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走進暗街,季長青這才發現,這座城市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破敗不堪,在這條暗街上,酒樓、客棧,還有各種風月場所一應俱全。
幾條窄窄的巷子,就將一座城市分割成了完全不同的兩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剛才那個大修行者和你很熟嗎?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你特別親切!
季長青走到了蕭望身邊,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客人您還真敏銳,天祿叔以前在暗街經營酒館,對我們這些街坊鄰居的孩子都很和善,正好這兩天是他在守暗街出口,所以我才能出去拉客!笔捦f道。
“這暗街……平時不能隨便出去嗎?”
耿少堂也湊上來問道。
“像您這樣的客人,自然是可以出去的,但像我們這樣土生土長的當地人,特別是還在為暗街服務的人,沒有管理者的允許,是不能隨便出去的……”
說到這裏,蕭望的眼神有些黯淡,雖然作為暗街產業的一環,他活的比外城的那些人要好的多,但是從小到大,卻也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別人還有選擇的餘地,而他的一生卻已經被釘死在了這裏。
耿少堂聽到這,幹笑了兩聲就不再說話了,季長青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蕭望的手臂,雖然被衣物掩蓋著,但季長青還是能敏銳地覺察到一種特殊的刻印之力。
而且不止是他,這街邊招攬生意的小販,還有一旁在樓上打量他們的風塵女子,甚至是守門的那個大修行者,身上都有一種類似的刻印之力。
看起來,似乎是有人用某種手段把他們圈禁在了這裏,讓他們成為了這條暗街產業的一部分。
不過,從他目前所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這些人生活的大體還可以,至少,是比外麵的那些人要強的。
外城給他的感覺像是個無法無天的犯罪之地,那裏的人幾乎把貪婪和兇狠寫在了臉上。
相對而言,這條暗街上的人衣著得體,精神狀態也正常的多,如果不是感知到了那種奇怪的刻印之力,在季長青看來,這裏其實和別的城市裏那些隱秘的地下黑市差不多。
或許,正是因為這裏存在某種“規矩”,所以才不像外城那般混亂,至於這種“規矩”對生活在這裏的人究竟是好是壞,季長青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辦法進行評判。
……
蕭望帶季長青和耿少堂來到了一處相當豪華的門頭麵前,說道:“我們到了,就是這裏,全城最好的客棧!”
季長青抬頭一看,上麵的牌匾上寫著“金鑲玉”三個大字,與蕭望之前和那些守關修士所說的地方正好對上。
“這名字……一聽就是很貴的地方!”
耿少堂看到客棧的名字,不禁感慨道。
季長青聽了,轉頭問蕭望道:“你們這兒收靈票嗎?”
靈票是靈淵閣發行的票據,雖然不像靈石、靈晶一樣有實際價值,但因為靈淵閣遍布大陸,信譽也十分良好,他們發行的靈票又能在各地分閣裏換成等值的靈晶,所以在世俗裏,稍大一些額度的交易都會使用靈票進行結算。
不過,剛才在路上,季長青並沒有看到這座城裏有靈淵閣的建築,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我們這兒靈石、靈票、靈晶都可以使用,不過兩位如果不進行大額消費,還是推薦使用靈晶進行結算!
“如果使用靈票的話,需要額外收取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如果使用靈石的話,則會按照靈石品質,收取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折損費!笔捦f道。
聽到這些額外的收費標準,耿少堂樂了,他主動調侃道:“我在西境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靈票上額外收費的,你們這麼搞,是真不把靈淵閣放在眼裏!”
“好了,少堂,少說兩句!
季長青止住了想要繼續說話的耿少堂,然後又掏出了三枚靈晶遞給了蕭望,說道:
“多謝阿望兄弟帶我們來這兒,我們兩個初來貴地,一會兒開房的時候,希望能給我們開兩個挨在一塊的房間!
蕭望收下靈晶,對季長青說道:“您放心吧,安排相鄰房間不是難事,隻是這價格上可能會比普通房間稍貴一些。”
季長青笑了笑,說道:“隻要價格合理,物有所值就行。”
蕭望點了點頭,走進客棧之中,向前臺接待的女修說了些什麼,片刻之後,他跑了出來,對季長青和耿少堂說道:
“兩間相鄰的上房,共收二位一百二十靈晶,不知這個價格,兩位能否接受?”
“你這是一天的價兒?”
耿少堂問道。
“是的,雖然有些小貴,但是本店提供免費的餐食,安全方麵,也絕對有保障。”
蕭望略顯緊張的解釋道。
“那就這樣吧!
季長青看了耿少堂一眼,說道:“我們先訂兩天的房間!”
蕭望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喜色,忙說道:“那……二位貴客,請隨我來吧!”
兩人走進客棧,在蕭望的引導下交了兩天的房費,然後便拿到了兩間二樓客房的木牌。
“這兩枚木牌可以解除房間的陣法,您二位一定要拿好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一樓的隔間找我!
蕭望把他們送到了房間門口,鞠了一躬,然後便走下了樓。
季長青輕輕碰了一下房門,果然感受到了一股陣法的力量。
“準聖級的陣法……有意思,看來這客棧的建立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用真氣激活了木牌上的陣紋,在門口輕輕一掃,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季長青走進房間,四處查看了一下,這裏床鋪、桌椅和練功臺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浴池,也算對得起它一晚六十靈晶的定價了。
不過,他又稍微檢查了一下屋內的陣法,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自帶監聽作用嗎?”
季長青微微一笑,掏出了一張符籙貼在了房間內隱藏的陣紋上,然後又對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耿少堂說道:“你那邊用不用我處理一下?”
“不用,有什麼事,我直接來師兄你這談就行了!惫⑸偬谜f道。
“那好,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詳細聊一聊之後的安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