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身旁的二女被嚇了一跳。
“夫君這是怎的了?”二人忙問。
方選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於是急忙表示,今天還有公務,不能太過耽擱,隨即從水桶裏出來,洗臉刷牙後走出門外。
就見眾人都在候著,王、馬二人正在交頭接耳,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顯然是昨夜沒少聽牆根。
此時見方選出來,將收起笑容站好。
此時方選發現,彩娥、彩蝶、桃紅、柳翠,以及其餘丫鬟下人都在場,這才反應過來,昨晚他迴來的時候,就沒見這些人,顯然是範瑾和屠千秋早就做好了功課,讓她們提前迴避了。
“哎呀,我一世英名啊!狈竭x直拍腦袋,“以後可不能喝酒了!
“公子,早膳已備好了。”彩娥上來詢問,“可是在此用膳?”
“此等小事,以後不必問我!狈竭x迴道,“由兩位夫人做主便是。”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行禮:“恭喜公子!”
彩娥則說道:“還請公子賞些喜錢,叫我等也沾沾喜氣!
方選無奈,轉身迴到屋內,見二女已經穿著完畢,正在互相梳妝。於是招唿眾人進來,取了些銀兩賞給他們。
見現場人不少,屋內幾乎都站不下,更別提吃飯了,於是讓彩娥將早膳送去前院正廳,自己隨後就去吃。
眾人散去後,範瑾這才開口:“千秋姐姐已是方家人了,還請夫君盡快行禮。”
她口中的“行禮”,指的是辦婚禮。雖然隻是娶妾,還是先上車沒買票的,但必要的禮儀還是不能缺的。
“二位夫人安排就是。”方選迴道,“而且此事還需稟明父侯!
說著出門,打算召二範來捉筆寫信。
迎麵看見劉仲達進來,對他說道:“哥哥,有要事相商!
“何事?”方選忙問。
劉仲達嘿嘿一笑,拿出一封書信。
方選接過一看,是劉定邊寫來的,讓劉仲達帶著馬想容進京完婚。
“好,喜事啊!狈竭x說道,“何時啟程?”
“最快也需三日!眲⒅龠_迴,“我與馬家商議過了,要在侯府擺上宴席,請哥哥喝了喜酒再走!
聞聽此意,方選頓感慚愧,他的婚禮劉仲達沒參加上,如今反倒要喝對方喜酒。
“正好!”範瑾走了出來,“夫君近日要迎娶千秋姐姐,不如一同辦了婚禮,也好彌補小叔未曾喝上我與夫君喜酒之憾!
劉仲達一抬眼,就見屠千秋從屋內出來,當即就明白了狀況,於是朝方選道喜。
二人客氣了一番,方選便求對方進京時候向劉定邊稟明自己納妾之事,也省的專門派人送信了。
劉仲達自然是一口應承,隨後便推說要籌備婚禮,早飯也沒吃就走了。
方選則領著夫人和隨從來到前廳,見桌案上已經擺滿了饅頭、包子、豆腐腦和肉羹等食物。
“哎呀,老三樣。”方選揉揉肚子,“迴頭得抽空整點新品才行!
所謂風水輪流轉,幾個月前,他隻能吃麥餅和豆飯,現在卻已經吃膩了包子。
眾人落座進餐,方選才拿起一個包子,就見吳彥祖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何事如此焦急?”方選忙問。
平日裏吳彥祖做事穩重,很少見他如此急迫,所以方選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驛丞來報,張校尉迴來了!眳菑┳鏆獯n籲道。
“哪個張校尉?”方選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張龍。
此時他才想起,張龍離開已經超過兩半月之久,不出意外也該迴來了,於是詢問:“人在何處?”
“尚在來路之上,想必很快就到!眳菑┳嬲f道。
“走!”方選兩口啃完包子,起身就出門。
一行人直奔城南,快馬一口氣跑出數十裏,在即將到達五十裏鋪時,見到對麵有一隊人馬過來。
老遠就能看見,是左丘領著手下護送著張龍。
許久不見,張龍及隨從一行三人,無不麵露憔悴之色,身上衣物也略顯破舊,頭發胡須更是淩亂,想來是風餐露宿,已經多日未曾整理。
“公子!”張龍勒住韁繩,下馬行禮。
“辛苦你了!狈竭x也跳下馬來,扶住對方,同時出言詢問,行程是否順利,以及吳自啟家中現狀。
“吳主事家中甚好。”張龍氣喘籲籲,簡單描述了行程。
這一路頗有些坎坷,張龍是照著吳自啟說的來路去的,結果一路上不是碰上亂兵就是碰上強盜,好在幾人身手不錯,也都有走江湖的經驗,才數次化險為夷。
一路打聽下去,花費了將近兩個月才抵達吳郡,一番打聽後找到吳自啟家,發現吳母身體健朗,隻是十分思念兒子。
聽完張龍細說吳自啟近況後,吳母得知兒子平安無事,頓時喜極而泣。
張龍提出要接吳母離開,卻被對方以故土難離拒絕,於是也不好強求,隻在吳家住了數日,之後留下一些錢財離開。
走時吳母讓人寫了家信,又備了些土特產,讓張龍帶來,並且讓他轉告吳自啟,男兒誌在四方,既已在奮威立足,定要有所成就,切不可因思念家人而荒廢事業。
之後張龍便趕迴來複命,由於已經熟悉路況,迴程就快了很多,若非兩次撞上夏軍和越軍交戰,導致耽誤了幾天,他上月底就該抵達奮威郡了。
“平安迴來就好,遲些也無妨!狈竭x說著,招唿對方上馬,直奔烏山而去。
大戰在即,吳自啟的作用毋庸置疑,此時家書送到,定能使其安心。
眾人快馬加鞭,數十裏路程片刻就到。
方選領著張龍,直奔禁區而去。
吳自啟正在配置火藥,見張龍出現,急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出來迎接。
張龍遞上家書,又轉告了吳母的話,最後解下身後的包袱道:“令堂大人命我帶來一些吃食。”
“喲,越國小吃!”方選眼前一亮,能這麼大老遠帶來的肯定是好東西,他一定要開開眼。
於是靜等吳自啟讀完書信,然後開始拆包裹。
此時方向發現,書信一共有兩封,裝在同一個信劄內,於是上前瞄了一眼,見字跡相同,落款卻不同,立即明白過來,這裏一封是家書,另一封是為吳母代筆之人的私信。
“此信何人所寫?”方選問。
“乃是家師!眳亲詥⑥,“在下這微薄才學,皆是拜他所授!
“這絕對是人才啊!狈竭x心裏嘀咕,“一定要想辦法挖過來。”
思忖間,就見吳自啟已經解開包裹,裏麵是一些零食,主要是幾個品種的果幹,以及一種讓方選看起來很麵熟的食品。
“這……”方選一皺眉,“這不是山芋幹?”
“公子也認得?”吳自啟問,“此物在吳地名為番瓜!
“當然了,我從小可沒少吃。”方選說道,“山芋,甘薯,紅苕、番薯、地瓜,這玩意兒名字可就多了!
吳自啟也不吝嗇,拿起裏麵的果幹和山芋幹遞給周圍人品嚐。
好在現場人不多,除了吳自啟的四名侍衛,便隻有方選和張龍,否則他那一點吃的壓根不夠分。
方選咬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不過沒有自己以前吃過的那麼甜。畢竟他吃的是培育過數百年的現今品種,而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太成熟的培育技術。
吳自啟也啃了一根,之後便眼淚縱橫,連說這種紅色的番瓜很少見,過去但凡得到一株,其母都舍不得自己食用,而是要留給他品嚐。
聞言此言,方選忙問:“既然紅色的少見,白色的是不是就十分多見了?”
“非也!眳亲詥u搖頭,“即便是白色的,也並非多見,隻在吳地一座島上有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