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家。
“勞煩通報一聲,都察院監察禦史求見。”監察禦史笑道。
公輸家無實權,僅是曆代公輸家主皆有護國公之銜,但,無可否認,公輸家在大秦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們生產的機關獸、各類武器火炮,讓大秦一躍而起,成為諸國最強。
前秦皇曾言,隻要公輸家不做叛國之事,公輸家便長存大秦。
“請稍等。”門口侍衛說道,小跑著進入其中。
很快,侍衛出來,將監察禦史請了進去。
內廳,公輸家家主公輸羊正坐在首位上喝茶,手中把玩著一個機械做成的小玩意。
公輸羊已經一百多歲了,可是精神矍鑠、耳聰目明,穿著粗布麻衣,留著一束山羊胡。
“公輸家主。”監察禦史快走幾步,恭敬行禮。
“監察禦史可以了。”公輸羊輕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來人,看茶。”
“不知禦史來我公輸家,有何貴幹?”
“為了蒼龍鎮的事情。”監察禦史臉上帶著笑容,“蒼龍鎮出了大事,聽聞公輸家小公子也參與其中,特來詢問一下。”
“請護國公放心,僅僅是照例詢問。”
“無妨。”公輸羊輕笑,吩咐道,“讓小公子過來。”
“是!”
“老頭,你找我幹啥?”很快,公輸霸道晃晃悠悠的過來。
如果張素玄在這,肯定是驚掉下巴。
公輸霸道是一個未及冠的小胖墩,走起來一晃晃的。
聲音也不似在機關獸裏那般低沉渾厚,而是敦厚、稚嫩。
“這位便是小公子吧。”監察禦史露出和善的笑容。
公輸羊在一旁點頭,“公輸家最小的,公輸貝。”
“什麼公輸貝,本公子叫公輸霸道!”小胖墩不滿的高唿起來。
“嘭!”
“啊!”
公輸霸道慘叫一聲,捂著腦殼,頭角崢嶸。
公輸羊抓住手中的青銅球,衝著監察禦史笑了笑,“讓禦史見笑。”
“小公子性格活潑,自然是好的。”監察禦史停頓一下,便詢問起來蒼龍鎮發生的事情。
公輸霸道看向公輸羊。
公輸羊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輸霸道當即就將所有事情全部吐露出來,沒有一點隱瞞,包括張素玄爆發出來強大力量,反敗為勝的事情。
“多謝小公子。”監察禦史吹幹筆跡,將冊子收起來,臉上露出笑容。
和公輸羊又寒暄幾句,便告辭離開。
公輸羊注視著監察禦史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對公輸霸道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便留在府裏那也別去。”
“為啥?”公輸霸道不服的問道。
“大哥還說要帶我喝花酒呢?”
公輸羊臉一黑,嗬斥一聲,“毛都沒長齊,喝個屁的花酒!”
“毛都沒長齊,你讓我娶妻??”公輸霸道懟了迴去。
沒錯,公輸霸道已經娶妻了,而且不止一個,一個正妻兩個妾。
在公輸老爺子眼中,家族繁榮是第一位。
因此,娶妻生子壯大家族是最要緊的事,不,或者說,生子才是最重要,孩子越多,家族越是興旺。
家族興旺了,才能誕生更多的天才,保持家族的繁榮。
公輸羊沒有妻,卻有一百零八位妾。
有二百多個孩子,公輸霸道便是他最小的孩子,是在他一百二十三歲時出生的。
“你懂個屁。”公輸羊罵了一句,隨後目光幽幽,“老子的話你給我記住了,這些天別出門。”
“那張素玄他們會怎麼樣?”公輸霸道還是問了出來。
他可不是傻子,相反,公輸霸道很聰明,不然公輸羊也不會對他如此放縱,甚至私自改名都不曾介意。
公輸羊曾在家中公開說過,“隻要你天賦夠好,你在老子頭上拉屎放屁都可以。”
哦,對了。
公輸羊不在意男女,無論兒子還是閨女,隻要天賦卓越,他便一視同仁。
“哦?”公輸羊眼睛一亮,“是個女的?”
“男的!”公輸霸道氣極,猶豫一下,“我隻是覺得他人還不錯,在蒼龍鎮,他救了我很多次,能幫他一把,我自然是想的。”
公輸羊嘿一聲,“記得我給你說過什麼?”
公輸霸道沉吟些許,“多生孩子,無論男女!”
“嘭!”公輸霸道腦袋又被錘了一下,一邊一個,頭角崢嶸。
“要做就做尖刀,一把直接插入敵人心髒的尖刀。”公輸羊抬頭看著天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公輸霸道似懂非懂,小胖手捂著腦袋,現在的他隻想跑迴媳婦懷裏嚶嚶嚶,“好疼啊。”
……
都察院,監察禦史將手中的冊子交給左都禦史,靜靜的站在一旁。
同樣是平衡之道,都察院有左、右兩位都禦史,其下設副都禦史、僉都禦史。又依十三道,分設監察禦史,巡按州縣,專事官吏的考察、舉劾。
左都禦史將冊子上的內容看過,收入儲物空間。
這冊子上,沒有公輸霸道的畫押,嚴格來說,並不作數,他所要的,隻是一份資料。
“聽說,右都禦史的人將司隸校尉帶迴來了?”左都禦史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監察禦史連連點頭,“現在估計正審著呢。”
左都禦史想了想,吩咐道,“你看著點,適當的給予點照顧。”
“到何種程度?”監察禦史小聲詢問。
在大秦,都察院不僅可以對審判機關進行監督,還擁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權利。
如張素玄和周立這般小人物,進了都察院的大門,隨時可能死在這裏,後麵寫個折子上報上去便是了。
不會有人為兩個小人物斤斤計較。
“不死就行。”左都禦史隨意的說道,宛若張素玄和周立的命,便是兩個蟲子。
“是!”監察禦史快步下去。
牢房中。
張素玄渾身是傷的被丟進牢房之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嘖嘖嘖,張大人昨日的威風呢?”一聲嬉笑聲傳來。
靜虛道長完好無損的來到牢房,蹲在地上,笑嗬嗬的看著遍體鱗傷,氣息萎靡的張素玄。
“張大人,現在後悔了嗎?”
“後悔沒宰了你?”張素玄笑容冷冽。
靜虛道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身在欽天監,不說位高權重,卻也高人一等,卻不想,在張素玄手中吃了大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靜虛道長殺意森冷。
“咳咳咳……”張素玄咳嗽兩聲,緩緩站起來,走到牢房邊緣,居高臨下的看著靜虛道長,聲音依舊清響有力,“那腎虛道長信不信,明日,你我位置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