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格拉姆宮殿裏,康瑞國王等待著。
我和阿卡波·薇莉澤淪走在去麵見瑞康國王的路上。
一個半小時前。
“看起來還算是人模狗樣,比起你原來那一身好看多了。”
阿卡波·薇莉澤淪看著已經換好衣服的我說。
我並沒有迴答她,隻是自顧自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角,像是一個緘默的男人。
隻是衣服的領口我怎麼處理都覺得不太對,本想著隨便處理一下了之,可阿卡波·薇莉澤淪直接走上前來,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簡單的調整了一下領口,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
“好了,不要馬虎,渣子,你可要麵見的是英格拉姆的國王,瑞康國王,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違逆的行徑。”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表情不太對,又露出一副看渣子的表情。
“別會錯意了,我隻是不想你在瑞康國王的麵前出錯罷了。”
她皺著眉頭解釋著。
可我又不在意這種事情。
“我知道。”
我冷淡的迴答。
“還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嗎?”
我站在她的麵前挺直到胸膛,看的出來對於她來說這件事情蠻重要的。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現在你可以迴答我幾個問題嗎?”
我說。
她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說
“戰俘沒資格提要求!
“你把我帶了迴來,還沒有殺死我,那麼不就是證明,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價值,不是嗎?”
我轉過身給她看看身後。
“看起來還行,快比上阿瑞拉將軍的身姿了,嗯……還不錯!
她自顧自的說,聽到我的話後,又一次轉變了態度。
“你是個聰明人,但不要太聰明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
“南部戰線瑞沙坎地域,和開拓帝國軍隊的戰事,你們勝利了對嗎?”
我說,我預估著,如果我沒有死的話,那麼那場戰爭應該是勝利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我會這麼想,但結果就是這樣,我不得不找到一個合理卻不那麼合理的解釋。
事實已經擺在了我的眼前,因為我還活著。
這就是鐵證。
夢中世界的金輝浪潮,讓我無法想明白自己的處境。
她整個人呆滯住在原地,沒有給我說下去的機會,氣氛在這一刻沉寂。
“我們輸了,近乎全軍覆滅!
她說,她的身上好像附上了一層陰霾,如何擦都擦不幹淨。
“為什麼?怎麼會?”
我不解,腦袋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了一般,恐怖的惡獸能否掙脫理智帶來牢籠,黑色的天空能否抵禦漆黑的利爪。
“沒什麼好說的,我需要你,因為你是我唯一帶迴來的戰利品,是落敗的獅子從獵物身上撕下來的唯一一塊鮮血淋漓的肉!
她咬牙切齒的說,卻又悲傷的不像話。
“麵見瑞康國王,我是你唯一的臉麵對嗎?”
“嗯!
她說,她背對著我,卻怎麼也不再向前一步,我知道她在猶豫,她在等待,她誤以為我會是一個被埋在鼓裏的傻子,可她沒想到的是,她的一切幾乎都被瞬間看穿。
她想挖掉男人那雙肉鷹般深邃的眼睛。
她開始恐懼這雙眼睛了。
“德威拉斯戰線正麵戰場上,你們是勝利者對嗎?”
我又問。
“嗯,是的,領隊的是我一位從前的手下。”
“因為希斯維拉的內部發生了內亂對嗎?”
“是的!
我的語氣像是在詢問,可是卻又隻是在陳述事實。
“這一切都是在你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你為什麼全部知道?”
她不可思議的問,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匪夷所思。
“我隻是猜測罷了,戰爭的結果無非隻是勝利或失敗!
我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隻是這麼幾句話,連我的內心莫名出現了一個想法,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
“最好是這樣,剩下的問題你還是憋在肚子裏吧,渣子,這對你的命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阿卡波·薇莉澤淪付過錢之後帶我離開了商店,像是要把我送到拍賣場的奴隸一般,打扮的漂漂亮亮,還在走之前給我噴了噴香水。
是一種清薄荷味的香水,一開始有點刺鼻,但熟悉了還好。
英格拉姆,瑞康國王的宮殿內。
這是德拉瑞皇室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宮殿,這裏奢華而高貴,在繁榮的英格拉姆,即使是落後了半個世紀的它,依然是瑰寶中的寶藏。
我站在一邊。
而阿卡波·薇莉澤淪跟瑞康國王交談著南方戰線的事情。
瑞康國王是一位溫婉的王,她的眉眼間是溫柔,就連阿卡波·薇莉澤淪這個高傲的家夥,在她的麵前也會被她的溫柔給包裹。
“這是預料之外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處理好逝者的家屬,知道了嗎?薇莉……你會處理好的對嗎?”
瑞康國王說,她的目光幾乎沒有看向我。
“嗯,我會做好的……”
阿卡波·薇莉澤淪在她的麵前低下了頭。我沒想到的是,這位高傲的女人也會低頭。
“沒事……”瑞康國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她帶著貴氣光滑的手在阿卡波·薇莉澤淪的腦袋上摸了又摸。
“嗯……”
阿卡波·薇莉澤淪的哭腔都快出來了。
隻是看到這一幕的我腦子裏莫名出現了一些殘缺的迴憶,
“怎麼會!怎麼會!你竟原諒了我!”
——
“目前來看,最大的問題還是國主黨,這才是最讓我為難的事情,權力被三黨聯合瓜分,現在希斯維拉已經陷入內亂,短時間內資金沒辦法迴籠,老財團和沼澤會的人不會讓我這麼好過的……”
瑞康國王露出一個難堪的笑容,接著說。
“薇莉……”
“……”
阿卡波·薇莉澤淪都快要躺到瑞康國王的懷裏去,而瑞康國王就像是一位仁慈的母親一般,容忍包容了阿卡波·薇莉澤淪的一切。
我想這才是風與騎士戰無不勝的理由。
“拍拍……哦!薇莉……別難過了…”
瑞康國王輕拍著阿卡波·薇莉澤淪的背,手上的動作很輕,很溫和,像是冬日裏的暖陽,是那麼的美好親和。
“沒事的,薇莉……戰爭已經結束了,英格拉姆會迴到它最安穩的時期,而這些多虧了你,在諸國圍攻時,是你打破了英格拉姆必定覆滅的宣言,是你成為了英格拉姆的英雄!
“可是……可是……”
阿卡波·薇莉澤淪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找到自己的母親訴說自己的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