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令千金自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那,不若吾把她許配給離小友吧。”
離陽原本還打算虛與委蛇一下,沒想到敖冬居然這麼直接,卻是一時給他整不會了,而再看當事人敖苒,也不像是不情願的樣子。
恐怕,這二龍早就串通好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便故作為難道:“這個,前輩,我已然有道侶了,堂堂龍女做小,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
越是強大的勢力,就越注重名譽,畢竟人總是會欺騙自己,與其臣服於力量,不如借個幌子,讓自己舒心些。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此,敖冬卻是搖了搖頭,滿不在乎道:“做小便做小,如離小友這樣的俊才,有個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倒不如說,吾這小女堪堪元丹,對上問天,還算是高攀了呢。”
“離小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雖如此,但離陽又不是什麼色中餓鬼,他與敖苒不過初見,根本不熟,對其半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是以再度推辭道:“還是算了,苒姑娘雖好,但你我二人有緣無分,強扭的瓜不甜,前輩應(yīng)該知曉這句話。”
而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縱使做好了主動獻身的準備,敖苒也覺得有些不滿,難道自己就這麼沒吸引力嗎?
越想越委屈,得做些什麼來發(fā)泄一下,她緊咬銀牙,稍加思索,便有了主意。
當即將身邊的女娃娃抱起,放在離陽麵前,淚眼朦朧地哭訴道:“難道你就要丟下我們的女兒不管嗎?!”
“我們?!女兒?!”
後麵那個詞離陽稍微能理解,但前麵這不明指代,他就有些茫然了,什麼叫我們?二人至今滿打滿算也就見過一麵,怎麼一轉(zhuǎn)眼,就成了丈夫了?
“爹爹!”
而這時,女娃娃的稱唿,更是火上澆油,弄得離陽措手不及,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好在他心神強大,深唿一口氣,便迴過神來,伸手扶著額頭,十分無奈。
“苒姑娘可不要亂說,這小娃娃與我並無任何關(guān)係。”
聞言,敖苒輕哼一聲,卻是反問道:“那她為何一個勁地喊你爹爹?對別人可不這樣。”
“這個,其中的原因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太清楚,總之她不是我女兒。”
離陽義正言辭,勢必要與之撇清關(guān)係,否則若是被纏上,平白無故增添一段因果,於日後修行不利。
更何況,本來就不是他的血脈,隻不過類似於鳥雀出殼一般,將他認作為父親。
隻是聽他這麼一說,敖苒卻是滿臉悲傷,捧著女娃娃的小臉蛋,喃喃自語道:“女兒,你爹爹不要你了。”
說罷,便自顧自地低聲哭泣起來,而似乎是被氣氛感染,亦或者說,也對離陽不認自己很是難過,下一秒,這琉璃人女娃娃竟是也跟著一起嚎啕大哭了起來,二女哭聲不止,一時間,場麵淒涼不已。
見到這一幕,離陽不免有些頭大,但也什麼都沒做,單單站在一旁默然不語,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
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即便自家女兒哭成這樣,老龍王敖冬也沒什麼反應(yīng),仍舊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察覺到離陽的視線,她便歎了口氣:“既然離小友不願,那吾也不強求。”
“隻是,這女娃娃終究是認你做了爹爹,就算不養(yǎng),也起碼賜個姓名吧。”
沒有料到對方居然如此通情達理,離陽都做好了與之辯論的準備,現(xiàn)在倒是省事多了,取個名字而已,說兩句話的事。
是以當即點頭迴道:“前輩言之有理。”
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女娃娃,稍加思索,便言道:“既然自天星之中誕生,又恰逢太陰變故,便叫你星盈吧。”
“星盈?”
這兩個字一出口,女娃娃頓時停止了哭泣,淚痕未幹的她低聲嘟囔著,自我咀嚼這一名字的意味,似乎還挺高興。
見狀,敖苒頓時有些坐不住了,不斷給一旁的敖冬使眼色,不是說好了裏應(yīng)外合,一起幫她,怎麼事到如今,卻又中途變卦呢?
真靠不住!
完全無視了自家女兒的擠眉弄眼,敖冬微微頷首致意:“算是個好名字,如此,她便算是有了跟腳,不再虛浮於世間。”
“前輩過獎了,不過隨口一說,隻要她喜歡就行。”
客套了一句,隨即卻是敏銳感知到一旁敖苒有些怪異的視線,離陽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不能久留,說不定屆時此女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因此當即便拱手揖禮,恭敬開口問道:“前輩可還有其他事,若是暫無,我便先告退迴蓬萊仙島了。”
“還等著我迴去複命呢。”
“去吧,替吾向夏小友問好一聲。”
敖冬也沒有阻攔,撂下這句話,便身形一轉(zhuǎn),消失不見,順便也將敖苒與星盈給一同帶走了,此地隻餘離陽一人,倒是不必繼續(xù)與那二女糾纏下去。
看來,這頭老龍,還是挺明事理的,知曉事不可為,若是強求,隻會徒增反感。
離陽也沒有久留,在原地駐足片刻,稍稍收攝了一番因剛剛突破,而略顯激蕩的心神,便駕馭起遁光,原路返迴,循著印記,朝蓬萊仙島的方向進發(fā)。
“有熟悉的氣息。”
不過還未真正到達目的地,愈發(fā)敏銳的先天感應(yīng)便察覺到了一道似曾相識的氣息,他心念一動,就禦使著罡氣飛射而去,在天穹之中盤旋片刻,這才尋得確切位置。
竟是一懸於半空的舍利子,看其樣式,似乎和無量佛珠有些相似。
見到這玩意,離陽心中便隱隱有了答案,伸手一把將其抓住,攝入掌心發(fā)散靈識細細探查。
果然,不出所料,是宋音虞留下的消息,倒也沒什麼要緊事,隻是單純想念夫君罷了。
如此看來,許是他在蓬萊仙島待太久了,又恰逢盈天,太陰星通道開啟,接引外域修士,周圍都被濃鬱的太陰之力所籠罩隔絕,一時聯(lián)係不上,直到現(xiàn)在,才恢複正常。
“也好,我已然突破問天,這蓬萊仙島,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離陽此行的目的已然完成,也是時候離開了,說起來,也許久沒有迴乾清宮看看,不知葉玄等人最近又過得如何。
“不若先問問?”
念及此處,他便隨手開出天中界的虛窗,隻是這次,卻無一人應(yīng)答。
“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