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在獸性戰勝理智這期間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左烈都不會記得啊。
路馳歡歎了口氣。
心裏的悵然又是加深了幾分。
按理說世界意識應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騙他,他隻是覺得自己與左烈的運氣實在是差了點,好不容易見上一迴麵,彼此之間的狀態卻又不是那麼合適,以至於注定會留下一點遺憾。
忘了的話也好。
最起碼自己離開以後,左烈可以順利地恢複成人類的形態,不僅生活秩序不會被他打亂,也不會因為他這個朋友不告而別而感覺到鬱悶。
更不會因此而產生什麼執念。
當然。
路馳歡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都隻是在自己的心裏默默地想,並沒有表現在自己的臉上,他僅僅隻是喜怒不明地反問了句,“是麼?”
世界意識當即便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當然,這件事情上我不會騙你!
“咳咳。”
“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上迴那枚印章丟失的確是怪不了你,那種情況下我在螢玉裏麵沉睡、沒有幫上忙倒也的確是事實,但是這迴你若是去那神使所在的星球,情況可就不同了。”
它頗有幾分神秘地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我發現了——”
“一個秘密!
路馳歡聽見這話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叩了叩自己的手臂,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平靜地掃了螢玉一眼。
“什麼秘密?”
“你說給我聽聽,我倒是想知道究竟什麼秘密值得你如此慎重,你確定這當真對我有幫助麼。”
世界意識當即便是開了口。
而路馳歡聽見以後便是陷入了沉默,那漂亮的杏核眼不自覺地緊縮了下,目光之中則是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世界意識的聲音聽起來篤定異常,“我可以保證……”
“那就是他。”
“總之這個秘密我已然是送到了你的手中,之後要怎麼使用它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路馳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仿佛依舊陷入在震驚之中,他輕輕掂了掂手中的項鏈吊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冷不丁地向著世界意識問道:
“你吸收了這麼多我收集來的力量,現在實力恢複到幾成了?”
世界意識頓時有點心虛。
它略微頓了頓,然後才是開口說道,“大約七八成吧!
“應該可以與我的敵人打個平手,所以我才需要你把神使以及他的手下搶走的力量給奪迴來!
路馳歡挑了挑眉頭。
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對這番話卻是不怎麼信的。
倘若世界意識當真隻恢複了七八成實力的話,當初在斯圖海的時候就不會答應他、讓他向其他時間線上的斯圖卡·藍斯求援了。
畢竟。
世界意識一直那麼摳門。
“行。”
他頗有幾分簡短地應答了聲,白生生的下巴則是微微抬高,帶著幾分討價還價的意思,“你想讓我去神使所在的小星球為你奪迴印章也可以,但你必須得答應我個小條件!
“你放心!
“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世界意識一聽路馳歡提條件就覺得頭痛無比,它剛想隨意找個理由拒絕了,然而話尚且還未說出口,已然是被路馳歡打斷了。
“神使所在的小星球上,可不止有神使以及他的手下,極有可能會遇見你的敵人…也就是所謂的神,對方可不會對我手下留情,一旦遇上了對方我必死無疑!
“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給你取迴力量,不該給我點甜頭麼!
世界意識頓了頓。
路馳歡這話…似乎也有點道理。
反正它都已經被路馳歡敲竹杠敲習慣了,而且現在不把路馳歡哄好一點的話,估計對方也不會願意冒死前往神使所在的小星球。
因此掂量再三。
它倒是答應了下來,“你又打算讓我做什麼?”
路馳歡垂下了眼眸。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捋了捋左烈那細軟蓬鬆的皮毛,左烈被捋得有幾分昏昏欲睡,此時圍繞著路馳歡、乖順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尾巴也跟著熱情地搖晃了幾下。
看那樣子仿佛是想將自己偽裝成一條大號的圍巾圈在路馳歡的身上,隻不過因為體型受限製,所以隻能別別扭扭地蜷縮在那裏。
一時之間。
路馳歡忍不住笑了笑,“我的條件是,你幫我控製下左烈的基因汙染,讓他以後不會再因為這個原因而失去理智、不會被獸性所控製,最終也不會走上那條毀滅之路!
“對了!
“你若是能達成這個條件的話,最好不要讓我留下任何後遺癥。”
世界意識聽完路馳歡所說的話以後,倒是忍不住嘀咕了聲,“你倒總是對其他人心軟。”
“哼!
路馳歡彎了彎眼睛。
但那目光裏卻是沒有半點笑意,他不痛不癢地反擊道,“我要是不心軟的話,當初我就不會與你達成合作,並且來到這裏拯救世界!
這叫什麼。
有得必有失。
世界意識這才是悻悻地閉上了嘴,它徑自打入了一道能量到左烈的身體之中,“這道力量會慢慢改善他的身體情況,從此以後他可以不再被基因汙染所帶來的負麵影響困擾。”
“這樣可以了吧!
“你快把項鏈吊墜裏剩下的能量讓我吸收下!
路馳歡這迴倒是沒有拒絕。
他將項鏈吊墜重新放在了螢玉上,世界意識迫不及待地吸收著能量,然後忍不住發出了聲喟歎,片刻以後它才又是開口問道:
“咳!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那你什麼時候離開啊!
路馳歡瞥了它一眼。
“三天以後!
“你總要給我點準備的時間吧,三天又不長!
世界意識一想。
覺得這話說得倒也沒什麼問題,因此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裏。
路馳歡將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左烈的身上,白天陪著他在這獵場之中到處玩耍,晚上則是抽出時間給他做了幾個玩具以及毛氈玩偶。
雖說他的手藝並不算好。
但是左烈似乎很喜歡,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把那玩具叼到自己的墊子裏,然後藏在身體下麵。
除此以外。
路馳歡還抽空拿出了自己久違的畫筆,嚐試著在通訊器的光屏上畫出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張照片上、左烈父母的樣子,好在他雖說有一段時間沒有在畫畫,但功底還在。
畫上左烈父母的樣子已然是與他見過的照片有個八九分相似。
緊接著。
他又是將其等比例縮小以後做舊,然後打印出來,之後又是按照項鏈吊墜的尺寸拚貼在裏麵。
如此一來。
既可以不破壞裏麵原來的那張照片,又可以達到他的目的。
路馳歡做完這一切以後活動了下自己微微酸麻的手腳,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項鏈吊墜掛在了左烈那厚實而又毛絨的大爪子上。
左烈因為世界意識給予的那幾分能量,現如今睡得格外深沉。
任由誰來都叫不醒。
今天晚上過後他應當就可以恢複成人類形態,所以項鏈吊墜掛在上麵也不會不小心弄丟。
“左烈。”
路馳歡摸了摸左烈那濕潤的鼻頭,目光溫柔。
“以後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