔殺意,嘿嘿一笑。
“我還沒那麼不自量力,敢說能跟整個兒中州五魁為敵。這事兒呢,說難也難,但說容易吧……其實還真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哦?說來聽聽。”
郭永喆急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我笑道。
“其實你們二位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們的目的,隻是想給一個小孩兒下降頭,而不是殺了她,對吧?”
“對!”
“那不就結(jié)了,想要殺了她那真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就算能找到機會下手,後續(xù)也會麵臨很多麻煩。甭說是整個兒中州五魁了,就連一個那若蘭,想要應(yīng)付過去都不太可能。”
“別繞彎子,接著說!”
“嗨,您別著急啊。我的意思呢,是既然隻是想要對一個小孩兒下降頭,那這事兒就簡單多了。我們隻需要拿到她的貼身物品,或者是頭發(fā)什麼的,讓昂老師給她下個不那麼明顯的降頭術(shù),但又能隨時隨地要了她的命……”
我說到這裏,郭永喆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接上了話茬兒。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隻要控製了陶多餘女兒的性命,就不怕他姓陶的不乖乖聽話!這個混蛋,表麵上對我言聽計從,可到現(xiàn)在還沒幫我辦成過一件事兒,背地裏不知道在捅咕什麼壞心思。我這幾天是越想越不對勁兒,他姓陶的詭計多端,怎麼就肯跟我合作了。這迴我們控製了他的心肝寶貝兒,我看他還敢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郭永喆興奮的仰在沙發(fā)裏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死死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呢,這事兒想要辦成,還需要縝密的計劃一下。”
“嗯嗯,崔老師,你說,需要怎麼做?”
“首先一點,我們要有接觸那個孩子的機會才行。那家深宅大院,保鏢無數(shù),想要闖進去是絕對沒有可能性的。”
“哈哈哈,崔老師還真是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這事兒啊,我有辦法。”
郭永喆拍著手大笑了起來,他抓過一瓶水“咕咚咕咚”灌進了嘴裏,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
“我暗中在那若蘭家門口盯了好幾天,發(fā)現(xiàn)他家的保姆每天早晨八點到九點,傍晚七點到八點,都會用嬰兒車推著那小孽種……出門遛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