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唿……”
天山雪後海風(fēng)寒,橫笛偏吹行路難。
漫天風(fēng)雪飛舞,一道身影在狂風(fēng)暴雪中艱難前行。
張素玄。
最年輕的道教天師,被譽為“道祖轉(zhuǎn)世”,現(xiàn)代道教中唯一被授予“天尊”稱號的天師。
張素玄天生近“道”,在年僅十歲便讀完道教所有典藏,舌戰(zhàn)群雄,辯的所有長輩啞口無言。
十五歲便被破格授籙《上清大洞經(jīng)籙》,屬天師銜。
後,一路求道,欲問仙路。
一輛共享單車,遊曆全國名山大川。
蹉跎十年,一無所獲。
這是張素玄的最後一站,華夏神話中最神秘的昆侖山!
“仙路渺渺……”張素玄年僅二十五的麵龐已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雙目中是熊熊不滅的火焰,永不熄滅。
憑借強大的身體素質(zhì)和無法摧毀的意誌,張素玄跨越昆侖山禁地死亡穀,來到了一片地圖上不曾標注的地域。
“不能倒下!”
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裏,張素玄步履蹣跚,繼續(xù)朝前。
到如今,他完全是憑借一股意誌在支撐。
一步,百步,萬步……
前路無盡,仙路不知在何方。
“噗通!”
意誌堅不可摧,身體已經(jīng)崩塌。
張素玄倒在雪中,雙目中那代表“意誌”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著,他卻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終究……”張素玄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雪白,閉上眼睛隨即掙開,嘴邊掛著笑,心中或有不甘,卻也坦然接受。
畢竟,自己曾拚盡全力過。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彌留之際,張素玄看到遠方的天空降下一道璀璨的光,他依舊再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始終不曾放棄。
“咚!”
鍾聲悠揚,綿延不絕,風(fēng)雪停,時空靜。
“大道之數(shù)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人遁其一,留一線生機。”
……
“嘭!!”
張素玄猛地驚醒,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甚至將周遭的東西打翻在地。
“我,還活著!”
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張素玄蹙眉,隨即恍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道缺一,生機一線。”
或許是最後的不甘和執(zhí)念,讓大道開一線生機,也或許是孟婆湯摻了水,讓張素玄重活一世。
看著身上的黑色勁裝和腰牌。
司隸校尉!
張素玄求道問仙路的時候沒少翻看古籍,自然明白司隸校尉代表什麼。
司隸校尉,又名臥虎,是漢至魏晉監(jiān)督京師(中央)和周邊地方的監(jiān)察官。
位列九卿,比列三公。
權(quán)利大的沒邊。
可這個世界的司隸校尉體係和前世有所不同。
因為超凡體係的存在,分做三六九等,管製著三六九等的官員。
這具身體的原主,在京師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被排擠、打壓,給安排了一個棘手的活,打壓出京師。
畢竟,臥虎又不止原主一個。
“康樂縣……”張素玄揉了揉疼痛的腦袋,胸口一陣疼痛。
路遇劫殺,原主身受重傷,一身修為跌落,從二境跌落一境。
張素玄苦笑,內(nèi)憂外患啊。
身體油盡燈枯,外敵環(huán)繞,還有任務(wù)在身。
不過,隨即,雙眸中便燃燒起來熊熊烈火。
這個世界,靈氣充裕,仙路有望。
“前世所學(xué),在這個世界上,不知可否用上。”
張素玄向來樂觀,伸手捏劍指,口中念,“乾金劍、坤順輪、魁雷電、振玄鋒、玄信星、轟披烈、罡行正、月星鬥、唵、乾、元、亨、利、貞、指開!”
伸手一點,寒光一閃,眼前的蠟燭應(yīng)聲斷裂。
張素玄眼中欣喜浮現(xiàn)。
可行!
憑借殘存的微末修為,張素玄再次試了試其他的道家神功,皆可現(xiàn)威能。
“如此……”張素玄感受著如篩子一般破爛的身軀。
自身精氣無時無刻不在流失,僅剩的修為境界怕也是會在一時三刻廢除殆盡。
“不破不立!”
張素玄眼中有狠厲一閃而過。
“現(xiàn)在在官驛中,還算安全。”
想到便去做,這便是張素玄。
依照腦海中的記憶,張素玄廢了自身僅剩的修為。
“嗯!!”
劇烈疼痛撕裂全身,忍不住的渾身痙攣。
片刻後,才堪堪緩過來。
重新修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道德經(jīng),卻始終無法修出精氣。
“層次太高了嗎?”張素玄心念微動。
作為華夏古國的萬經(jīng)之王,《道德經(jīng)》的地位毋庸置疑。
張素玄誦念道德經(jīng),陷入到一種奇妙的境地,心境在不斷的提升,明悟生死。
“再試試其他的。”張素玄對道家經(jīng)典可謂是倒背如流,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中。
而今,將他們用作這個世界“功法”。
“黃帝陰符經(jīng)!”
“觀天之道,執(zhí)天之行,盡矣。
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
五賊在心,施行於天。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天發(fā)殺機,移星易宿;地發(fā)殺機,龍蛇起陸;人發(fā)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fā),萬化定基。”
由道德經(jīng)中感悟的“道法自然”,此時化作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張素玄的體內(nèi)。
縷縷精氣從丹田處升騰,籠罩全身上下。
破爛如篩子的身軀也在精氣的滋潤下緩緩修複,僅僅片刻,便從小溪流化作汪洋大海,充沛全身,比之前更為強大。
《陰符經(jīng)》又名《黃帝陰符經(jīng)》,被譽為道家第一天書。
“觀天之道,執(zhí)天之行!”
便可見其中的磅礴和雄偉。
僅僅片刻,破鏡重修的張素玄便衝到第一境巔峰。
按照記憶所描述的,一境武夫,二境後天,三境煉己築基,四境煉精化氣,五境煉氣化神、六境煉神還虛、七境煉虛合道、八境半仙(半神)、九境仙(神)
每一境分做初入,小成,大成,巔峰四階段。
原主曾是二境巔峰。
更讓張素玄興奮的是,這個世界上有仙!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修煉,張素玄達到了一境武夫巔峰,氣息比之前強大不知多少。
精氣旺盛,太陰之力流淌全身,陰極生陽,陽氣熾烈如火。
“不愧是陰符經(jīng)!”張素玄驚歎。
“這便是修士,這便是我一生所求。”張素玄握拳,感受著體內(nèi)奔湧不息的力量。
“你便安心去吧。”感受著體內(nèi)原主殘存的不甘和怨念,張素玄抬手勾畫一張驅(qū)邪符拍在自己身上。
張口就是一篇度人經(jīng),將體內(nèi)殘存的怨靈徹底消除。
神清氣爽。
對身體的掌控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完美。
走出房間,張素玄唿喊一聲,安排吃食。
大量提煉精氣,對身體的損耗很大,急需補充。
“嗯?”
剛剛走下樓,張素玄便感覺到一道道目光的注視。
此時的館驛中,坐滿了人,大多都是披甲的將士。
張素玄冷笑,“看來,我不死,有人心不甘啊。”
一旦動手,張素玄便必須死,否則敵人會寢食難安。
張素玄一旦活著迴到京師,便有人倒黴了。
“嘖,這光頭真亮啊!”張素玄一巴掌拍在一旁的大光頭上,張素玄坐在一旁,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酒肉吃起來。
“你找死!”
“啪!”
光頭大漢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張素玄將臥虎腰牌拍在桌子上,掏了掏耳朵,“你說啥?”
“咕嘟……”
光頭大漢吞咽了唾沫,臉色陰晴不定。
體製內(nèi)有體製內(nèi)的遊戲規(guī)則。
暗地裏,手段再怎麼骯髒都可以。
可明麵上,大家都是明禮、懂禮的文化人。
張素玄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死在這驛站之內(nèi)。
官家驛站中死了一個司隸校尉,那就是赤裸裸打官家臉。
司隸校尉作為皇帝直屬的特殊機構(gòu),可以死在任務(wù)中,可以死在妖魔手中,就是不能死在官家的地盤上。
“噗通!”
光頭大漢畢竟是個帶把的,也是能伸能縮之人。
當即俯首朝拜,“臥虎大人恕罪。”
張素玄沒有說話,依舊在大快朵頤。
其他人看著,縱然咬牙切齒,卻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司隸校尉,監(jiān)督京師和周邊地方的監(jiān)察官。
一言之語,可令滿門抄斬。
“吃呀,別客氣。”張素玄笑嗬嗬的,臉上是和煦陽光的笑容。
“小的不敢。”旁邊的官差唯唯諾諾,滿臉諂媚。
“啪!”
張素玄抬腳,放在光頭大漢的麵前,默不作聲。
依照記憶,就是這老小子打自己打的最狠,廢了半身修為。
光頭大漢咬牙切齒,將頭埋得很低,不願意讓張素玄看到自己猙獰的表情。
“我會將你千刀萬剮!!”
忍著心中的怒火,光頭大漢將張素玄鞋子擦幹淨。
張素玄瞥了一眼,輕蔑一笑。
酒足飯飽,張素玄看了一眼一直跪著的光頭大漢,“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邁步離開,上樓的瞬間,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六個二境巔峰,十個二境小成!”
張素玄呲牙,這是他以道家望氣術(shù)所看到的情況,且,四周還有很多人埋伏,以一境居多。
“還是太弱了。”張素玄目光冷冽,有淩冽的殺意躁動。
進入房間,張素玄再度進入修煉狀態(tài)。
全力催動陰符經(jīng)。
僅用了兩天時間,便重新修到二境。
天賦的可怕再次展現(xiàn)出來。
沒有係統(tǒng)。
張素玄的金手指便是他那近“神”的天賦!
在華夏,他便被譽為“道祖轉(zhuǎn)世”,“最接近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