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提前恭喜你了,”易溪河微微一笑。
“你...是要離開了嗎?”司徒破空很小心的問道,他總覺得最近的易溪河越來越奇怪的。
“看你咯~”聞言,易溪河卻吊兒郎當的抬了抬手,又迴到了以前欠揍的態度。
“你踏馬....”兩人笑著在星空下奔著禁地溜達,快一個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看著這黑黢黢的山穀,就連月光灑下來都不能照亮。
“能看出來嗎?”
“不能,”司徒破空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感應不到,但我覺得我應該能進去。”
“確實,這地方隻有藍翠進不去,恨鬆可能不敢輕舉妄動才不去查看的吧,”易溪河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把印著圖騰的手伸出來。”
司徒破空照做,伸出手掌,易溪河將手指覆在司徒破空的手背上,心神一動,那藏在皮膚下的圖騰,居然散發了淡淡的光芒。
“喂!”司徒破空急的環顧四周,“你別把顧銘竹他們引過來,不然我們成小偷了!”
話剛說完,隻見麵前的黑黝黝,居然接二連三的亮起了淡紅的光芒,像溪水般潺潺的向遠處蔓延,直至匯聚成一點,亮起了閃爍的金芒。
“你看看,這像什麼?”易溪河不免揚起了嘴角,在他們麵前的,赫然是一隻巨大的鳳凰,紅光點亮了山穀,那抹金芒,就是鳳凰的眼睛。
“顧銘竹他們能進到這裏,正是因為,他們是遠古掌握森林的鳳凰的後裔,但在以前,他們也是三足金烏的附庸,畢竟沒有神獸可以叫板太陽。”
“破空!溪河!”
司徒破空正在詫異間,身後響起嗖嗖兩道破風聲,迴頭一看,果然是顧銘竹倆人急匆匆的朝自己跑來,身上隨便披了件外套,頭發亂糟糟的。
“你們怎麼跑這來了,”顧銘竹氣喘籲籲的站在他們兩米遠的位置,眼睛卻看著鳳凰山穀,激動地話都說不完整,“這...這....這是啥?”
“你們的老祖宗,”易溪河瞥了眼左丘恨鬆,“你也沒有下去看過?”
“沒有,”左丘恨鬆搖了搖頭,“小竹他們進不去,我怕給他們添麻煩,就沒去過。”
“行吧,銘竹,讓你的族人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三天後在這集合,我有辦法讓你們全族恢複實力,但巔峰肯定是達不到了。”
“啊?”顧銘竹張大了嘴,又指了指那個鳳凰山穀,“因為這個?”
“對啊,這是你們老祖宗的遺骸,你們現在進不去,也是因為太弱了,踏足不了老祖宗留下的考驗,就算左丘恨去探查,也什麼都發現不了。”
“老祖宗?”顧銘竹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們不是藍翠嗎?這個看著像鳳凰啊。”
“你們的老祖宗就是鳳凰啊,你們隻是沒落了,”易溪河都被顧銘竹逗笑了。
“啊???”顧銘竹驚訝的張大了嘴,“我們居然是鳳凰的後裔?那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哪知道,”易溪河白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
“信!肯定信!”顧銘竹很用力的點頭,“明天我就把族人集合起來,我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也沒反應過來,”左丘恨鬆伸手抓了抓顧銘竹的頭發,像是想到了什麼,問易溪河:“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有能耐啊,”易溪河嘚瑟的聳著肩膀,“我一進來就發現這地方不一般了,起碼是超過祖帝的人創造的,而這地方隻有你們能進來,那肯定就是它的後裔咯。”
“天吶,”顧銘竹驚訝的嘴巴一直都沒合上,良久他才反應過來,“我們這就迴去準備,你們呢?繼續在這裏探查嗎?”
“需要我幫忙嗎?”左丘恨鬆問道。
“現在不用,太晚了,明早我來研究研究,放心,有東西我不會藏著掖著的,畢竟是你們老祖宗留下的,”易溪河擺了擺手,“走吧走吧,迴去睡覺。”
“也是,都這麼晚了,”顧銘竹低聲呢喃,四人並肩,一邊聊天一邊往迴頭,當聊到藍翠族以後有超越三足金烏的趨勢的時候,顧銘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顧銘竹早早地集合眾人說了禁地的事情,大家也都驚訝的不行,不過沒一個人質疑易溪河為什麼要去禁地。
說完後族人們全都散開,趕緊將手頭工作收尾,易溪河也沒閑著,在禁地跑來跑去的,三天後的清晨,好幾百的族人烏壓壓有的聚在禁地旁邊。
司徒兄妹也在之中,其中司徒晴空穿著好看的長裙,左看右看,好像沒睡醒。
“都在這呢?”易溪河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著眼下的族人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還在繈褓中吃奶的嬰兒,坐輪椅的老人,還有身有殘疾的就占了一大半,也多虧顧銘竹能把大家保護起來了。
“是的,全族的人都在這,聽候救世主的發落,”顧銘竹微笑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這是要多信任他們,才能把全族的人都送到他的麵前。
“那就行,銘竹,你過來,”易溪河朝他勾勾手,顧銘竹聽話的跟了上去。
“把上衣脫了,忍著威壓,盡量往前走,”一邊說,他一邊往後退,像極了逗小狗。
顧銘竹聽話的脫了外套丟給左丘恨鬆,越往前走步子越慢,甚至額頭開始冒冷汗,見狀,左丘恨鬆擔心的就要跑過去,被司徒破空攔住了,“易溪河沒叫你陪著,肯定是有理由的。”
隨著顧銘竹逐步往前,他的腰板越來越彎,像老人一般躊躇前進,腿都開始打顫。
“別停,繼續”易溪河麵色逐漸凝重,“爬也要爬過來!”
音落,顧銘竹還真沒堅持得了,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
“你得讓老祖宗認可你啊,”易溪河無奈的看著他,“往前走,我會幫你的。”
“我知道,”顧銘竹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開始順著臉頰滴落,他喘著粗氣,低吼一聲,強撐著膝蓋重新站起,一個俯衝又前進了一大步,威壓也更加強猛地壓到了他的後背。
頓時,白皙的皮膚瞬間裂開無數條血道道,顧銘竹終於支撐不住,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到了地上。
“小竹!”左丘恨鬆擔心的叫出了聲,當下就要衝過去,被司徒破空死死的拉住了胳膊。
“你能去的話早就讓你陪著了,”司徒破空急的喊了出來,“你相信他倆!”
“繼續!別讓老祖宗笑話你!”易溪河皺著眉頭,“這個威壓的能力已經被時間削弱的很淡了,不至於要你性命,你若連威壓都挺不過去,還怎麼帶著全族的人去老祖宗麵前?”
“我....我.....”顧銘竹抬起昏沉的腦袋看著易溪河,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當下咬咬牙,手指死死地扣著泥土,適應了良久,最後低吼一聲從地上彈起,大步往前衝。
隨著每一步的前進,顧銘竹後背的血道道瞬間擴大無數倍,傷痕互相連接,構成了一個奇妙的鳳凰圖騰。
沒跑出幾米,顧銘竹竟然“咚”的一頭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當即再次狼狽的倒在了地上,被威壓壓的動彈不得。
“嘩!”周圍族人卻炸開了鍋,隨著顧銘竹倒地,一個連接著天地的光牆一瞬間出現在顧銘竹身前,光牆中飄蕩著看不懂的符文,還有一隻隻鳳凰的影子在其中遊蕩,其中一隻樣子最有威嚴的鳳凰,眼珠一轉,把目光落在了顧銘竹身上。
“爬起來!”易溪河喊道,“把掌心割破放在光牆上,讓老祖宗知道你的血脈。”
“額....”顧銘竹咬著牙,試著抬了抬胳膊,勉強能動,掌心上祖氣閃動,留下了一條挺長的口子往外冒血,想坐起來,卻又被威壓壓了迴去。
見狀,易溪河屈指輕彈,一層冰晶就凝在了顧銘竹頭部和心髒周圍,保護他的重要器官不受損傷。
顧銘竹會心一笑,當下鉚足了勁,一溜煙的爬起,一巴掌按在了光牆上,就在這一瞬間,易溪河雙手快速結出一道道繁瑣的印結,印結變換,顧銘竹身後圖騰也爆出強烈的金光,晃得眾人連忙捂住眼睛。、
待光芒散去,隻見光牆之中,多出了一隻小小的,像麻雀一樣的小鳥,和那些鳳凰相比,尤其微不足道。
“小竹!”看著那隻小鳥,左丘恨鬆驚叫出聲,他大步跑到光牆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它,這次司徒破空也沒攔著。
那隻小鳥左看右看,原地蹦跳了幾下後,翅膀一扇飛向了鳳凰,鳳凰都沒迴頭看他,自顧自的飛,小鳥飛到鳳凰的耳邊懸停,鳳凰轉頭飛往另一個方向,小鳥再度跟過去。
持續了一會,鳳凰似是忍無可忍,強烈的扭動身體,當下周圍其他的小鳳凰一個接一個的飛了過來,衝著小鳥爆衝過去,小鳥連忙狼狽的左躲右閃。
“別擔心了,”易溪河上前拍著左丘恨鬆的肩膀,“我能做的隻有用顧銘竹的血引出老祖宗設下的一絲神誌並把他送進去,剩下的就要交給顧銘竹這個少族長來做了。”
“恩人,”說話間,顧銘竹父母在其他族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到易溪河麵前,“孩子不會有危險吧。”
“族長放心吧,銘竹既然能進去,就代表老祖宗願意給他交談的機會,就算是失敗了也隻是攆出來而已,但我相信銘竹不會失敗的。”
易溪河連忙上前恭敬地說著,說完,幾人都抬頭看向光牆,看著小鳥撲棱著翅膀靈活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