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李沫兒消失了一整天,帶著那個錄音筆,我沒讓陳夢寒跟著,因為我已經差不多猜到她會做什麼了,隻要不殺人,什麼都好說。
等到晚上,她的形態都快維持不住的時候才迴來,而我也已經準備好了祭壇,親自做法送她上路。
“謝謝你,你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好的一個男人,下輩子要是有機會,我嫁給你吧”
臨走前,李沫兒笑顏如花的對我說道,陳夢寒在一邊臉都黑了。
“敢情我忙活了這麼久,就得到一張好人卡?”
我對李沫兒的話嗤之以鼻,這女人絕了,最後了還要給我上點眼色。
“不止哦,人家還留了積蓄下來,說不定有什麼私人物品可以給你緬懷一下,要不要”
“咳咳,這事別跟我說,不關我事”
“什麼叫不關你事,你這麼好,人家指名道姓的留給你的”
“不要抬杠,走了”
“再等一晚上,我想看看那個家夥的下場”
陳夢寒拒絕了連夜離開的建議,要留下來看那郭鳴邑的下場,至於那什麼積蓄之類的,誰都沒提,因為壓根沒有什麼東西,李沫兒死後,她的家人早就找來一掃而空了。
等到了第二天,我們就看見了郭鳴邑的下場了,在他苦苦哀求之下,老婆走了,事情沒曝光之前,他是一個完美的丈夫,會賺錢會顧家,但現在,他出軌嫖.娼甚至貪贓枉法的事情都被人知道了,他的妻子已經容不下他了。
不等他苦思冥想挽迴家庭,他就直接在醫院裏被幾個便衣男子帶走了,李沫兒的話應驗了,郭鳴邑的家,即將要敗亡了。
這算是一場人間慘事了,我不太想看下去,負麵的消息看多了,人會變得抑鬱,人總要多接觸正能量的事情,所以我不顧陳夢寒的建議,直接走人了。
我再次迴到了老黃的那個城市,去看了一眼那即將要拆掉的大橋,幾個月過去了,那個大橋已經禁止汽車通行了,因為在橋麵上出現了一道裂痕,為了安全起見,已經把橋封住了,也許用不著等到明年,橋就要拆掉了。
“沒了老龜的庇佑,這橋,還真是····”
我站在橋頭,長歎一聲,我低頭往河麵上看,好像是錯覺一般,我看見了中間那個橋墩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一閃而逝,瞬間又不見了。
我不懂這是不是老龜還有什麼殘魂在作祟,我也不想管那麼多,鱉珠已經被我吃了,想讓我吐出來都沒可能了。
我去了老黃家,老黃的大兒子黃文禮如今還在拘留所裏,等待著最終的判決,黃文禮的老婆孩子在家苦苦煎熬著,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這幾個月她過的不是很好。
對於我的到來,她表現得不悲不喜,直到我把一摞錢擺在她的麵前,告訴她,這是老黃留下來的錢,給她過日子用的。
是的,劉老道在我臨走前特意囑咐的,這筆錢是老黃遺留的,我們可不敢貪功,老黃守了這橋一輩子,沒能給兒女留下什麼東西,這是他最後的遺產了。
隨後,我又讓她把黃文信叫了迴來,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不到一個小時,黃文信就到了。
我問了一下這幾個月這裏發生的事情,關於那陳家,事情如何了。
黃文信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陳家算是完了,三個兒子全都進去了,陳庭山直接病倒,一個月之前就去世了。
不過陳家也不算全完,陳家的第三代依舊是好好的,再加上陳家三兄弟媳婦的娘家都在本地,而且還是有錢有勢的那種,第三代的日子照舊很好過,隻是沒以前囂張就是了,現在正夾著尾巴過日子。
而得益最大的卻成了黃文信了,他之前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都可以趁機賴掉了,那些欠條本就來曆不當,陳家也不敢催債。
不過黃文信的工作算是丟了,這幾個月過去了,他一直在遊手好閑,連個正當工作都沒有。
“行了,不說這個了,大兄弟,聽說我爹留了一筆錢給我們,到底有多少啊”
“不是很多,大概有幾百····”
“什麼,幾百萬,老頭子這麼有錢?”
“沒有,沒有,就幾十萬,留給你們兩兄弟的”
“兄弟,你這就不地道了,剛剛你都說漏嘴了,快快快,把錢給我吧”
我一不小心差點說漏嘴,可一看黃文信的表現,我就知道劉老道之前有多高明了,這要是一次性給他,還真會被迅速的敗掉。
“等一下,先聽我說,我這裏的確有一筆黃伯伯留下來錢,留給你們兩兄弟的·····”
我腦袋瓜子轉得溜溜的,立馬就想到了一個說法,想拿錢,可以,但絕不是給你吃喝玩樂瀟灑的,沒有一點說法,想都不要想。
“嫂子,你先說,你現在有哪些急需錢的地方,大概需要多少”
“我,我,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我們前年買了一套房子,還沒交房,可每個月的房貸都供著,還有黃文禮那邊,也要花錢打打關係····”
“等一下,大嫂,你這就不對了吧,這錢可是有我一份,敢情你這意思是要全部拿走啊”
黃文信一聽大嫂開始吐苦水就知道不對勁了,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強調這是兩個人的錢。
黃文禮的老婆自然也不是善茬,對於這一筆突如其來的橫財勢在必得,開始對黃文信進行無情的批判和討伐,說法無非就是黃文信遊手好閑,無所事事,而黃文禮現在卻在拘留所裏,用這筆錢救出黃文禮才是正道,如果給黃文信,反倒是浪費了。
黃文信自然是不肯了,於是兩人就這麼吵起來了,聽得我頭疼,真想甩自己一個嘴巴子,剛剛還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可沒想到又是一地雞毛。
“行了,別吵了,這件事我說了算,現在你們一人十萬塊,誰也別想誰的,兩人平分,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最後我粗暴的打斷了他們的爭吵,然後把帶來的錢直接扔給他們,我也沒多取,二十萬我覺得也已經足夠了。
他們兩個看見了桌子上一摞摞的錢,眼睛都挪不開了,哪裏還能注意到我,連我走了之後都不知道。
黃文信的表現太差,我很不想理會他們,所以我是不想在這呆了,迴酒店退了房間就想離開,然而沒想到的是,在車站,我被人攔下來了。
攔我的人是黃文信,以及他帶了的幾個小混混,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把我帶走了,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黃文信親手去搜我的行李。
我的行李當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養魂木在我身上,裏麵除了幾千塊現金之外,就是一些符紙之類的東西。
“艸,快說,我爹留下來的錢都在哪裏,敢拿我家的錢,信不信老子廢了”
把幾千塊現金順手塞在口袋裏,黃文信掏出一把匕首頂在我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黃文信,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剛剛跟你說過了,這筆錢,我給你,才是你的,不給你,就不是你的吧”
“呸,什麼狗屁道理,這筆錢是我爹留的吧,我是他兒子,我特麼不能繼承我爹遺產?你特麼算個屁啊”m.Ъimilou
我看著黃文信搖搖頭,老黃也算是一個英雄了,隻可惜兒子不是好漢,而是一個混蛋,眼看著他們要搜我身了,我順手就捏住了黃文信的手,黃文信慘叫一聲,匕首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不等那幾個小混混有反應,我一人一腳就把他們踢趴下了,現在的我,跟他們打起架來簡直不要太輕鬆,他們的動作在我眼裏實在是太慢了,而我,無論是速度還有反應都比他們快了好幾拍。
“記著這個電話,記得把你和你哥的銀行卡發過來,我每個月給你打錢,哦,對了,別以為是白拿工資的,要是讓我繼續知道你遊手好閑的,這筆錢我就吞了”
我留下自己的電話,然後匆匆的留下一句話走了,我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教導這黃文信了,就這樣吧。
放了話之後我直接迴車站了,準備買票去羊城找劉老道,然而就在半路上,我接到了劉老道的電話,他說他遇到麻煩了,要我趕快去救他,這個消息徹底把我給打蒙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