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算是逃出生天了嗎?”
狂奔了不知多久,眾人終於停下,身上早已傷痕累累,全身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透過傷口,甚至能看到血肉之中的森森白骨。
但是,身上的傷口與此刻眾人心中的激動相比,卻是顯得那麼不值一提,看向四周零散的叢林,眾人下意識地彎下腰去,借助四周矮小的叢林隱藏著身形,一顆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這狹小的叢林之中無比安靜,安靜得隻能聽到一聲聲壓抑的喘息聲,直到一個小家夥從蹲著的狀態(tài)站起,點(diǎn)了點(diǎn)頭,眾人才敢放心的長出一口氣。
“哇!!!俺們終於出來了!!俺再也不想和那些家夥打交道了!!”
牧師師激動地仰天嘯著,下一秒身形一軟,直接倒在了身後的叢草中,這一次沒有人去扶她,因?yàn)槠渌艘蚕脒@樣!
他們逃了多久?他們自己都忘記了,隻知道他們趁著那個絕好的機(jī)會從獸族大軍中衝出,一路廝殺激戰(zhàn),縱是有獸族大軍中狼族的相助,他們也是從一個又一個的險地殺出,頂著一波又一波的廝殺,一次次的從血湖中拔出那雙沉重的雙腿,一次次地被現(xiàn)實(shí)從“安全逃脫”的幻想中拉出來!
如今終於是擺脫了追兵,終於是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雖然這不意味著他們徹底安全了,他們還沒達(dá)到比試的目的地,一身的傷勢還無法痊愈,心中的謎團(tuán)也還沒有解開。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們現(xiàn)在每個人都不想去想那麼多,隻想靜靜地躺下,甚至好好睡一覺!!連梁鈺都覺得好累好累了!
“出來。”
當(dāng)然,這些人中是不包括默的,縱然身上傷勢是最重的,默臉上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一點(diǎn)表情沒有,右手還是耷拉著的,但青劍依舊銳利無比,眼神也依舊冰冷帶滿殺意,劍尖指著旁邊的一處樹叢。
“嗯?!”
聽著簡忻的動靜,眾人連忙爬起,但一旦從那樣的緊繃狀態(tài)下鬆開那根弦,再想緊繃起來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狗狗?!”
梁鈺也是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皺了皺眉,也下意識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眼中的警惕瞬間化為亮光,輕輕一跳就從地上跳起,更是要把那處樹叢扒拉開。
“嗷嗚!”
隨著默的劍指,梁鈺的飛撲,那處樹叢也是被扒開,從中走出一頭渾身浴血的狼,從顏色上已經(jīng)看不出這狼原本的模樣了,因?yàn)樗砩系难亓恕?br />
血色多是敵人的,但也有它自己的,隻見這狼身上遍布著一條條可怖的傷口,一道道被翻出的血肉顯得格外猙獰,左前腿更是被撕裂了半截。
但是,饒是這樣,這狼眼中依舊是冰冷無比,掃了梁鈺一眼,見小家夥甚至要來抓它的那隻斷爪,頓時心頭升起一股無語!
這狼,當(dāng)然就是疾風(fēng)了。
“誒臭狗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嗷嗚!!”
被疾風(fēng)一爪推開,梁鈺眼中興致依舊不減,看著疾風(fēng)那還伸在空中的爪子,可眼神還是止不住地瞥向疾風(fēng)的那隻斷爪。
疾風(fēng)伸手是要丹藥,這一點(diǎn)梁鈺當(dāng)然看出來了,但直到疾風(fēng)抬起爪,想要給梁鈺來一下的時候,梁鈺才是拿出了好幾瓶丹藥瓶,更是想要一把抓住疾風(fēng)的斷爪,但疾風(fēng)早有防備,後退了一步,讓梁鈺撲了個空。
“臭狗狗咱摸一下會怎麼樣啦!!!”
“...我把你的手咬斷,你讓我摸摸你就知道會怎麼樣了。”
疾風(fēng)沒好氣地白了梁鈺一眼,看出了梁鈺眼中想玩的想法,但它現(xiàn)在可沒心思陪梁鈺玩,它差點(diǎn)就被咬死了!!好不容易把這個小祖宗找到,結(jié)果這個小祖宗完全沒看到它的慘,甚至還想玩它!!
不去管顧梁鈺,疾風(fēng)轉(zhuǎn)身想走,可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zhuǎn)迴頭來,抬手指了指它剛出現(xiàn)的樹叢。
“有東西?”
梁鈺眨了眨眼睛,默卻比梁鈺更快看出疾風(fēng)的意思,這也引來了疾風(fēng)的眼神注視。
幾乎是在看到默的一瞬間,疾風(fēng)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野家夥好像不一樣了?,,而且誰能告訴它,這個野家夥腳邊那隻小聖獸是什麼?!釋瑋那家夥不是說這隻小獸才洞天嗎?怎麼就聖境了?!
“@#!...”
感受到疾風(fēng)的注視,小獸故作兇狠地想要迴應(yīng)一聲,但疾風(fēng)隻是瞇了瞇眼,眼中的兇狠與殺意就將小獸嚇得閉了嘴!
疾風(fēng)看向小獸和默的時候,梁鈺也把樹叢扒開,在樹叢裏的,是被五花大綁的白鶴!
“小白鳥?”
“往北邊去,那邊安全。”
“誒小白鳥你怎麼會在這裏?”
“注意安全知不道?”
“是不是臭狗狗把你綁成這樣的?!”
“...給我等著!”
疾風(fēng)徹底無語了,這小家夥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聽不見自己的話,就是在報(bào)複自己不給她玩!皮癢了!
但是,考慮到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疾風(fēng)還是離開了,將白鶴留給梁鈺,剩下的路就好走了,之後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梁鈺一行人的日子好過起來了,而另一邊的狄仲安和一眾獸族軍隊(duì)的統(tǒng)領(lǐng)獸王卻是完全好不起來!
獸族大軍營寨,帥帳中。
沉默,是一片的沉默,是永無止境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自從狄仲安從仙王獸背上落下,走進(jìn)帥帳中,坐在主帥的位置,眼看著一尊尊獸王也落坐,從天明之時開啟,直至如今夜幕降臨,沉默依舊在繼續(xù)著。
隻是,沒有事情是會永遠(yuǎn)不變的,沉默,也終將被打破。
狄仲安直起身,不再靠著那座椅,雙手也是從交叉狀態(tài)舒展開,將這自己造成的沉默親手打破。
“此方慘敗,我難辭其咎,身為主帥,發(fā)生了這樣慘重之事,本身便是極大的罪,我自辭主帥之位,交托兵權(quán),自降士卒。”
“公,,”
狄仲安話畢,帥帳之內(nèi)頓時就有獸王要開口,但話語卻是猛然一滯,眾獸王都是看向在狄仲安左下首的一個身影,這,便是獸帥!正是那個血脈高貴的獸帥!
因?yàn)橛兄哔F的血脈,所以哪怕這獸帥才洞天紫府,隻是掃視了一眼一眾獸王,便將眾獸王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不敢言語!
眾獸王看著獸帥,可獸帥也是沉默了,看向狄仲安,看清了狄仲安臉上的一切表情,隻有淡然,什麼後悔憤怒,什麼狂怒絕望都是沒有,隻有淡然!
“此戰(zhàn),你難辭其咎,交出兵權(quán),也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獸帥最終點(diǎn)了頭,看著狄仲安,眼神中充滿了威脅,而在它的注視下,狄仲安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取出了象征兵權(quán)的兵符,那是一方虎符,雄虎傲立金印之上,散發(fā)著無盡的威嚴(yán),狄仲安輕輕一放,便將虎符放在了前邊的桌子上,眼中不見絲毫留戀!
“嗯?!”
獸帥猛然偏向,看向了帥帳之外的方向,那是那尊仙王獸的位置,冷冷一喝,仙王獸便是不再有異動。
“你不會覺得簡簡單單地把兵權(quán)交出來,這件事就能結(jié)束了吧!!”
“不錯!若是就這麼結(jié)束了,我們死的那麼多兒郎算什麼!!”
“你必須拿出賠償,你也必須付出代價!!”
“你們什麼意思!!”
帥帳外,仙王獸不再有聲響,但帥帳內(nèi),一眾獸王卻是齊齊聲討起了狄仲安!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了第一句,那一句就像是一根導(dǎo)火線一樣,將帥帳內(nèi)獸王的怒火點(diǎn)燃!而就在這些獸王中,隻有兩個不同的聲音!
兩隻化為人形的聖獸齊齊站起,哪怕它們的實(shí)力在這些獸王中不高,血脈也並不高貴,但它們還是怒視著一眾獸王!
“你們什麼意思!!若無公子,你們怎麼可能出現(xiàn)在這裏,又怎麼可能收獲那麼多手下!如今不僅反過來要奪公子的兵權(quán),竟還指責(zé)公子!!”
“不錯!既為一方統(tǒng)領(lǐng),更要知恩!”
“恩?!不要忘了他對我們做過什麼!!”
這兩隻聖獸的發(fā)聲,絲毫沒能止住一眾獸王的怒火,一隻聖王境的獸王更是直接釋放血脈威壓,將開口的兩隻聖獸鎮(zhèn)壓!
“若沒有他,我們那麼多兒郎才不會無辜枉死!!”
這獸王冷冷看向狄仲安,可後者根本連看它都沒有看,隻是靜靜地看著帥帳的門口,一言不發(fā),一旁的獸帥也是如此一言不發(fā),也是在默許著這些獸王的行為。
“且不說他殺死了我們那麼多兒郎,若非他一意孤行執(zhí)意複仇!用這兩三個月內(nèi)耗費(fèi)的資源,用那麼多武力,財(cái)力,資源,我們早就把周邊的所有力量都拿下了!!何至於如今連要掌握這麼一個小小的秋坡帝國都如此困難!!”
“不錯!!身為主帥,不僅折損軍隊(duì),更是以一己私欲將我等困住,依我看,你也不配當(dāng)這秋坡帝國之主,連同國令一同交出來!!!”
“不錯!將秋坡帝國交給我們公會管理!!不用數(shù)日,我們就能將周邊的勢力盡數(shù)拿下!!哪裏用得著幹那麼多沒用的事情!當(dāng)王當(dāng)了不知道你在幹些什麼!!”
“一心隻想著你自己,何曾想過我們,何曾想過我們手下的兒郎!還有那個狗屁王影!若不是你與他定下那個比試,我們也不會有那麼多兒郎死在一場場追殺中!若是我公會之人出手,那王影又算個屁!!”
於是,在獸帥的默許下,帥帳中的獸王愈發(fā)張狂,更有甚者直接伸手指向了狄仲安,直接指著狄仲安痛罵著,而對此,狄仲安依舊一言不發(fā),依舊坐得筆直,靜靜地看著帥帳門口。
“你們,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隻是,狄仲安能忍得住,不代表其他人忍得住!!
帥帳中,一些強(qiáng)大的獸王利用血脈威壓,將唯二站在狄仲安身邊的聖獸鎮(zhèn)壓,除此之外,再無獸族為狄仲安說話,隻有唯二的人族站了起來!!
狄青猛然站起暴吼了一聲,總算是在一眾獸王口中搶迴了一句話的空間!
狄青劇烈地喘著氣,雙目早已血紅,掃了一圈帥帳中的獸王,那在桌上的雙拳握得很緊,道道青筋在手臂暴起,宣泄著他的憤怒,還有對狄仲安的心疼!
這些家夥懂得什麼?!他哥為了這個帝國做了什麼,這些畜生懂得什麼!!這些白眼狼!!
怒目掃過帥帳中的每一個獸王,連同獸帥狄青也沒有放過,心中狂怒,可他也得承認(rèn)一件事,他,狄仲安,是孤立無援的!這帥帳裏,他們的老班底,如今就隻剩下那兩個被血脈威壓壓製的聖獸了!!
獸族軍隊(duì)的組成,是很複雜的,不隻是組成複雜,更是成分複雜,來源複雜,主體可以分為三個來源。
其一,是原先狄人所掌握的獸族軍隊(duì),也就是狄仲安的老班底,但是,在邱書那個賤人的圍殺下,這一部分軍隊(duì)活下來的很少!但對狄仲安無比忠誠!
其二,是自格稚來到後,帶來了那兩尊仙獸,有著這兩尊仙獸,那些原本散落在秋坡帝國各地不為狄族所掌握的獸族紛紛來投,狄仲安利用自己的老班底將這部分獸族軍隊(duì)進(jìn)行訓(xùn)練,但這部分獸族軍隊(duì)並不是那麼的強(qiáng)大。
其三,也就是獸族軍隊(duì)的主要組成部分,是鬼影森林中的森林公會得知狄族上邊來人了,而且格稚應(yīng)該也是先行與森林公會通氣了,再加上因?yàn)榍锲碌蹏霈F(xiàn)了那麼一支強(qiáng)大的獸族軍隊(duì),周邊的各大勢力開始警惕起了勢力範(fàn)圍內(nèi)的獸族,讓這些獸族沒有多少生存空間。
在各種原因下,有不少獸王帶著手下的獸族經(jīng)由鬼影森林來到了秋坡帝國,投入了狄仲安麾下。
至於獸帥,則是森林公會中的存在,與狄仲安一同管理獸族軍隊(duì)。
隻是,相比較於其他兩部分獸族軍隊(duì),這第三部分的獸族軍隊(duì)是最為強(qiáng)大的,也是數(shù)量最多的,卻是最難訓(xùn)練,最不服從管教的!
這些獸王原先便多有矛盾,來到狄仲安手下更是自持身份不服管教,幾欲造反,雖是忌憚於狄仲安身邊的仙獸不敢直接反抗,卻也是對狄仲安的命令陽奉陰違,甚至肆意殘殺秋坡帝國中的百姓!
對於這些殘害百姓不服管教的獸族,狄仲安也絲毫沒有手軟,一旦發(fā)現(xiàn),便是鐵血鎮(zhèn)壓,一時間,竟是將第三部分的獸族軍隊(duì)殺了近三成!這也就是這些獸王會說狄仲安殺了它們許多兒郎的原因!
鐵血鎮(zhèn)壓下,狄仲安也是打服了這一眾獸王,至少這些獸王再不敢不聽從狄仲安的命令,但是,它們心中都是存怨的!
隻是,在狄仲安手下,它們發(fā)現(xiàn)它們除了不能肆意妄為外,還是能得到不少好處的,尤其是狄仲安能為他們提供一些特殊的修煉資源,這讓他們的實(shí)力進(jìn)步飛快!
但是,也正是因?yàn)樗鼈兊膶?shí)力進(jìn)步飛快,一些獸王漸漸起了心思,如今抓住狄仲安這一次的失敗,這些獸王準(zhǔn)備奪權(quán)!!
“你們不要忘了!如果沒有他,你們現(xiàn)在還在其他勢力的圍殺下狼狽地四處逃竄,還說什麼把秋坡帝國交給你們!若是沒有他,帝國中那些根深蒂固的勢力哪些是你們能對付的!!更不要說裘王一脈在秋坡帝國各地的王室了!心計(jì)!資源!人手!實(shí)力你們有哪些是能對抗的!”
“若沒有他,在秋坡帝國裏獸族到現(xiàn)在還會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是他!是他一日一日的謀劃,才改變了這一切!是他的謀劃,才讓現(xiàn)在秋坡帝國內(nèi)有了那樣和睦的一幕出現(xiàn)!獸族能與當(dāng)?shù)匕傩杖陟兑惶幒湍老嗵帲瑹o須長期居住在危險鬼影森林中,一些以前絕對得不到的資源也不再困難,獸族更是能在秋坡帝國內(nèi)成立自己的修煉宗門開宗立派!甚至還能加入人族的修煉宗門!!”
“換作是你們!你們可能做得到!??在你們手上秋坡帝國怕是早成了一片煉獄一片散沙!!若沒有他!你們哪裏會有如今的實(shí)力和勢力!現(xiàn)在你們竟想奪他的權(quán)!!你們也太過分了!!”
狄青怒吼著將話說完,可哪怕說完了,心頭那股怒氣還是噴吐不出,看著狄仲安依舊一言不發(fā),心中心疼與怒火更甚,正要開口,一尊獸王也是開口了!
“嗬!再怎麼說,他也殺了我們許多兒郎!!至於你說的,那不過是卑劣的人族罷了!!若非那些條條框框,那些卑賤的人族早已成為我們兒郎的奴隸!!別忘了他們曾經(jīng)是如何對待我們的!!人獸兩族之間的仇恨怎能忘!!若帝國為我們所管,那些卑劣的人族又何敢反抗!!”
“你,,”
“閉嘴!!本王還沒說完!!”
狄青正要開口,那尊獸王卻是暴聲一喝,沒有帶上任何靈力,可那狂暴的怒吼還是帶起了一陣強(qiáng)大的氣浪,讓狄青不得不運(yùn)起靈力抵抗!
(金屬碰撞聲)
那獸王正要咆哮開口,可這充斥著強(qiáng)大聲浪的帥帳中卻是響起一聲細(xì)微,卻又極度大聲地金屬碰撞聲,瞬間將帥帳內(nèi)的一切動作製止。
而這聲音,正是狄仲安從懷中取出的國令!
“哥,,”
“想要這個?”狄仲安先是看向那逼迫狄青的獸王,繼而又淡淡地掃過在場的一切存在,連同獸帥也是沒有放過,也沒有給獸帥任何的其他關(guān)注,隻是淡淡地掃了過去,最後眼神又落在那獸王身上。
“你也配。”
“你!”
聽著這話,聖王正要咆哮,可下一秒狄仲安卻是站了起來,依舊是平淡無比,直直地穿過一眾獸王,走向了那尊獸王,或者說,是走向狄青。
隻是普普通通地起身,普普通通地走著,可一眾方才氣焰囂張的獸王卻是齊齊地啞火了,更是齊齊為狄仲安讓開了一條道。
“森林公會?嗬。”狄仲安冷笑了一聲,接著走,也接著說:“在王影來的時候,他可是跑得比誰都快,要不是馬公爵來了,森林公會怕是連頭都不敢冒出來?沒有我,你們又哪裏夠格能當(dāng)獸王,別忘了,你們這一身實(shí)力是誰提上去的,是我,是我們,而不是森林公會。”
狄仲安的話,像是一把把錘子一般敲擊在眾獸王心間,尤其是那直麵狄仲安的獸王,心中竟是緩緩卻又勢不可擋地爬起了一抹恐懼!狄仲安是好人嗎?或許是的,但在這一眾獸王心中,狄仲安更像是魔鬼!!
在整治軍隊(duì)的時候,狄仲安殺的可不隻是普通的獸族軍隊(duì),獸王,聖王獸,聖尊獸!狄仲安也是殺了許多!甚至在場有不少獸王是險些死在狄仲安手裏的!
話畢,狄仲安也走到了那獸王身前,隻是一抬手,那獸王便是猛然後退,為狄仲安和狄青讓開了位置。
“小青。”
“你想幹什麼?”
狄仲安喚了一聲,身後的獸帥也是開口。
狄仲安沒有迴頭,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手上還是拿著那塊秋坡國令,“我不想如何,我剛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至於若是獸帥真要罰我,我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士卒罷了,主帥有令我也不能違令,隻是要請主帥同意,讓等我把接下來的事情做了,再罰。”
“...”
帥帳再度陷入沉默,一眾獸王沉默,獸帥也是沉默了,可狄仲安卻沒有久等,隻是等了幾個唿吸,就將這沉默打破,“若沒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等!”獸帥開口,直直地看著狄仲安,但狄仲安依舊沒有迴頭,獸帥拿過桌上的兵符,掌心亮起一把鋼刀,刀光一閃,兵符一分為二。
“你稱本帥主帥,本帥卻知道本帥沒有你那麼聰明,統(tǒng)領(lǐng)不了如此多軍隊(duì),且此番本帥也是有傷在身,本帥也需療傷,但你此次也不可不罰,且戴罪著,軍隊(duì)仍由你掌握,隻是要記住,萬般事宜不要獨(dú)行,要與本帥商量。”
說罷,獸帥將手中的一半兵符一丟,丟給了狄仲安,而狄仲安依舊沒有迴頭,還是背對著獸帥,向後伸手,精準(zhǔn)地接住了那一半兵符,沒有言語,帶著狄青走出了帥帳。
狄仲安離開,狄青也離開,二人的“老班底”,也就是那兩隻聖獸也是緊隨其後,跟著二人離開。
“獸帥!!你這是幹什麼?!”
“好不容易將兵權(quán)重新握在手裏!你怎麼能輕易地還迴去!!”
“之後再要找這樣的機(jī)會可太難了!”
而狄仲安離開後,過了幾秒,帥帳內(nèi)再度炸開了鍋,充斥著對獸帥決定的不解!
“你們以為我,,”
獸帥看著帥帳門口,正想開口說著,可下一秒,整個帥帳就像是被人按了休止符一般,完全的平靜了下來,又過了幾秒,帥帳門口的簾布被挑開,一個麵具先是探了進(jìn)來,緊隨其後亮起的,是麵具雙眼中的火焰!!
“馬,,,馬,,”
“你們好像,把我忘了呢!”
“不,不,,”
...
“接下來可以直接去秋境城了,按我們的速度趕到那裏用一天就夠了,辛苦你了千鳥。”
“主子,為什麼你要親自給馬萊傳信讓他到這兒來?現(xiàn)在距離比試結(jié)束就剩下三四天了,馬萊親自到來,主子你的計(jì)劃不會受到影響嗎?”
天空中,一道黑色閃電猛然劃過天際,飛快地向著西北部的邊境而去,而這,正是剛從秋城離開的千鳥和釋瑋。
千鳥不解,不僅是不解釋瑋為什麼要親自迴去,而且還是親自迴去告訴馬萊消息,讓馬萊趕去狄仲安身邊?這樣之後不是難免會碰到馬萊,這不是多了許多麻煩嗎?主子不怕嗎?
“投桃報(bào)李,人家都給我留了那麼多次手,我也得迴報(bào)一次吧,不然也太過分了。”
麵對千鳥的疑惑,釋瑋笑了笑,馬萊之所以會去狄仲安身邊,就是他和千鳥迴去通知的,他能料想到,按狄仲安的性子,迴到獸族軍隊(duì)帥帳的時候,是必然會被人繳械奪權(quán)的,往壞了想狄仲安甚至可能死在那裏。
狄仲安一路上對簡忻她們留了幾次手,他也就做這一件事迴報(bào)一下咯!
至於千鳥說的為什麼不怕馬萊出手,釋瑋也是有自信的,而這自信,源自他這幾日與狄仲安的相處得出的狄仲安的性子,還有對秋記他們的了解!
他相信,這幾天狄仲安就會直接和秋記他們對上,而且是秋記他們主動找的狄仲安,狄仲安也會用一種相對“簡單”甚至“幼稚”的行動終結(jié)這一切,不會再去用守在秋境城外的軍隊(duì),也不會讓馬萊插手。
“我們?nèi)タ磻颍@是他們自己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麵對麵解決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