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襄國郡。
酒宴之上,石勒一邊吃著一隻變成死獸的狼腿,一邊疑惑的向張賓問道。
“張賓,你就這麼肯定嗎?”
“我們的實力可不弱。”
“他們若是進攻我們的時候,其他勢力進攻他們明軍,那麼他們明軍可要被打出禁區了啊?”
聽著石勒的話。
張賓放下手中的酒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主公,明軍素來驍勇善戰,想當初蒙古帝國蒙哥何等勇猛,然而遇上明軍,不照樣兵敗如山倒。”
“主公,蒙古鐵騎有多強,出身草原的您,應該是最了解的。”
“如此實力,他們肯定是不怕其他勢力進攻的。”
“至於為什麼我們會是明軍的目標,也很簡單。”
“因為我們的實力尚可,但卻又不如苻堅那般雄厚。”
“再加上襄國郡沒有天險可守,不及蕭衍那邊易守難攻。”
“所以明軍必然會進攻我們。”
“我們必須早做準備才行。”
聽著張賓的話。
石勒停下了吃肉的動作,沉默了下來。
此刻石勒眉頭緊皺,他明白張賓所言不假。
而如果明軍真的進攻自己。
自己真的能支撐下來嗎?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石勒猛地將手中的骨頭扔在桌上。
“聽說明軍前段時間剛剛匯合援軍。”
“想來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來進攻我們。”
“我們要怎麼辦。”
石勒緊緊盯著麵前的張賓。
此刻,石勒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但在他說出來之前。
他還想聽聽張賓的意見。
“嗬嗬,主公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半道埋伏,當可重創明軍。”
“屆時,明軍放棄進攻也就罷了,但如果明軍打算繼續進攻我們,那麼,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準備有多充分吧。”
張賓笑著說道。
而石勒也在聽了張賓的話後笑了起來。
張賓的建議,正合他剛剛的心中所想。
隨即石勒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大笑著開口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立刻召集眾將,部署作戰計劃。”
“這一次,孤將會親自領兵,前往半路埋伏明軍。”
“哼,想要對付孤,孤就讓他們看看,孤這麼多年來,究竟是怎麼成為的一方豪強。”
聽著石勒的大笑。
張賓也笑著站了起來。
隨即張賓便站了起來,向著石勒行了一禮。
“遵命,主公。”
兩人笑著對視一眼,仿佛看到了之後擊敗明軍的畫麵一般。
很快,在接下來的幾天。
石勒便安排好了一切。
接下來,石勒將會帶著石虎等人親自出征,在進攻襄國郡的必經之路上埋伏明軍。
而張賓則留在襄國郡準備籌集守城物資。
二人分工明確,誓要給明軍一個狠狠的教訓。
然而。
讓石勒沒有想到的是。
這一次與張賓分別。
便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自己這位心腹謀士。
而他自己,很快也將永遠的合上雙眼。
翌日傍晚。
張賓將處理的政務放在了旁邊,打了個哈欠。
為了應對明軍接下來的進攻。
張賓已經做好了十足的計劃。
這段時間,隻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來準備。
那麼等到明軍到的時候。
他們甚至可以靠著襄國郡守到老死。
而明軍顯然是不可能與他們耗下去的。
“哼哼。”
“明軍。”
“什麼狗屁大明,什麼名將戚繼光。”
“既然到了禁區,那麼你們就要看看我的手段。”
“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決事如張良的。”
張賓一邊冷笑著一邊從政務廳向著府邸走去。
然而。
不過片刻。
張賓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所在的這條道路,太安靜了。
哪怕平時這條道路的人不多,可也不應該這麼安靜才對。
正當張賓心中一驚,停下思索的時候。
一個聲音也突然響了起來。
“反應可真快啊。”
“該說真不愧是輔助石勒成就一番偉業的才子啊。”
“隻可惜,哪怕你已經反應過來了,但已經晚了啊。”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張賓的耳中。
一個身影也從天而降,出現在了張賓的麵前。
這是一個身披儒服,外披錦袍的男子。
這男子兩鬢花白,渾身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氣質。
隻是看著他,便讓張賓感到了一股不寒而栗。
“你是什麼人?”
張賓定了定神,冷靜的問道。
他很清楚,對方既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大喊大叫肯定已經沒用了。
既然已經落入了對方的算計,那麼自己現在隻有盡力了解到對方的情況,才能找到脫身的機會了。
然而。
聽著張賓的問題。
那男子隻是微微抬起了頭,看向了張賓。
張賓這才發現,這男子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此刻,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然恍若看一個死人。
“該說不說。”
“閣下的確很謹慎。”
“我來了這裏有幾天了。”
“這是閣下第一次露出破綻。”
“當然了,石勒帶走了大部分的士卒,也是原因之一。”
男子冷冷的說道。
而這些話,就如同一把冰冷的長劍深深刺入了自己的心中。
張賓知道。
這一次,自己必然活不下去了。
對方既然是專門為了刺殺自己而來。
那麼便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
“你是明軍的人對嗎?”
“現如今明軍大敵當前,禁區的勢力是不可能現在對我動手的。”
“他們還指望著我消耗大明的力量。”
聽著張賓的猜測。
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襄國郡的。”
張賓長歎一聲道。
而那男子則緩緩說道。
“三天前。”
聽了男子的話。
張賓微微低下了頭。
“就沒有別的可能了嗎?”
張賓低著頭,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然而,緊接著。
一隻晶瑩通透的手瞬間停在了張賓的胸口。
“你的才智讓我很是向往,所以我才會說這麼多。”
男子說罷,便一掌擊碎了張賓的五髒六腑。
張賓的身體緩緩倒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或許他還有抱負沒有完成,但卻已經沒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