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平淡的,神奇的經(jīng)曆隻會出現(xiàn)在酒桌上吹牛的時刻,但大部分時間,依舊是平淡如水,我和劉老道一眨眼,都快在這裏呆上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劉老道早出晚歸,總算是在羊城的風(fēng)水師圈子立足了,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任何的一個圈子都有排外的特性,風(fēng)水師也是一樣,如果涉及到了利益,那就更加的複雜了。
“總算是有些眉目了,姓秦的在羊城有個公司,我今天去踩點(diǎn)了”
這一天,劉老道迴來告訴我,差點(diǎn)讓我從座位上跳起來。
“怎麼樣,結(jié)果怎麼樣,找到人沒有”
“別太激動,這個公司隻能算是一個空殼公司,他不在,裏麵隻有兩三個工作人員”
“空殼公司?那混蛋到底搞什麼”
“很簡單,就是一個聯(lián)絡(luò)處的作用,他人在外麵跑,有生意就接,一年到頭也不迴來幾次”
劉老道解釋道,這種空殼公司那秦爺還有好幾個,在一些城市設(shè)立的,主要就是用來接單的,有專人管理,他根本不用出麵。
“那意思是還抓不到他?”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我還打探到一個消息,我們的機(jī)會來了”
“什麼機(jī)會”
“風(fēng)水師論壇聚會”
“啥意思?”
我有些懵,風(fēng)水師論壇,這也能搞?這不是封建迷信嗎,還能允許玩這個?
“字麵上的意思,往大了點(diǎn)說是玄學(xué)研究論壇,不僅僅是風(fēng)水師的聚會,算命,測字,摸骨,等等諸多玄學(xué)都會聚在一起,時間在兩個多月以後,地點(diǎn)在港府,已經(jīng)搞過很多屆了,姓秦的是裏麵的嘉賓”
“那我們到時候去截殺他”
“不,我也想?yún)⒓舆@個聚會看一看,到時候先正麵擊敗他,讓他輸心服口服”
“老頭,你有這個資格?”
我有些懷疑,當(dāng)然不是懷疑劉老道的水平,而是他的資質(zhì)問題,他畢竟才來這裏不到一個月呢。
“快了,所以過兩天我要出門一趟,去接觸一下港府那邊的法師,不出意外可以拿到聚會的邀請,你要做好準(zhǔn)備,兩個多月後就得跟他拚命了,而且不排除他會提前對我們下手”
“我這邊沒事,他敢來,我就敢弄死他,老頭,你出門做什麼,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搖搖頭,最近修行頗有所得,我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那秦爺敢來,我就敢弄死他,倒是劉老道出門,我有些不放心。.Ъimiξou
“沒事,我出門都是用的假名,姓秦的不知道我的存在”
“假名,你不會又用我的名字出去做事吧”
我有些怕了,劉老道這可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沒用你的,這事太危險,老頭子我也不是傻的,行了,你自己在這好好呆著吧,我過兩天就走”
劉老道搖搖頭,之前那是開玩笑的,沒危險,自然是隨便用,可現(xiàn)在不一樣,哪能開這樣的玩笑。
我默默的起身,把家裏的錢全都拿出來了,然後留下一點(diǎn)做生活費(fèi),剩下的全都推給了劉老道。
“窮家富路,老頭,這兩天去買幾件衣服吧,咱雖然是鄉(xiāng)下來的,但也不能讓人瞧不起”
“傻瓜,我們這行從來都是靠本事吃飯的,靠衣服算什麼,不用你的錢”
“拿著吧,跟我還客氣啥,忘記你當(dāng)初算計我私房錢的時候了?”
“你小子,還記著呢”
劉老道大罵,不過他也沒真推辭,這次是出門,還不知道要多久,總不能一直花別人的錢,他也拉不下這張臉來。
第二天的時候,劉老道就收拾了衣服走了,有一個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在門口接走了劉老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羊城很有名的一個半仙,也是羊城風(fēng)水師之中水平極高的一位。
劉老道走之後,我的生活就變得更加的平淡了,每天都是鍛煉,修行,以及給客戶推拿按摩,唯一有點(diǎn)變化的就是客戶變多了,而且越來越年輕化了。
這也是因為口碑的問題,我和別的按摩館不一樣,不搞推油什麼的,除了正兒八經(jīng)的推拿,就是外加拔罐和刮痧,采耳洗臉基本上不做,而且那些老人來了,不是他說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會根據(jù)他身體狀況做出一些選擇。
比如一些腰不好的人,我就不敢隨意的做一些泰式那種大動作,基本上以肌肉放鬆為主,如果死板的搞一些大動作,當(dāng)時是舒服了,可對身體卻是弊大於利的。
正是這種用心服務(wù)之下,口碑越來越好,那些個老人也會跟別人推薦,口口相傳,而現(xiàn)代的年輕人壓力又特別大,尤其是三四十歲的這個年齡層,他們的身體不如那些剛畢業(yè)的小年輕,又常年的坐辦公室或者開出租之類的,身上的職業(yè)病其實是很重的。
所以這些人想要找個靠譜的按摩館都是難事,畢竟那些正常的按摩館也是很注重的收益的,各種辦卡什麼的就不說了,還有就是各種忽悠的,誇大他們身上病情什麼的,在我這,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所以自然口碑好了。
於是乎坑爹的事情來了,那就是陳夢寒開始吃起醋來了,在劉老道的一再縱容之下,陳夢寒完全以我的媳婦自居,甚至開始管製我和別的女生接觸,之前那些大爺大媽來,她自然是沒有關(guān)係,可當(dāng)那些三四十歲的少婦來了,她就開始不斷地嘮叨了。
“狐貍精”
“不要臉”
“穿的這麼騷,勾引男人呢”
如此字眼不斷的爆出來,讓我不勝其煩,南方本就天熱,女生穿的也少,這是正常的社會狀態(tài)啊,我都要被陳夢寒搞瘋掉了。
“小劉啊,你的手藝不錯,不過你這房子裏怎麼感覺陰嗖嗖的,要不然你在外麵整個店鋪,姐給你投資好不好”
“謝謝楊姐,我就小打小鬧,哪開的起店啊,我跟你說啊,楊姐,你這肩膀啊,得注意·····”
當(dāng)再一次有顧客跟我提議房子裏陰嗖嗖的時候,我就忍不住了,等到送走了客戶,就對著陳夢寒咆哮。
“老子取一點(diǎn)陰土不容易,羊城取不到的,白天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養(yǎng)魂木呆著,你再敢·····”
我要?dú)馑懒耍庎侧驳氖虑椴皇莿e的,正是那陳夢寒搞出來的,我在工作的時候,她非得看著,生怕我犯錯誤,特麼也太小看我的思想覺悟了吧。
我直接給陳夢寒下了命令,再敢這樣,我直接把它封印了,這不是胡說八道的,我是認(rèn)真的,沒一會兒,養(yǎng)魂木裏就傳來了陳夢寒抽泣的聲音。
·······
“小劉啊,姐又來找你了,這可怎麼辦啊,這三天兩頭的往你這邊跑,我老公都不樂意了”
這一天,正瞅著空休息的我,又接了一個電話,是客戶打來的,但她的話讓我差點(diǎn)把嘴裏的水都噴出去了。
“是雪姐啊,你老公要是不樂意,那就讓他一起來唄,上次你不是說她壓力大嘛,來放鬆放鬆”
我一邊故作輕鬆的迴答,自己則是立馬下樓去接人,其實我心裏老膩歪了,陳夢寒之所以吃醋生氣,一半的原因都是這個客戶雪姐,原因很簡單,她喜歡調(diào)戲我,不僅是嘴上的,還經(jīng)常故意摸一摸我的腹肌什麼的,然而秉承著客戶至上的我,也要硬著頭皮上了。
“那死鬼才沒空呢,小劉,要不然你到我家住得了,我家房間多得是,你作我的專人理療師怎麼樣”
“啊哈哈,雪姐開玩笑了,你哪裏看得上我這點(diǎn)技術(shù)啊,來來,今天哪裏不舒服,我?guī)湍惆匆话础?br />
這女人說話越來越露骨,這是想包我嗎,我可不敢答。
“哎,小劉,做女人辛苦啊,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把我腰都累壞了,老疼了,不信你摸摸····”
我一臉尷尬的抽迴手,真想大罵一句,你上次還說家裏保姆都兩個,哪有這麼淒慘,我也不是那麼純潔的,難道會看不出你是想老牛吃嫩草?
隻可惜,我這棵嫩草也是要挑牛的,太老,我也不稀罕。
“小劉,你平時就一個人住啊,你怎麼不找個女朋友啊”
“人長得醜,沒人要”
“哈哈,小劉,你別逗我了,就你這樣的,出去走一圈能迷倒多少小妹妹呢”
“沒錢啊,雪姐,吃飯都快吃不起了”
“瞎說,現(xiàn)在小女孩才看物質(zhì)找男朋友,成熟一點(diǎn)的都是看別的,而且成熟的姐姐可不會在乎你有錢沒錢,要不要姐給你介紹一個”
“咳咳,不用,姐,實話跟你說吧,我?guī)煾钙鋵嵤莻道士,還指望著我繼承師門呢,道士你懂吧···”
每一次給雪姐推拿,都是一次忍受調(diào)戲的過程,沒辦法了,隻能把劉老道推出來了,雖然老頭這一脈不禁葷腥也不禁婚嫁,可別人不懂不是。
果然,雪姐一聽,頓時愣了很久,不過沒多久,她又繼續(xù)恢複了原狀,讓我很是惱火。
“小劉,我這趴著久了,胸口也有悶,你幫我揉一揉吧”
按到一半,那雪姐一把抓住了我手,獨(dú)自翻了個身,眉眼如電的對我說道。
我整個人感覺都像是觸電了一樣,身上一陣酥麻,我也是一個血?dú)夥絼偟哪腥耍难Y默念了一百遍靜心咒也不頂用啊。
“那個,那個,雪姐,我,我去喝口水”
我十分狼狽的跑了,連對視都不敢,完了,我有預(yù)感,今天可能要出事了。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好在一直生悶氣的陳夢寒這時候沒計較,一股陰氣竄了出來,讓我渾身打個哆嗦,嗯,清醒了不少。
整理一下情緒,按捺住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我重新走出門去,然而當(dāng)我一看見那雪姐隻穿著胸.罩的身材時,立馬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小劉,快來···”
雪姐撩了一下頭發(fā),露出一副欲拒還羞,又任君采擷的表情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