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清道:“這是死了兩個人……”
那女人活著卻也不如就是死了。
祁臨的目光卻是落到了那女人的身上,“誰知道她日後會不會突然成長?”
就像姬瑜彤,出身在姬家那樣的地方,活著卻也不如死了。
可是姬瑜彤依舊等到了自己的機緣。
現在姬家在神宗之中的一切都是要仰仗著姬瑜彤的。
藺禦化等人沒有上去結一個善緣,滿座那些臉上寫滿了慈善的人也都坐在自己的蒲團上麵誦經,那女人的身邊一時間竟然好似成了真空地帶一般……
直到那女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迴頭看向了那男人,“你曾經與我說過九劫未必成空,現在你怕是四大皆空了吧。”
聽到九劫成空這4個字的時候,祁臨的瞳孔緊緊一縮,猛然朝著那女人看了過去。
這傳經堂之中,旁的修行者也都將驚詫的目光落到了那女人的身上。
九劫成空這話在剛開始的時候知道的人並不多,可祁臨以神宗麒麟子的名義大鬧了大荒星河群隨後常玉堂又出現,頓時將常玉堂兵解之時喊著的九劫成空這四個字變成了近乎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
至少在這整個星域的南片,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
那女子說完這話以後,背影如同一陣風般在空氣之中飄散了。
而祁臨的瞳孔卻越來越深。
他朝著那個李承天看了過去,此刻的李承天麵容之上一片慈祥,“叫各位見笑了,在下確實曾經是神宗的傳承者之一……”
“當然現在不是了,現在在下來自菩提星河。”
傳經堂一片靜默,坐在前頭的都是跪倒在佛像腳底下的,而在後頭的諸如祁臨等人大多擺出了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來。
夜色沉沉,李承天一個人行走在漫無邊際的小道之中,他的手中連著一枚串珠,身上也換成了小沙彌的灰色衣衫。
整個人看起來寧靜而又祥和。
直到一句話,在他的耳畔響起,“九劫成空,已無來生。”
因為常玉堂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九劫成空,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這話的後頭還跟著一句感慨若有來生……
李承天咻的一下抬起頭來,麵容之中帶著無盡的驚恐。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沒有來生,對本就沒有來生……神宗沒有機會了。”
“神宗必然會消亡的。”
“我不管你是誰,可如今的我一心向佛……”
他用的自稱是“我”。
祁臨徐徐的走到了李承天的身前,“你可知為何神宗的人即便是有了所謂的信仰,也不會改掉我這個自稱?”
祁臨笑,“因為神宗之人什麼都能夠丟掉,唯獨我不能夠丟掉!”
自我!
真我!
純粹的自己!
神宗之人變態又瘋狂,是因為他們極致的崇尚自己的內心,天地由我主宰世界在我手中!
在傳經堂的時候,祁臨聽李承天一口一個我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家夥並非是真心歸順菩提星河,怕是躲避簡單的方法。
“你不需要迴答我什麼。”
祁臨看著李承天說道,“我乃是神宗麒麟子祁臨,此地是我踏星域的地方,三日後將這菩提星河的情況摸清楚,我會在此方輪臺之上設下一處擂臺,到時候你若願意迴歸神宗便……便迴來吧。”
“神宗如今百廢待興,一切都需要人去修繕。”
他抬手便將神宗遺址的畫麵給傳了出來,上頭一群麵容模糊的神宗之人,幹的熱火朝天。
李承天的手指微微顫抖,和神宗有關的一切都是隱秘,都是要掉腦袋的。
他不敢答應,可心中卻又忍不住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希望……
直到祁臨轉身就走。
啪的一聲,李承天手中的串珠叮叮當當的掉落在了地上。
他垂眸去撿,可是手指頭哆哆嗦嗦的,半晌卻沒有將那些串珠都給撿起來。
祁臨還有藺禦化等人隱匿在暗處,藺禦化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我也是這樣東躲西藏的,很多人其實知道我和老師的關係,可他們也都幫忙瞞著。”
“頭上頂著神宗這兩個字還能夠活到現在的不是實力過於強大,便是運氣逆天,又或者是身邊有一個真心珍惜他的人……”
像是他自己,給他打掩護的人蘇尋嶼那個死人妖是算一個的。
祁臨嗯了一聲,“總歸隻剩下最後1000年了,或許興亡也就在千年之間。”
以前祁臨隻是猜測神宗的人身份不好過,畢竟上九宗那邊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通緝令在那明晃晃的招搖著。
可如今真正輪到自己踏星域的時候,他才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神宗之人過得有多麼不好。
滿眼的一片淒涼,輝煌之下藏著的盡是枯骨成堆!
便是活著的,也快要成為活死人了……
一口怨氣堵在他的胸膛,一時間的釋放不出來,好似隻有血與火才能夠將他胸腔之中的這一股鬱結之氣疏通。
“老師,我想要殺人。”祁臨忽然對神丹子傳音,“從進入這菩提星河的時候,我便覺得滿懷不適,現在越發難受起來。”
“老師我們直接殺人吧……”
神丹子想和他說,如果南柱赫在此地直接殺人,直接開啟踏星域的流程,直接去找最強大的寺廟挑戰其中的首座,那必然會被上九宗盯上。
興許他們到下一個星河的時候,就會被那三重仙主堵在星河之外。
而後便是一重又一重如同蝗蟲一般無法甩掉的追殺。
是鋪天蓋地如同潮水一般的追殺……
可是神丹子旋即又想了想。
他低聲的笑了一笑,“老夫的麒麟兒啊。”
“你想殺便殺吧,這樣扭曲的地方也早就不該存在了……”
蘇凝清看了祁臨一眼,“相公,可是剛剛李承天說這菩提星河之中有一處秘境。”
“我們不如下完秘境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