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傻子!本閣主怎麼可能會死?
不過就是怕疼而已,這次算你僥幸獲勝!”月如影原本冷若冰霜的神情,竟然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但他卻似乎完全忘記了,此刻的蘇澤漆根本就聽不見他說的話。
另一邊,蘇澤漆早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隻見他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隨後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栽倒在地。
隨著一道微弱光芒閃過,蘇澤漆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樹穴房間裏,蘇澤漆猛然睜開了雙眼,咬緊牙關,腹部一陣陣劇痛傳來,方才那一劍太過真實。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真沒想到啊,被自己的碎命劍所傷,居然會這麼疼!”
此時此刻,對於那些曾經慘死在自己劍下之人,他竟然生出前所未有的同情之心,還好他不是濫殺無辜的狂徒。
想到這裏,蘇澤漆下意識地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萬幸的是,兩隻耳朵都還好好地長在那裏,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還好,按照這個設定,蘇澤漆對魔核中其他關卡,更有信心。
隻是方才那一戰,他刺穿了自己的耳朵,什麼也聽不到,且月如影完好無損,也不知算不算自己贏。
待到聽力終於徹底恢複正常之後,蘇澤漆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移動到了樹穴之外。
此時,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一輪烈日高懸於天際,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他微微仰起頭,望向那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然而記憶之中似乎僅僅隻下過一場雨而已。
這般異常的天氣狀況讓他心生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
為了防止出現更多意想不到的變故,蘇澤漆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今天將那虛空幻獸捕獲到手。
於是乎,他不敢有絲毫耽擱,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東邊的水鎮疾馳而去。
這段時間的蘇澤漆,充分展現出了卓越的時間管理才能。
白天的時候,他不僅需要趕到東水鎮去查看一番情況。
晚上除了趕往天魔教與林芫相約相聚之外,還得抓緊時間進入魔核空間進行闖關挑戰。
不過好在他是鬼魂之軀,對於睡眠的需求大大減少,倒也能夠應付得來這些繁雜之事。
當蘇澤漆抵達東水鎮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繁忙而又秩序井然的景象。
街道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沒有一個人是清閑無事的。
隻見吳春和陳電正帶領著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巡邏小隊,穿梭於大街小巷之間,維護著東水峽的安全與穩定。
蘇澤漆步履匆匆地直奔衙門書房而去,果不其然,一進門便看到寧采臣與周沅笙正安安靜靜地待在屋內。
隻見這二人各自手持一卷書冊,正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地仔細翻閱著,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無法幹擾到他們分毫。
“喲嗬!你們倆可真夠勤奮刻苦的呀!”蘇澤漆一邊笑著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跨過書房那高高的門檻,眼神徑直投向眼前正在埋頭思索的兩個人。
聽到聲音,寧采臣率先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漆哥,您來啦!剛剛薛安定已經把東水鎮的人口全部統計完畢,接下來得按照每戶人家將這些數據歸入相應的檔案裏去。”
說罷,他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書卷,似乎是想向蘇澤漆展示自己的工作成果。
而一旁的周沅笙隻是微微抬頭,快速地瞥了蘇澤漆一眼之後,並未多言半句。
緊接著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重新垂下頭繼續盯著手中的書卷看了起來,
那專注的模樣就好似書中藏有無數的寶藏等待他去發掘一般
見此情景,蘇澤漆也不以為意,隻是輕輕一笑,然後緩緩抬起右手。
隻見他的手掌心處,竟漸漸凝聚起一團光芒,隨著光芒逐漸消散,由林芫精心修改過的管理法案,赫然出現在手掌心中。
“這,看看改的如何。”蘇澤漆挑了挑眉,看向周沅笙。
周沅笙輕輕合上那本散發著淡淡墨香的書卷,然後伸出手去,穩穩地接住了蘇澤漆遞過來的冊子。
他漫不經心地將其翻開,原本有些隨意的動作,隨著閱讀的深入,漸漸變得緩慢而謹慎起來。
起初,他的神情還算平靜,但隨著頁麵的翻動,他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上,這些見解和批注,竟然比他之前的好了太多。
過了好一會兒,周沅笙才終於緩緩抬起頭來。
此時,他的眼神中,滿是嚴肅和認真之色。
他緊盯著麵前的蘇澤漆,語氣鄭重地問道:“這……當真都是你修改的?”
一旁的寧采臣聽到這番話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
隻見他放下手中檔案冊,並迅速地將身子湊近過去。
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立刻被吸引到了周沅笙手中,緊握著的那本冊子之上。
邊看邊嘖嘖點頭,露出欽佩之意。
蘇澤漆則高高地揚起頭顱,一臉驕傲地說道:“你別管這到底是不是我改的,就說說看,改得好不好?”
蘇澤漆的驕傲並非來自於自身,而是來自於林芫。
對於蘇澤漆而言,自己是否強大並不重要,但若是自己的妻子足夠出色,那無疑會成為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就在這時,周沅笙再次垂下頭來,仔細端詳起手中的冊子。
突然間,周沅笙猛地抬起頭來,雙眼直直地盯著蘇澤漆,震驚道:“這分明就是林淵墨的手法!
你……你竟然去找他了!”
蘇澤漆自然知道瞞不過周沅笙,索性大大方方承認:“是,怎麼樣,還行吧。”
“天魔教如此遙遠,你是如何這麼短的時間來迴的。”周沅笙剛問出此話,就憶起蘇澤漆帶他東水鎮時,用的兩儀靈臺,朝蘇澤漆翻了一個白眼:“原來如此,你當真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