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
在一片歡快的生日歌之中,一個小女孩閉著眼睛,雙手緊握在胸前,在默默的許願,在小女孩的身邊,一個儒雅的男子笑容滿麵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身邊是已經花白頭發,但身體依舊硬朗的父母,對麵是溫柔賢惠的妻子,在這一刻,男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父母健在,妻子溫柔賢惠,女兒乖巧孝順,人生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嗎?
“鳴邑,你在想什麼呢,快去把燈打開,小艾都許願完了”
就在男子愣神的片刻,妻子叫了他一句,讓他去開燈。
郭鳴邑笑了笑,起身準備去開燈,然而等他一轉身,卻突然嚇了一跳,連退兩步,差點把桌子給撞倒了。
“鳴邑,怎麼了”
妻子連忙問道。
“沒,沒事,可能是高血壓犯了,什麼時候我去體檢一下”
郭鳴邑臉色瞬間變得發白,可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隨口掐了一個理由。
“還什麼時候,明天就去,都讓你少去應酬了,你就是不肯聽,不要命了是不是”
妻子頓時埋怨起來了,她老公什麼都好,就是應酬多,經常醉醺醺的迴來,本來就有高血壓,要禁酒的,可卻沒辦法。
郭鳴邑笑了笑,並不迴答,在他這個位置,應酬是沒有辦法避免的,要不然誰願意經常喝得爛醉。
郭鳴邑走到玄關處,伸手要去按開光,然而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郭鳴邑“啊”的叫了一聲,觸電一般的縮迴了手。
“鳴邑,到底怎麼了”
這下子連他的父母也看出不對勁了,連忙說道。
“沒事”
郭鳴邑的聲音都帶著顫腔了,可依舊是很快的打開了燈。
“鳴邑,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在流汗,你的臉好白”
一迴頭,家裏人都在盯著他,郭鳴邑抹了抹額頭,大把的冷汗在刷刷的往下流,郭鳴邑覺得自己的手腳冰涼得狠。
“我,我,我····”
郭鳴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好像有一隻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一樣,喉嚨很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鳴邑,是不是太累了,要是哪裏不舒服,那就去醫院,千萬不能硬撐著,走,我開車帶你去”
郭鳴邑的父親已經穿起了外套,直接往門口走去,要開車送兒子去醫院檢查。
然而郭鳴邑的父親去開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門打不開了,不管他如何用力,就像是對著一堵牆一樣。
“怎麼迴事,門怎麼鎖住了”
“茲,茲····”
就在郭鳴邑父親發問的片刻,頭頂的燈突然茲茲的一閃一閃起來,房間裏立馬傳出了尖叫聲,是妻子和女兒的。
“媽媽,我怕····”
“鳴邑,怎麼辦”
聽到妻子和女兒的尖叫聲,郭鳴邑已經汗如瀑布了,可他的手腳也已經發軟了,平時無比精明的腦袋此時像是死機了一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這是有髒東西進門了,大家快走”
最後還是郭鳴邑的父親反應過來,招唿大家快跑。
可是他們能跑得了哪裏去,他們住在十六樓,跳窗已經沒可能了,門又打不開,想到這一點,他們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絕望。
“誰,到底是誰,出來,你給我出來”
郭鳴邑突然發瘋似的大叫了起來,衝著空氣不斷的怒吼,他的腦袋裏此時閃過了很多人的麵孔,可是他卻不敢肯定是哪一個人。
“郭鳴邑,你在外麵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招惹這樣的東西”
郭鳴邑的父親再傻也知道這是自家兒子惹來的事情,頓時咆哮著怒吼。
“閉···啊,你,你···”
驚恐之下的郭鳴邑下意識的想怒喝一聲閉嘴,然而一迴頭,就看見自家的父親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鳴邑,你怎麼了”
郭鳴邑的母親連忙走向郭鳴邑,可郭鳴邑一看,立馬更加的驚恐了,因為自己的母親也變成了那個女人。
“你別過來,李沫兒,你別過來····”
郭鳴邑此時已經認出這個女人了,正是不久之前死掉的那個李沫兒。
“李沫兒,李沫兒是誰,郭鳴邑,李沫兒是誰”
妻子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名字,頓時警惕起來,大聲的嚷嚷。
“不知道,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真的····”筆蒾樓
郭鳴邑已經躲在了牆角,看著他那進退不得的母親,拚命的解釋。
然而就在此時,一閃一閃的燈光恢複了正常,“哐當”一聲,連大門也打了開來,門口站著幾個好奇的鄰居,留下一家人在那麵麵相覷。
··········
“你就是這樣報仇的?”
馬路上,我攔下了李沫兒,她在那小區裏所做的事情陳夢寒已經告訴我了,我之所以跟著來,就是擔心李沫兒會忍不住大開殺戒,殺害無辜,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那你以為我會怎麼樣,直接殺了他嗎?我可不會那麼殺了,要是殺了他,我也許連投胎都沒機會了,我隻是想讓他嚐嚐痛苦的滋味罷了,比如親眼看著一個家在他麵前敗亡”
李沫兒嘲弄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到底在枯葉寺聽了什麼啊”
聽到李沫兒的話,我不禁驚唿一聲,劉老道不是說李沫兒已經被枯葉寺的和尚度化了嗎,怎麼還會這樣,她這種做法比殺人更狠,就是誅心啊。
“聽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經曆過了什麼,他有如此下場是應得的,你想聽聽嗎”
“不,我不想聽,隨你自己了,小心點,這裏是茅山腳下,高人多,別栽了”
我連忙拒絕,我可不想去聽李沫兒的故事,怕聽了之後會有別的想法,目前這樣就挺好,嚇唬嚇唬就得了。
“那好,我走了,他今晚應該不會在家裏住了,我再去跟他聊一聊”
李沫兒笑了笑,然後看見路邊駛過一輛汽車,立馬跳進了汽車裏。
“陳夢寒,跟上,看著點,別出事”
李沫兒一走,我立馬就讓陳夢寒跟上,還是得看著點的,要是出事了,我也不討好。
“刀子嘴豆腐心,哼哼”
陳夢寒留下一句嘲諷,立馬跟了上去。
這一次我沒再跟上去了,而是迴到了酒店裏,李沫兒這事讓我覺得很頭疼,她這樣玩,很容易玩出事啊。
幾個小時之後,陳夢寒先一步迴來了,陳夢寒告訴我李沫兒的做法,其實就是很簡單,那個叫郭鳴邑的男人嚇得去住酒店了,然後李沫兒就出現了,她不打也不罵,就是左一下右一下的出現在他眼前,也不讓他睡覺。
可偏偏是這樣的做法,效果非常的明顯,那郭鳴邑要瘋了,擔心受怕,心驚肉跳一晚上,精神壓力極大,估計再來兩天,想不瘋掉都不行了。
對此,我選擇了沉默,李沫兒有句話說得對,那郭鳴邑是罪有應得,李沫兒為此丟了性命,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是他應得的。
到了晚上,李沫兒故技重施,把原本就精神壓力極大的郭鳴邑嚇得生病了,直接住進了醫院,可就算是這樣,李沫兒還是不肯放過他,跟著去醫院了。
現在郭鳴邑的父母也知道事情嚴重了,正在逼問郭鳴邑做了什麼事情,沒做什麼壞事,別人為什麼會死纏著他不放。
情緒崩潰的郭鳴邑再也頂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點做錯了,就把自己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有他出軌嫖.娼,包養小三,賄賂上司的事情,也有他貪贓枉法,謀取不正當收益的事情,不過唯獨,他漏掉了害死李沫兒的事情。
這些話全都被李沫兒用錄音筆記錄下來了,然後帶迴來給我聽了。
“聽他的情緒,應該是已經崩潰了,所以他不會存在說謊的可能,那麼,他到底有沒有殺你”
我聽完之後,對李沫兒說道,李沫兒和這郭鳴邑有特殊關係,糾纏很深,可他沒說自己殺了李沫兒,那麼應該不是他殺的才對。
“你猜”
李沫兒露出了一股高深莫測的微笑來,我直接翻了個白眼表示拒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