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玄,你過界了。”
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黑風寨深處響起,這聲音是那麼熟悉。
黑風寨的眾多強者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悍匪!
這是悍匪的聲音!
悍匪還在黑風寨之中!
得知這個結果,原本心中絕望的黑風寨眾鬼物重新燃燒起來新的希望。
不同於張素玄在九龍嶺聯軍中不為人所知,悍匪之名聲,是整個黑風寨最大的底牌。
明麵上的刀山地獄第一人。
這便是悍匪!
張素玄眼睛瞇起,望向聲音來源處,似在打量,似在探查。
善知他心智神通。
無礙清淨天眼智神通。
洞察人心,看破虛無。
張素玄看到,悍匪盤腿而坐,不動如明王,氣息沉寂,上下起伏。
雖曾言語,卻是雙目緊閉,嘴巴不言,仿佛坐化了一般。
“這家夥,狀態不對啊。”張素玄摩挲著下巴,思索沉吟。
“轟”
山唿海嘯的力量突然席卷而來。
強大的精神衝擊順著張素玄的目光衝擊而來,直入靈臺,殺向元神。
身體僵硬一瞬間,隨機靈臺一道光輝垂落,越發明亮。
“嗡”
光芒閃耀,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道墨色的黑影狼狽逃竄。
“吼”
低沉的咆哮聲,蒼茫、古老的氣息撲麵而來,眾鬼物無不色變,下意識的後退連連。
這股氣息,就仿佛直麵天敵一般。
張素玄眼中充滿恢複明亮,雙指並攏,在眉心一點。
陽神化作太陽燭照衝了出來,內黑外白,一團圓潤的光球。
沒有威武神氣的霸道形象,平平無奇一方圓輪光球,卻有著睥睨諸天,令一切黑暗物質恐懼的力量。
“不!”
那道衝擊張素玄的精神力量慘叫出聲,麵對太陽燭照,就猶如老鼠見了貓,瞬間淪落,在哀鳴慘叫中,魂體被分解,被吞噬。
“機會!”
就在陽神吞噬精神級鬼物的時候,在一旁蟄伏的另一個精神類鬼物身影一動,衝向張素玄的肉身,想要鳩占鵲巢。
“這具肉身是我的了!”
精神類鬼物露出溢於言表的喜悅,然而,不等它反應過來,便如同見了鬼一樣尖叫出聲,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
如果說,太陽燭照是天地。
那麼,陰神代表的太陰幽熒便是一切黑暗的主宰。
太陰幽熒立身所在,便是黑暗的禁地。
“哢嚓”
破碎聲響起,最開始那道精神類鬼物被太陽燭照撞擊在身上,身體猶如玻璃一般開始破碎,灑落滿地。
張素玄一步朝前,氣息高漲,“悍匪,既然不藏了,不如出來一見。”
張素玄哈哈大笑,氣息迅速升騰,比之之前更為強大三分。
伸手一抓,一把金色的法劍落於手中,隨手劈斬而下,斬出一道璀璨的光華,轟隆一聲,壓迫隨之而下。
那邊光芒太耀眼了,伴隨著赤金色的光輝,就好像一輪金色的大日墜落而下,令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之心頭沉重,倒吸一口冷氣。
目光憂慮的看向悍匪的方向,為他擔心,不知道他能否承受住這一擊。
更明顯,悍匪還不曾出關。
轟的一聲,悍匪身上蒸騰起來濃鬱至極的黑色霧氣,一尊黑色的孽龍衝天而起,迎接向高空中那輪垂落下來的金色大日,向往擋下這可怕的一擊。
二者相遇。
剎那間,天翻地覆,迸發出來一片絢麗,無數的太陽金焰和殺孽之力灑落漫天,震撼而美麗,卻也充斥著無盡的危險。
這一擊聲勢浩大,恢宏無比,撼動三魂七魄。
不少強者抱頭慘叫,身體搖搖欲墜。
若非短發鬼物、付剛、以及一眾鬼物出手阻攔,恐怕黑風寨會死傷慘重,化成劫灰。
“悍匪,你怎麼慫了。”
張素玄哈哈大笑,閑庭信步,指尖光影流淌,蕩漾起來道道漣漪,太陽金焰之內,啼鳴聲滾滾,那是太陽金烏的啼鳴。
“昂”
太陽金烏長鳴震天,展翅高飛,俯衝而下。
每一朵太陽金焰都孕育出一隻太陽金烏,一時間,金烏齊飛,天空上多出來一輪輪“太陽”,帶著焚山煮海的恐怖熱浪。
他們橫空而出,衝向悍匪的閉關處。
“轟”
太陽金烏悍不畏死,前仆後繼,和黑霧中的無數孽龍廝殺、拚殺。
整個天空被無盡的火焰點燃,化作一片火海。
張素玄步履輕鬆,一步一落,太陽金焰懸於腳下,托起他的身子。
赤金色的光焰照耀在身上,使得張素玄宛若神明一般璀璨、耀眼。
在無盡的黑夜中,亦是最為明亮的那道光。
“寨主!”
黑風寨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會輸嗎?
悍匪會輸嗎?
他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清楚悍匪現如今的狀態是怎麼迴事。
從悍匪第一次敗北以後,便閉關不出,若非感受到了他的力量波動,恐怕眾多鬼物會以為悍匪已經死了。
“現在這狀態,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有人歎息一聲。
眾鬼默然。
不知道說些什麼。
“唉。”
悍匪輕歎一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素玄,“你又何苦咄咄逼鬼。”
“因為你我是敵人。”
張素玄走到無盡黑霧的上空,淩駕其之上,身上的太陽神性垂落而下,徹底將黑霧壓製住,任憑其中的無盡孽龍咆哮、嘶鳴,張素玄自巍峨不動。
“你若尋得機會,定然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鎮殺。”
悍匪沉默不語。
“嘩啦啦”
是鎖鏈的聲音。
悍匪身上被一條條鎖鏈纏繞,其上的正大之意壓製住他的兇戾。
“張兄弟,好久不見。”
鬼捕一家三口出現。
他們各持一方鎖鏈,氣息雖然萎靡不振,臉上卻是化不開的笑容。
尤其是鬼捕,鎮壓悍匪,這對他而言,是一生的夙願,而今,成功做到了。
張素玄沒有太多意外,從得知鬼捕一家子消失的那天,張素玄便有這種猜測。
能夠值得鬼捕一家子大動幹戈的,唯有悍匪。
而那日,悍匪無論怎麼說,都算是死過一次。
縱然有手段讓自己重新活了過來,也必然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這對蓄勢待發的鬼捕而言,就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