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光牆之中,小鳥靈活又狼狽的躲開其他鳳凰的圍攻,持續(xù)了好一會,其中一隻鳳凰扇扇翅膀,居然化為一條挺長的蛇,彎曲著身子偷摸繞到顧銘竹身後,趁其不備一個飛射就咬向小鳥。
小鳥撲棱著翅膀顯顯躲開,但翅膀還是被咬掉一小片,驚魂未定的小鳥一下子失去平衡,身體開始左右搖擺,抓住這一空蕩,那些鳳凰扭曲著身子也化為長蛇,纏繞著包圍向小鳥。
小鳥在空中懸停一會,最終瞅準機會抓住空隙,“噌”地從各個縫隙中來迴穿梭,甩掉了無數張想要把它吞噬的蛇口。
見狀,長蛇再次變換,化為速度更快的老鷹去追逐小鳥,眾人緊張的看著光牆中變換的一幕幕,其中一個年輕人咬咬牙,大步跨出喊道:“恩人,能讓我去幫忙嗎!”
“對啊,我們能去幫忙嗎!”這番話提醒了其他人,他們眼眸一閃,好幾個年輕人向前一步走,一臉期待的看著易溪河。
“肯定不行啊,”易溪河搖了搖頭,“藍翠現在這樣子,除了顧銘竹,還有其他高手嗎,就算我把你們送進去,也是讓顧銘竹分心保護你們拖他後腿。”
“我們也是擔心,”第一個站出來的年輕人輕聲嘟囔了一句,但也聽話的迴到了人群中。
光牆中的追逐持續(xù)了起碼一個時辰,在小鳥甩掉了鳳凰們凝成的巨大鳳凰幻影後,那隻為首的鳳凰終於出現在小鳥身後。
他一出現,小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直到鳳凰一腳把它按在那裏,小鳥才瘋狂掙紮起來。
“小竹!”本來就緊張的左丘恨鬆,現在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直衝光牆就要往裏撞,被幾乎無語的易溪河死死攔住。
“你特麼就那麼想和他一起死嗎!”易溪河煩躁的推開他,指著身後的光牆一字一句的道:“不通過測試老祖宗能出來見他嗎?等著吧!”
“我...”左丘恨鬆無奈的噘著嘴,最終隻得作罷,繼續(xù)看著光牆的一舉一動。
鳳凰依舊踩著小小的顧銘竹,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幹什麼,小鳥一直撲閃著翅膀掙紮,最後,竟然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小鳥精確地看向了易溪河。
“?”易溪河不解,雖然小鳥的目光投來,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他。
“額...原來少族長能看到外麵的我們呀?”其中一個話多的年輕人發(fā)問了。
易溪河沒迴答,隻是皺著眉頭看著那隻小鳥。
那小鳥看一會就把頭轉迴去了,一動不動的和鳳凰對峙,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安靜的隻能聽見唿吸的聲音。
又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鳳凰終於有了動靜,他抬腳放開小鳥,仰天長嘯,煽動著翅膀,拖著巨大的尾羽,同其他鳳凰一同高飛。
此時的光牆再次迸發(fā)耀眼的金芒,隻聽“咖嚓”一聲,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像鏡子一樣碎成殘渣。
但殘渣沒有消散,反而凝聚到一起,朝著山穀深處蔓延,目的地是之前易溪河他們晚上看到的眼睛的位置,匯成一座巨大的橋。
那隻小鳥唰地膨脹,終於變迴了顧銘竹本來的樣子,身體無力的朝地麵砸去。
等候多時的左丘恨鬆縱身跳起,將顧銘竹抱在懷裏,“小竹?”左丘恨鬆擔心的看著後者抖動的眼皮,一時間周圍人全都圍了過去。
“唔...”顧銘竹皺了皺眉頭,眼睛剛睜開,就看見一圈腦袋圍著自己看。
“成了吧~”易溪河得意的笑了,“你的族人們都能走到這了,威壓沒有了,你通過測試了。”
聽易溪河這麼說,眾人才發(fā)現,自己踏足的,正是之前禁地的領域,光顧著擔心顧銘竹了,都沒在意腳下。
可顧銘竹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他目光複雜的看著易溪河,但很快又恢複以往笑瞇瞇的模樣。
“嗯,”顧銘竹深深地眨了下眼,“謝謝你們,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了。”
“那就以後好好輔佐司徒破空吧,還能走嗎?”易溪河笑了。
“可以的,”顧銘竹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站會地麵,竟然長舒一口氣,“終於落地了,感覺剛才自己飛了好幾百年,累死了。”
“辛苦你了,”左丘恨鬆揉了揉顧銘竹的頭發(fā),“走吧,我扶著你。”
“走吧,藍翠馬上就要脫胎換骨咯,”易溪河倒是挺高興,吊兒郎當的跟在老族長身後,與司徒兄妹並肩。
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上長橋,腳一踩上去,就有不知名的能量順著腳底匯集而來,纏繞在藍翠族身上。
“我們也去嗎?”司徒破空小聲問易溪河,“這是他們的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沒有我們他們還啥都得不到呢,”易溪河白了眼司徒破空,“他們謝謝咱還來不及呢,你還不好意思了。”
“對呀對呀,不用不好意思,我們可感激你們啦!”身後的小輩耳朵尖,易溪河也沒壓低音量,當下便興奮地插嘴,弄得司徒破空更尷尬了。
長橋一直通往一個巨大的山洞,黑黝黝的仿佛一張巨嘴,顧銘竹剛走下橋,山洞兩側,不約而同的亮起了明媚的燭火。
在燭火的照耀下,照亮了牆上鑲嵌的巨大壁畫,引得眾人不斷驚唿,左看右看的觀察。
雖然這是不知經過多久的遺跡,但保存的相當完好,他們看到藍綠色的鳳凰落坐山頭,恭敬的對著天上太陽中的三足金烏低頭。
“原來我們的老祖宗以前也是三足金烏的下屬啊,”顧銘竹有些驚訝的一挑眉。
剩下的壁畫,就是老祖宗在森林中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敬仰,時間久了居然盯上了三足金烏的位置。
結果可想而知,最後的一張壁畫,就是藍翠被通紅的三足金烏和成片的黑色吞噬,剝奪了血脈,為首的老祖宗被抹殺。
走過長廊,來到了山洞的盡頭,入眼,是一尊巨大的鳳凰雕像,顧銘竹看了一眼,在左丘恨鬆的攙扶下單膝跪地,沉聲道:“藍翠族現任少族長顧銘竹發(fā)誓,勢必保護藍翠,重振家族雄威!”
音落,那尊雕像仿佛聽懂了一般,眼睛迸發(fā)耀眼的紅芒,在這紅芒的注視之下,在場所有人,周身都彈出一個金黃的光繭,隻有易溪河除外。
“溪河?”看著自己像蠶一樣被逐漸包裹,可易溪河什麼狀況都沒有。
“溪河不能共享嗎?”前方的顧銘竹疑惑的問道:“不應該呀,我和老祖宗說好了的,”此時的顧銘竹和左丘恨鬆共處一個光繭之中,半個身子都被纏繞其中。
“可能老祖宗覺得我比較奇怪吧,”易溪河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們放心修煉吧,估計幾個月的時間都結束不了,破空你最好早點結束,畢竟你是外人,老祖宗肯定不想把好東西給你太多。”
“還有那對三足金烏的翅膀,你把它煉化了吧,之前的那對兒就給你妹妹,老祖宗肯定會幫你煉化。”
“我會的,”司徒破空看了眼四周,“接受完老祖宗的贈予,我就出來找你,別把別人的酒都喝光了!”
“切,”易溪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朝他們揮揮手,自己就往外走。“安心修煉吧,我等著你們。”
話剛說完,光繭就完全成型,偌大個原始森林,現在可能就隻剩易溪河一個喘氣兒的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雕像,不多停留就走了。
易溪河果然如司徒破空所想,首先去酒窖搬了幾壇酒,砸吧砸吧的喝了個爽,這才拿出之前路上收集的天材地寶,準備自己的修煉,等自己修煉完了,他們估計也該結束了。
時間用得比想象中的短,才一個多月,司徒兄妹的光繭就像雞蛋殼一樣剝落,等他緩緩睜開眼睛,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金芒快速的一閃而過,應該是吸收了三足金烏的翅膀的關係。
“七段祖王!”司徒破空興奮的舔著嘴唇,偏頭看向妹妹,表情立刻複雜起來,“你也成祖王了!”
“唔?我不知道啊,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司徒晴空懵懵的看著司徒破空,她現在對這些還沒概念,隻留下雙眼空洞的司徒破空。
自己拚死拚活才修煉到祖王,妹妹睡了一覺就快趕上自己了,那司徒破空也開心,妹妹變強了就有自保能力了。
“喂,小空子,小丫頭,你倆結束了?”談話間,熟悉的大嗓門也響了起來,尋聲望去,果然是易溪河那家夥招著手找他倆走過來,看樣子一直等著呢。
“不錯啊,丫頭也是祖王了,”易溪河走到兩人麵前,欣慰的笑了,“走吧,我估摸著你們也該結束了,就做了點吃的,給你倆墊墊肚子。”
“喲,大厲害還會做飯呢?”這次輪到司徒破空吃驚了,他從不知道易溪河還會做飯,出去一看,天色已是傍晚,易溪河找了個風景不錯的小亭子,居然做了四菜一湯,一嚐味道還不錯。
“我天,你居然真會做飯!”司徒破空狼吞虎咽的吃著竹筒飯。
“你也不看我活多久了,”易溪河翻了個白眼,幾人邊吃邊聊,吃完飯易溪河抽空教司徒晴空把司徒破空褪下的翅膀收服後,就在司徒兄妹目瞪口呆之中拿出了卷尺測量司徒晴空的尺寸,說要把衣服改了送妹妹。
他要改的,當然是自己身上那件救了他無數次命的那件衣服了,看著易溪河真鋪好了衣服準備齊全就要剪,嚇得司徒破空連忙按住他的手。
“你瘋了?這衣服救你多少次命了,真舍得送晴空啊?”
“不該死的時候怎麼都不會死,還不如保護小丫頭呢,”易溪河頭都沒抬,推開司徒破空的手,手起刀落,就開始裁剪起來了,“以後我的衣服你給買。”
“你不說我也會的,”司徒破空目光複雜的看著易溪河,他現在什麼都不剩了,林貅,一個魂,連護體的衣服都給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
“幫我解開封印就行,”易溪河依舊沒抬頭,忙著手頭的活,寶貴的之前都不讓司徒破空多碰一下的衣服,就這樣被他裁的一塊塊的,“玩幾天我們就走吧,前往狂原之地,你前輩哥的家族應該在那附近。”
“哦,對了,那地方其實叫蒼穹巔,是外圍的土老帽給它起名叫狂原之地的,去了後別說漏嘴了,那裏的人排外很嚴重,明確知道你是外人後就該欺負你了。”
“我知道了,早點去早點結束,我們就能退隱咯,”司徒破空興奮地道,三人玩了小半個月,直到易溪河都做出來好幾件衣服了,司徒兄妹也準備分開了。
主要是顧銘竹他們沒三個月出不來,原本司徒破空想等他們出來再走,不然妹妹一個人多無聊啊。
易溪河說他們一出來肯定要跟著自己,但兩人以後要做的事情真不方便帶其他人,而且大家關係那麼好,也不想牽扯上對方,臨走時司徒破空還把東門家給的會發(fā)光的小豬留給了妹妹,才戀戀不舍的道別。
“小空子,你猜我在禁地看見什麼了?”剛出了這神秘的空間,易溪河神秘兮兮的湊過來。
“你又拆家了?”聞言,司徒破空都害怕,好歹跟顧銘竹他們是兄弟,他可不想給人惹麻煩。
“怎麼會,”易溪河翻了個大白眼,手掌一翻一個卷軸就出現在手中,“你看,空卷!藏在那雕像的眼睛裏,我給拿走了,沒敢讓你妹妹知道,我怕她之後說漏嘴。”
“這沒啥吧,”司徒破空撓了撓頭,“好歹他們也幫了咱,而且這空卷是他們地盤發(fā)現的,本來就是他們的啊。”
“別的可以,這個不行,”易溪河鄭重的把空卷塞到司徒破空懷裏,“好好學,我記得這個學好了很厲害,等我研究明白了再教你。”
“那我不客氣了,研究好了咱可以一起學,”司徒破空沒心沒肺的收起空卷,“走吧,我還挺期待的。”
“這次的路程可長了。”
“我知道,畢竟大陸的最中心嘛。”
“那你可要加油了,之後的路可能沒人保護你了。”
“我可以保護你呀。”
“......你先想想怎麼做煉獸師吧,煉空間都要生鏽了。”
“嘶.......煉!路上肯定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