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講解的深入,我將圖書館內的召喚師拉進了我的精神世界裏。
這裏是我怪夢的起點,也是那個唯一與生命女神的生命之樹相連的地方。
以前我還不太清楚,為什麼自我醒來的地方,總會有那麼一棵樹。
直到我接收到了越來越多的記憶後,才知道,原來那棵樹,既是創造了我的伊阿索媽媽的眼睛。
當然了,能夠進入到這個空間的大多都是意識。
就像是靈魂一樣。
即便失去了肉身,我想,我也可以通過修改精神世界的參數,將那個靈魂意識完整保存下來。
這可能就是,召喚師之主與生命女神能夠在信仰之戰後,拯救下這麼多隕落神明的原因。
這個異世界有沒有轉世重生一說,我不知道。
但就我目前所能理解的內容來說,他們這種利用靈魂重塑之後。
再重新讓生命體經曆成長,以及記憶覺醒的過程,其實也就跟轉世重生沒什麼差別了。
而泰拉他們的方式,更傾向於,一點點的將靈魂原本自帶的記憶讀取出來。
阿克蒙德屏蔽掉了自己的氣味,選擇在召喚師的後裔裏尋找轉世的對象,大概也是為了躲避神界的追蹤。
可他這麼做,反而會讓原本極不穩定的靈魂碎片,分化出更多不同於靈魂本源的自我意識。
而我,現在所能做到的,可能還更簡單。
不就是,把兩個世界上曾經出現過的靈魂,裝進意識裏嘛。
這可不比,伊阿索媽媽神格內數以萬計的靈魂要簡單?
我雖然還不能像大多數的神明一樣,擁有神識和創造族群的能力。
但在平凡世界裏,我大概能比那些神界裏的新舊神明更具有創造力。
言罷,我直接增加了體內精神能量的覆蓋。
不多時,我便把在場擁有召喚師血緣的帶到了,我意識世界裏的那棵樹下。
這是從沒有被開發過的土地,除了那棵參天大樹外,還有一望無際的湖水。
綠地之上,進入到了我的意識世界裏的老亨利,第一次踏踏實實感受到了沒有被任何法則束縛的自由。
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樣。
在我的這片領域裏,除了魔獸之外,便是隻能喚來具有召喚師能力的人。
不少高山族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真實的夢境。
而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奎列塔王後也跟著亨利國王一起鑽進了我的世界。
這?
“王後大人,您是怎麼進來的?”
正當我一臉疑惑的時候,矮個子的梅拉夫將軍早就自己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坐了下來。
他見我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將曾經的召喚師紋章拿了出來。
以前,作為召喚之神的泰拉擁有十二門徒,每一個門徒都有對應的召喚師印記。
隻不過,這麼多年來,傳承下來的能有多少。
就連他們這些遠古召喚師都不清楚。
奎列塔王後的金色長槍上,就有一個我沒仔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到的紋章。
“諾克薩斯統帥之家的起源,也是泰拉門徒之一,他們的家族的紋章之力,是自由”
“而我們一族的,是傳承”
然而,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
搞了半天,那個已經在異世界搞起了民主崛起大革命的超級大國統帥斯維因,他竟然也是自己人。
見我,又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早就期待如此展開的梅拉夫將軍嘿嘿一笑。
“泰拉大人的傳承,遠不止這些呢”
“以前,我們要避開聖殿神使的耳目,所以才要刻意營造出公國與諾克薩斯聯邦之間的矛盾”
“為的,就是能讓傳統信仰與新的信仰在衝突時,能有一個緩衝可談的區域”
“很顯然,這次提前降臨的魔神之禍,大概率是會毀掉不少光之神主留在這個世界的力量”
“到時候,他們也就不一定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對付我們這些進不了神界的召喚師餘虐”
講到這裏時,梅拉夫將軍的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
“那麼,作為泰拉大人親自挑選出來的繼任者的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阿克蒙德之前和我的說過的話。
即便是阿莫西斯這個時間法則的新近神者。
也總在問著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在我的意識領域裏,其實想藏一件事情是很難的。
撒謊,更是沒有必要。
“神域的王冠選擇了伊阿索,她卻把那份殊榮讓給了想要改造世界的泰拉”
“最後,那個喊著絕對正義,又使用了凡人詭計的光之主神,搶走了那個明顯吃力又不討好的神王寶座”
我躬身對著聽明白了意思後鼓掌的奎列塔王後。
笑著說道。
“複仇之後呢?”
“再從我們召喚師搶奪而來出來的世界裏,再打造出另一個可能比光之教義還要死板的主信仰出來?”
“我和你們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是因為,我和泰拉一樣,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即便是如此,我也未必會像泰拉一樣去妥協,並接受那個本不應該由我來主宰的世界”
“我的力量,起源於希望,而你們每一個被標記了召喚師印記的家族,同樣如此”
“有的來源於傳承,有的來源於自由,這些信仰,本身不就是和這個世界不一樣的東西嗎?”
“所以,我不會去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甚至,我也不會像泰拉當年一樣去搶奪神界的那個,對我們沒這麼重要的王權”
之後,我摸著那棵種在了心裏的大樹,像是要向給予了我新生的伊阿索表態一樣的。
將生命女神神格中無數的靈魂,放進了那棵樹裏的世界。
就在此時,現實世界裏,我同樣也感受到了法師塔下的召喚師法陣,亮起了一道道金光。
那是一股股我從未見過的力量。
他們也和生命女神留給我的生命神力一樣,像是記憶,也像是傳承。
“果然,泰拉大人的神格,隻有你能啟動”
當時,目睹了一切的阿莫西斯,在極其不穩定能量衝擊下,漸漸的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我卻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突然鑽進了我的意識裏。
那團金光,就像是之前那個白胡子老頭在夢境中交給我的鐵盒的鑰匙。
在我拿到後,意識世界裏的新世界似乎一瞬間展開了。
除了生命之樹與我記憶中的綠草湖畔。
這一次,越來越多人的記憶,才是在那個世界裏,勾勒出了更多的色彩。
天空,大地,雲朵,城市。
這時,我才意識到了,原來,那才是我到這個世界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