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小白被人一腳踢飛,我心疼得厲害,可憐的小東西,你沒事去騷擾人家幹嘛,好好當你的流浪狗不行嗎?
我快速的走到那小白麵前,發現它傷得挺重的,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發出嗚咽的聲音,連嘴上都有一點血跡,那一腳,已經傷到了它的肺腑。
“老婆,你沒事吧”
“老公,我沒事,嚇死我了”
“沒事就好,下次遇到流浪狗別跟它客氣,知道嗎”
不遠處,那對年輕的夫妻,還在噓寒問暖的關心著彼此。
“喂,你們兩個,差點踢死一隻狗,即使是這隻狗差點嚇到你們,難道你們就不準備說些什麼嗎”
他們兩個的態度,讓我有些火大,又是一個漠視生命的家夥,沒錯,小白的確是有錯在先,他們趕走小白,甚至踢傷小白也沒什麼錯,但是,現在小白都快死了,他們難道就一點愧疚都沒有?
“說什麼,你眼睛沒瞎吧,剛才它差點嚇到我老婆,我踢它有錯嗎,你不會是現在網上傳的那種狗.奴吧”
“什麼狗.奴,你嘴巴放幹淨點,我沒說你沒錯,可你把小狗踢死了,難道就沒點愧疚之心?”
“愧疚,為什麼要愧疚,它嚇了我老婆,踢死活該,你心裏愧疚,那你自己處理啊”
“你····”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碰到這種人,我還能說什麼?
那兩人見我沒話可說,得意洋洋的就要走人,然而,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小白,竟然顫抖著身體,又站了起來,往那女人身後跟去,嘴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啊,老公,它又來了,快把它趕走,這麼髒,肯定很多細菌”
“死狗,還敢來”
那男人頓時大怒,迴頭又有一腳把那小白踢飛,不過就在這時候,我動了,我伸出腳,擋在了小白的麵前,那男人一腳踢在我的腳上,我隻是感覺到有點疼,可那男人卻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做什麼,你打我老公···”
下一秒,那女人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我沒動,我就抱著手冷冷的看著他,他老公十分尷尬的站穩了,然後怒氣衝衝的盯著我,也許看我人高馬大,他也一時間不敢動手,氣氛就那樣僵住了。
然而打破氣氛的還是那小白,它已經走到那女人的腳下,在她腳上蹭了蹭,嚇得那女人繼續不斷的尖叫,不斷的跳腳,那男人剛想再去踢那小白,我就瞪了他一眼,最終他很快把女人帶到了後麵,不斷的嗬斥那小白。
此時我對那小白也是一副恨其不爭的心態,小白啊小白,人家都不待見你,要踢死你,你還一直往前湊,你特麼賤啊。
“金洋,你說,這小白會不會是這女人拋棄的狗”
陳夢寒在養魂木裏小心翼翼的提醒我,她的愛心可比我泛濫多了,早就對著這兩個人大罵不已了,隻是我沒理她而已。
我不是那種光看一麵之詞的人,如果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角度來看,這小白突然竄出來的確是會嚇到人,這男的護妻心切也是正常的。
“兩位,請問一句,這小狗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聯係,你看它似乎是沒什麼惡意,它好像把你們當主人了”
陳夢寒的話有些道理,我也立馬對那兩個人說了。
“不可能,這種土狗,還是串串,誰會養這種狗,髒死了”
“老婆,不對啊,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在小區裏喂養流浪狗來著的,會不會是以前你喂養的狗”
那女人立馬否認,可她老公,卻好像看出了什麼,提了一句。
“不可能吧,之前那些流浪狗不是早就被清理了嗎,而且也沒見這麼醜這麼髒的”
那女人也有些不敢肯定了,以前她的確是挺喜歡狗狗的,不過後來小區裏的流浪狗都被清理掉了,再加上她自己懷孕,早就不碰這些寵物了。
“那說不定,當時我記得也有幾隻小狗是白色的,老婆,現在怎麼辦”
那男人有些尷尬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小狗把女人當成了主人,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是也管不了那麼多啊,我現在懷著寶寶,難不成你還想收迴去?”
“說的也對”
男人撓撓頭,自己一個老婆都伺候得跟姑奶奶一樣,再來一隻狗,他的狗命都要累掉了。
“這位兄弟,這樣,這件事是呢,是我們有錯在先,要不然這樣,我出點錢,勞累你一下,你把它送到寵物醫院去治療一下,怎麼樣”
那男人迴頭對我說道,他現在隻想把這破事解決,出點錢沒關係。
不過他的提議我拒絕了,迴答道“不是我不想做這件事,而是我要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一條狗,怎麼都是一條生命,救了它,就是積陰德,你夫人已經懷孕了,給孩子留點陰德挺好的”
“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小,怎麼封建迷信”
那男人聽完十分詫異,可那女人倒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封建迷信,也許是吧,不過在我看來,這是敬畏生命,跟你說個小故事,以前我們老家有一對夫妻,結婚很多年都沒有懷上孩子,去檢查兩人都沒有問題,後來有一年過年迴家,他們自己開車,在路上見到了一隻被大車碾過的蛇,其中妻子於心不忍,就救了那條蛇,結果過完年,那女的就懷上了孩子,還是雙胞胎”.Ъimiξou
“哈哈,哪有你這樣講故事的,騙人的吧,或者是巧合,反正我不信”
“千真萬確,我們萍水相逢,沒必要騙你,這是發生在我周圍的事情,行了,言盡於此,如何做,你們看著辦吧”
我笑著搖搖頭,轉身走人,我說的小故事還真不是騙人的,是真的,但你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說不出來。
“兄弟,你住在哪一棟,有空我去拜訪你”
可隨即,我就聽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我也隨口迴答了我現在的門牌號。
還沒進門呢,陳夢寒就告訴我,那個男人帶著小狗走了,我也露出了微笑。
“金洋,你是不是算出來了,他們其實不是壞人”
“不是算,其實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算是很壞的人,天生的壞人,極少”
“怎麼說,我聽不明白,你最近讀經文是不是讀傻了”
“這樣說吧,其實這跟每個人的想法做法有關,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如果那個男人踢了小白之後,我不分青紅皂白的過去一頓噴,罵他們沒有愛心,心腸毒辣什麼的,你猜會有什麼結果。
我就會成為他們嘴裏的狗.奴,我就成了極端的愛狗者了,到時候就會出現一地雞毛的場麵,各有各的道理,他是護妻心切,我是不忍看見如此殘忍的場麵,那就變成了兩個人的對立了。
而我沒這麼這樣做,雖然過程說不上有多麼的正確,可結果你看見了,那個男人花錢去救小狗了,結果不是很好嗎”
我慢慢的跟陳夢寒解釋,經文都多了,腦子裏會有各種各樣的道理,道理當然是正確的,可化為現實中的做法,卻會變味,怎麼做,這還真是一個很考驗人智慧的事情。
“聽不懂,算了,反正結果挺好的就行”
陳夢寒聽得雲山霧繞的,根本沒聽明白,讓我一陣白眼,在我身邊聽了那麼多經文,怎麼就不開竅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