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一處千裏大澤之中。
無數的房屋,宮殿坐落在其中少有的些許土地上。
而在最中心的空地上,則矗立著這裏最豪華的宮殿。
在宮殿的最上方,是一尊似馬但非馬的巨獸雕像。
這雕像正是拓跋族的神獸。
這裏,也正是拓跋氏的棲息之地。
拓跋氏。
禁區豪強之一。
後為苻堅所擊敗,成為了苻堅勢力的附庸。
但即便如此,在禁區之中,依舊少有人敢小看拓跋氏。
畢竟。
哪怕拓跋氏已經成了苻堅的附庸,但苻堅向來氣量恢宏,故而,拓跋氏雖是苻堅麾下附庸,但卻有著相當大的自主權力。
時至今日,拓跋氏全族,彎弓控弦之精銳,依舊不曾下過三十萬。
再加上拓跋一族現如今的族長拓跋珪也是一位野心勃勃,有勇有謀的梟雄,故而整個拓跋氏,也可說是實力雄厚,蒸蒸日上。
這也是為什麼王猛想要削弱拓跋氏的原因。
而除了這些以外。
拓跋家的人才也可謂是人才濟濟。
除了當代家主拓跋珪以外。
拓跋家還有著拓跋燾與拓跋宏這兩名當世俊傑。
拓跋燾,小字佛厘、佛貍伐,為人聰明大度,應付裕如,聰明雄斷,威豪傑立,藉二世之資,奮征伐之氣。
在拓跋氏這麼多年與其他勢力的交戰中,拓跋燾更是屢立戰功,其身份地位,甚至已然隱隱有與拓跋珪分庭抗禮之勢。
而拓跋燾麾下的謀士崔浩,更是整個拓跋氏智略最強之人。
崔浩出身京區北方大族崔氏,其才藝通博,究覽天人,時常自比大漢開國三傑中的謀聖張良,深受拓跋珪倚信。
相傳,縱然是王猛,都對崔浩十分忌憚。
而拓跋燾雖然很強。
但拓跋宏也絲毫不輸。
拓跋宏,其人天縱多能,克文克武,營遷謀伐,手不釋卷,尤愛中原文化。
甚至,為了進一步融入中原。
拓跋宏還給自己起了個漢名——元宏。
而元宏麾下的拓跋氏,也盡數隨著元宏一同起了漢名。
元宏麾下的兩大名將,其中一人,便是漢人。
而元宏麾下的部落,也都全麵改革舊俗,收藏中原典籍。
拓跋氏本是鮮卑族。
但元宏麾下部落,卻規定以中原服飾代替鮮卑服,以中原話代替鮮卑語,改鮮卑姓為中原姓。鼓勵拓跋族人與中原士族聯姻,參照大漢製度,改革拓跋氏製度。
憑借著這些手段,元宏的部落越加昌盛,大量的非拓跋人才也都紛紛倒向元宏。
雖然元宏的戰功不及拓跋燾,但元宏的實力卻有過而無不及。
這也讓拓跋氏的族長拓跋珪一直都將元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王猛深知拓跋氏的強大,如果不采取行動,日後必成大患。於是,他暗中派人聯絡拓跋珪,拓跋燾,元宏三人。
試圖挑起他們三人之間的矛盾。
拓跋燾收到王猛的消息後,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王猛的意圖,但同時也明白拓跋珪的野心。在崔浩的建議下,拓跋燾決定表麵上答應王猛,實則按兵不動,坐觀其變。
與此同時,拓跋宏也察覺到了王猛的離間與拓跋珪對自己的敵視。而他決定先發製人,利用自己在部落中的影響力,聯合一些不滿拓跋珪統治的族人,準備伺機而動。
而拓跋氏的族長拓跋珪在受到王猛的離間以後,便隨即漸漸疏遠了拓跋燾,將之視為元宏一派,同時,也暗暗積蓄實力,隨時準備與拓跋燾與元宏開戰。
按理來說,他們很快便應該如王猛計劃中一樣大動刀戈,然而。
大明的到來,打破了王猛的計劃。
因為明軍的到來,拓跋氏麵對威脅,也隻能夠暫時團結起來了。
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有足夠的實力來麵對明軍日後的行動。
這無疑讓拓跋燾鬆了口氣。
同時,也讓王猛感到了什麼是時不我待。
而就在今天。
剛剛安穩下來的拓跋氏,卻來了一行不速之客。
按理來說,在苻堅征招拓跋氏的關鍵時刻,拓跋珪他們三人應該是沒有心情應付外來者的。
然而,那一行人剛剛報出他們的名字。
拓跋氏的人便麵色大變,將事情報了上去。
而那一行人的名字之所以如此有用。
則是因為他們的姓。
他們,複姓宇文!
宇文氏。
與拓跋氏相同,都是從草原遷移到禁區的一方豪強。
後來,也都同樣敗在了苻堅的手中,成為了苻堅的附庸。
而此次前來拓跋氏的宇文族人,正是宇文家家主宇文泰的心腹——宇文化及。
很快。
拓跋氏的三人便聚在了一起,並將宇文化及接了進來。
很快,宇文化及便與拓跋珪三人見麵了。
但拓跋珪他們的目光,卻在宇文化及進來的一瞬間,便被宇文化及身邊的一名壯漢所吸引。
那壯漢身長一丈,腰大十圍,金麵長須,虎目濃眉,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哪怕是掌握拓跋氏氣,達到半步武神的拓跋燾,都隱隱看不出眼前男子的深淺。
不過,疑惑歸疑惑。
但正事肯定還是要談的。
故而,三人的目光便又轉到了宇文化及的身上。
“宇文化及,你來我拓跋氏,究竟是為了什麼?”
“怎麼,是宇文泰,宇文邕他們兩個不敢來你嗎?”
拓跋珪一陣冷笑。
然而,宇文化及卻隻是一笑。
“三位,你們這是何必呢?”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我此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過。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這次掛帥的,可是王猛啊。”
“我們不好好談一談,隻怕這次出征,就要有去無迴了。”
聽了宇文化及的話。
拓跋珪三人沉默了。
宇文化及見狀,自然是得意的笑了笑。
隨後,宇文化及便拿了兩封書信。
“各位,這是我家族長宇文泰與軍師蘇綽給各位的信。”
“還請三位過目。”
聽了這話以後,拓跋珪三人便接過了宇文化及遞過來的書信。
在看了以後,三人又思索了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
拓跋燾率先開口了。
“好,這件事我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