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風聲唿唿作響,司徒破空閉著眼睛,頭深深的埋在胸口,用下巴壓住瀟湘,感覺迴來用的時間比去的時候用的時間還長,因為快速趕路,司徒破空腦袋難受的越發厲害。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偏偏這時,體內殺意突然洶湧,司徒破空下意識的跳下刀鞘倒在一邊,正好,就感受到身邊巨大的能量砸了過來,傳來“轟隆”一聲,濺起不少碎石打在自己身上。
司徒破空狼狽的倒在地上,瀟湘也被摔了出去,不過司徒晴空沒事,明知現在情況不對,還腦袋一歪,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哈哈哈哈!”看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周圍傳來好幾道嘲笑,吐完也舒服多了,司徒破空緩緩抬起眼皮。
雖然看東西很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來在他身邊,圍著數十人,其中四人穿著鶴武閣關門弟子才擁有的衣服,其他人應該是比較出色的內閣弟子了。
巧的是,易溪河也在這些人當中,站在最後,看司徒破空像個頹廢的流浪漢,還抱著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司徒晴空,不免皺起了眉頭。
“幹什麼?”司徒破空說話都有氣無力,他用林貅收迴瀟湘,眼睛東找西看,刀鞘停在他不遠處,還好沒飛走,又順便把刀鞘收了迴來,和湘澈分開放置。
“你搶了禦宗的寶貝吧?”為首的人脖子上紋著特別難看的貍貓,不是司徒破空對貍貓有偏見,而是這個紋身圖案,把貍貓畫的死醜,他抬著腦袋很高傲的看著司徒破空。
“消息傳得這麼快?”司徒破空心中念叨,自己不緊不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熱鬧一樣的看著將他包圍的人。
他原本以為鶴武閣會派高層長老或者大將軍,沒想到來的隻是幾個小輩,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嗯,”司徒破空身形未動,根本沒有要攻擊的架勢。
“哼,狂妄!”為首的貍貓不屑的冷哼,指著剩餘的關門弟子,“你們三個上!”
其實不是司徒破空狂妄,而是他現在腦袋暈的厲害,還在臨時翻閱瀟湘澈留下來魂魄中的記憶。
“是!”那三人不約而同的從腰間抽出相同的叉,獰笑著衝向司徒破空。
司徒破空更加用力的摟緊司徒晴空,不動金剛鍾彈出,那三個叉叮的一聲戳在其上,發出一圈圈的能量漣漪。
事已至此,司徒破空也不多做保留,磅礴的殺意席卷而出,順著叉一直盤旋,朝那三人的手腕割去。
雖然關門弟子的武器在整個烏都兵器榜都排的上號,可他們的武器又比不上瀟湘這種具有靈性,在殺意出其不意的絞殺下,兵器不僅出現裂紋,甚至那三人的手掌都被割的血肉模糊。
“那是?!”貍貓激動的伸長脖子,眼睛睜得很大,看司徒破空的眼神都是不敢相信,“殺意嗎?”
“啊。。!”三大關門弟子抱著傷痕累累的手吃痛的咆哮,司徒破空撤迴金剛鍾的同時附上巨像蒼穹,一個顛步縱身跳起,覆蓋著殺意的腳踢向他們的腦袋。
雖然受傷,但關門弟子們還是迅速做出反應,看他腳掌踢過的地方空間都出現了裂紋,也不和他硬碰硬。
長時間的默契讓他們三人一人跳起抓他的腦袋,一人蹲下伸腿橫掃司徒破空腳腕,另一個身子一偏避開司徒破空可能踢到的範圍,竟然抬腳踹向他褲襠。
因為江易瑤那件事,本來司徒破空就對老二有陰影了,現在相似的事情又發生。
司徒破空感覺渾身發麻,體內祖氣快速流轉,身後衣衫鼓動一番後刺啦一聲裂開,彈出一對寬大的翅膀。
雙翼向前伸展,將司徒破空包裹的嚴嚴實實,三人攻擊全打在翅膀上,除了翅膀傳來的震感震的司徒破空渾身發麻。
他再次將兇猛的殺意湧出,撲向那三人,那三人驚駭的連忙四下跳開。
“喲嗬,這小東西寶貝還真不少,”為首的貍貓舔著嘴唇,眼神越發貪婪,絲毫沒注意身後的易溪河用不善的眼神瞟了眼自己,“結陣!你們快結陣!”
“是!”想必弟子們也看出來司徒破空油水挺肥,連忙開始結陣,金色的陣法迅速在身下浮現。
自知現在隻能用腳,司徒破空也不和他們硬拚,眼珠子一轉,看周圍弟子匆忙結陣,易溪河也裝出一副認真結陣的樣子,雙翼撲騰著身體化為一道黑影,作勢往天上飛就要跑。
“別讓他走!” 貍貓激動地大喊,唾沫星子亂濺,雙手快速結出一連串手印,陣法一個接一個的以所有弟子為連接點連接,形成不規則的多邊形。
幾乎是一秒的時間,陣法就完全成型 ,彈出成百上千道眼花繚亂的金色光線,相互纏繞交錯,築成鳥籠一樣的囚牢,剛好將即將“逃出”的司徒破空困住。
司徒破空也沒逃跑的心思,反而翻身一腳踩在囚牢頂端,雙膝彎曲,像彈簧一樣嗖地彈向地麵。
自己一隻手摟著司徒晴空,一隻手拿出焚天槍,天地間火焰能量洶湧的朝他匯集,濃稠到形成黏固的紅色溪流在他周身匯集。
“大哥!”見到此招,已經有弟子驚駭的睜大了眼睛。
“嚎什麼嚎!”貍貓嗬斥已經害怕的不行的弟子,他也聽過這招,但貪婪還是蓋過理智。
他雙手印結再次變動,金柱“蹭蹭蹭”的從各個腳下陣法彈出,形成通天的防禦柱,“加大祖氣釋放!”
“是!”沒辦法,弟子隻好硬著頭皮上,隨著祖氣傳輸的越發兇猛,金色的囚籠開始擴散淡金色的氣流,氣流所過之處,其中紅色溪流顏色也迅速暗淡。
“厲害啊,” 感受這一情況,司徒破空毫不保留的將體內殺意和所有祖氣順著經脈嘩嘩流淌。
“一!轉!溪!靈!焱!” 喝聲落,紅色溪流蔓延的亂七八糟,所過之處,都爆發出可怕的爆炸,震的籠子先是不停顫抖,蔓延開裂縫。
畢竟是在天底下四大攻擊力之一的殺意,易溪河肯定也從中作梗,司徒破空閉眼憑著感覺頂著灼熱的氣浪四處亂飛。
直到撞在鳥籠上,才用瀟湘澈所教的控製力度的方法,“邦邦”兩腳踹在籠子上,踹出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大洞,撲扇著翅膀鑽了出去。
司徒破空跑出去沒幾秒,身後籠子和氣浪再度轟的一聲爆炸,席卷而出的氣浪防不勝防的打在司徒破空後背,已經強弩之弓的司徒破空哪還有祖氣防禦。
翅膀閃爍幾下就沒了蹤影,等到飛出去一段距離,司徒破空像一隻鹹魚一樣直挺挺的朝地麵墜落,聽著耳邊唿唿的風聲,司徒破空在半空用力扭轉身子,讓自己背朝地麵,感覺馬上要掉地上了,才有一個比較瘦弱的臂膀上前及時接住他,把他放在地上。
司徒破空躺在地上緩緩睜眼,能看到不遠處爆炸的鳥籠蕩漾的紅色氣浪,和易溪河蹲在他身邊,半個身子都灼傷了。
“操!”沒想到易溪河這麼容易就被波及,司徒破空冷不丁的坐直身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怎麼受傷了?!”
“故意的,不這樣會被懷疑,”易溪河眉頭皺的很緊,“其他人我感應過了,隻有三個人還活著,但都昏迷!
“把丫頭給我,我看看,”一邊說,易溪河已經伸手抱走了司徒晴空,司徒破空也連忙鬆手。
易溪河小心的查看司徒晴空的傷勢,時不時的點幾個穴位,看司徒晴空滿嘴的血,易溪河小心捏著她嘴巴掰開看,全程緊皺眉頭,“你怎麼迴事?”
司徒破空緩緩低頭,支支吾吾的說完了事情的起因結果,從將軍給他地方讓他修煉,自己成功弄到安靈草,再到瀟湘澈給他半魂魄,全都詳細的說了。
“草原?”易溪河關注點反而不是安靈草,也不是瀟湘澈給他半魂魄和瀟湘,“我怎麼都不知道附近有那麼大的草原?”
“挺遠的吧,” 司徒破空語氣很低沉,“刀鞘速度快到比電閃飛雪還離譜,都用了半個多時辰。”
“那個...臨走時候聽說章將軍他們來了,不知道瀟湘澈怎麼樣了,我們能迴去...”
“不能!”話還沒說出來,易溪河就粗暴的打斷了他,態度異常強硬,“你是白癡嗎?不知道魂魄離體一半會怎麼樣嗎?!”
“瀟湘澈不可能活著了,你老老實實去蜉麵都找梁舊庭讓他幫你們療傷,消息已經傳遍整個烏都過不了幾天鶴武閣就會全力進攻禦宗,我也不可能再邁出一步去找你!”
“你別再亂跑了,去蜉麵都吸收瀟湘澈的記憶好好修煉,我會趁鶴武閣兵力薄弱的時候把安靈草偷出來的,到手我們就走!”
易溪河說話的時候,司徒破空全程低頭,說完了,他還低著頭,相處這麼長時間了,看他這反應,易溪河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壓製下情緒才繼續說。
“還有什麼事情嗎?安靈草先放在你這裏,你別用它修煉,不然對你以後不好,禦宗沒了安靈草,實力會極為不穩定。”
“嗯,”司徒破空就像塊木頭一樣,“等事情解決了,去找顧銘竹他們吧,把妹妹安頓在他們那,不帶她東奔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