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猰貐的不滅意誌?”張素玄感覺到了猰貐的氣息存在。
“我已經抹去了它所有的意誌,現在就是純粹的至陰精華。”秦皇政說道。
他的雙目仿佛擁有另類的魔力,能夠穿透人心。
“你現在需要它平衡你體內的力量。”
“陰陽雙修,稍微一不注意,可容易崩盤啊。”
秦皇政看出張素玄的狀態。
王靈官的神道意誌催生出太陽燭照。
太陽之力越發強大,隱約有著壓過太陰的趨勢。
猰貐生前好歹也是一方神明。
擁有神性物質,他的不滅意誌說不定可以幫助張素玄的太陰催化出來相應的神獸圖騰。
太陰幽熒。
傳說中的兩儀聖獸。
“這算是給你的賞賜。”秦皇政隨手將猰貐的至陰精華拋給張素玄。
“寡人還需要你做事,可不能死了。”
張素玄接住至陰精華,瞥了一眼秦皇政,心中嘟囔一句,“這位還真是傲嬌啊。”
看到張素玄接下來至陰精華,秦皇政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白蓮教這邊,不需要你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蒙恬和黃金火騎兵會駐守在這裏。”
“他們沒有膽子在冒頭。”
張素玄鬆了一口氣,看向遼闊西北,萬裏風沙遮漫天,白蓮教安生了,西北疆域百姓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吧。
“康縣還記得嗎?”秦皇政突然開口。
張素玄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那邊出事了。”秦皇政聲音低沉,“前段時間,有一行商隊路過康縣,進城駐紮休息。”
“白天,康縣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晚上,卻是化作茫茫鬼蜮,無數的生靈在哀嚎。”
“異變的發生,就在你離開康縣不久後。”(詳情見32章)
“怎麼會!”張素玄心中悚然一驚。
“這不可能啊!”
“我從康縣離開的時候,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秦皇政點頭,表示明白,“之後走馬上任的司隸校尉和縣令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康縣原本的司隸校尉林青霞在白山一役身死。
原本的縣令因為在其位,不謀其政,被革職。
秦皇政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那個被革職的縣令嗎?”
張素玄點頭。
“他也死了。”秦皇政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麼,“在被革職迴到老家後,僅僅一夜,他便被發現死在家裏,模樣淒慘,身上遍布屍斑,好似死了很長時間。”
“當地的司隸校尉查了很久,可是沒有結果。”
“最後以妖邪作祟結案。”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在康縣的時候就死了,卻不自知。”張素玄低聲呢喃。
“不排除這種可能。”秦皇政輕輕點頭。
“我需要你去查,查清楚事情的脈絡。”
說話間,一條巨龍橫空,金色的巨龍宛若黃金澆築,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秦皇政抬手一指,張素玄在金色巨龍身上發現一處漆黑的點。
就好似凡人身上的一顆痣一般,微不足道。
張素玄卻是臉色大變。
這金色巨龍乃是大秦國運凝聚,純淨無瑕。
究竟是什麼,能夠讓氣運巨龍出現汙染。
或者說,汙染氣運!
秦皇政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縱然白蓮教都無法給氣運巨龍出現異變。”
“寡人也曾派遣十老中的人去查看。”話語一頓,似乎不太敢相結果一樣,“十老給的調查結果。”
說罷,秦皇政遞給張素玄一張紙。
張素玄接過一看,臉色微變,上麵短短幾個字卻讓他渾身發涼。
“康縣,無事。”
深吸幾口氣,努力平靜下來。
張素玄苦笑一聲,“您怎麼覺得我去能解決?”
“不能!”秦皇政擲地有聲。
喂喂喂……要不要這樣肯定啊!
我堂堂天師,我不要麵子的啊!!
張素玄麵無表情,心中瘋狂吐槽。
“你好歹幫過他們,相信他們不會對你亂來。”秦皇政說道。
張素玄苦笑。
搞了半天,是惦記那點香火情啊。
“我去一趟。”張素玄認真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遲則生變,即日出發吧?”秦皇政說道。
張素玄啞然,“我還受著傷呢!”
“沒事,路上治!”秦皇政不近人情。
沉默許久,張素玄才幽幽的憋出來一句,“所以,愛會轉移是嗎?”
秦皇政想了想,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張素玄頗為“幽怨”的看了一眼秦皇政,一步三迴頭的朝下走去。
可這“狠心”的男人卻沒有迴頭看一眼,更別說給個什麼法寶護體之類的。
“這狗男人真狠心。”張素玄心中嘀咕。
迴到城中,騎上驢子,叫上柳如煙、紅煞、小胖子,將事情原委告知他們,說明其中利害。
最後,沒有人願意離開。
看著那一人一驢,一妖一鬼外加一個小胖子的奇怪組合逐漸遠去,秦皇政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您好像沒有告訴他,佛門意圖傳教中原、各國皆有人趕過去的事情。”
蒙恬一身甲胄,踏步走上來。
“啊?”秦皇政嘴角上揚,麵無表情,“我沒說嘛?”
“我還以為我告訴他了呢。”
“無所謂,張愛卿到地方自然會知道。”
蒙恬欲言又止。
“您能不能不要麵無表情的作妖啊!”
“好強的分裂感啊!”
蒙恬無奈歎息,知道秦皇政的少年心性被勾起了。
一瞬間,蒙恬仿佛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帝國的主人,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及冠的年輕人啊。
卻已經力壓諸多老輩強者,有了鎮壓六國的手腕和能力。
“這裏交給你了,寡人不能離開京師太久。”秦皇政交代一聲,便抬手一招。
金色巨龍橫空而下,落在秦皇政的麵前,隨後一聲長嘯,破開長空,搖曳而去。
秦皇政傲立在龍頭之上,消瘦高大的身影在寒風中,格外孤寂。
蒙恬望著那道身影,久久無法迴神。
“寡人!寡人!孤家寡人!”
“當您走到那個位置時,便注定終將一人前行。”
“或許,那個少年可以與您並肩吧。”蒙恬目光深邃,望向了張素玄的背影。
“走了也不知道帶我一程。”張素玄心中碎碎念。
不知道從何時起,張素玄對秦皇政也沒了那麼多敬畏之心。
更多的是當成平等的同齡人對待。
更準確,是別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