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於九陽龍華劍宗內部盤踞近千年之久,其勢力錯綜複雜,猶如一張龐大而又隱秘的蛛網,牢牢掌控著劍宗大量的資源。
在漫長的歲月裏,孔家憑借著雄厚的底蘊和盤根錯節的關係,在宗內肆意妄為,盡享特權,早已成為劍宗發展的巨大阻礙。
然而,一夜之間,這看似堅不可摧的龐然大物便轟然崩塌,土崩瓦解。
孔家兩位煉虛境強者,一位在許哲的雷霆手段下身死魂滅,其名字被無情地釘入宗門叛徒的恥辱柱上,成為了警示後人的反麵教材;另一位則心灰意冷,宣布閉死關,從此不再過問宗內之事。
與此同時,隨著大量孔家族地內的資源被清查並上繳宗門,一封《告宗門弟子書》如同一顆震撼彈,在整個宗門內迅速流傳開來。
這封書信之上,清晰明了地羅列著整個孔家多年來所侵占的宗門資產、珍稀資源、高階功法以及隱秘秘術。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書寫這封書信的人,正是孔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孔智宸。
自此,在劍宗的土地上,再無人敢以世家自居。
曾經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族,此刻都收斂了鋒芒,所有人都清楚地認識到,在這個宗門裏,唯一的身份,隻有劍宗弟子。
其餘幾家原本還心存僥幸的家族,在看到孔家的下場後,也紛紛開始主動上交一切違規侵占的資源,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對象。
玉霄峰上,雲霧繚繞,靜謐而祥和。
許哲和寧如海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著一套古樸的茶具,茶香嫋嫋升騰。
寧海瑤侍立在一旁,她身姿婀娜,麵容沉靜,不時為二人斟茶,動作輕柔而嫻熟。
“當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寧如海麵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青年,眼中交織著疑惑、擔憂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慨。
眼前的許哲,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招入宗門的,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如今卻已成長為掌控宗門大權、手段淩厲的掌教。
對於許哲是否有其他心思,寧如海也曾有過懷疑,可縱觀許哲入宗之後,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又似乎都是為了劍宗的發展。
許哲不語,隻是默默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任由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散開,仿佛在借此平複內心的波瀾。
他當然明白寧如海的意思,對方覺得自己的手段太過暴烈,在改革的道路上殺伐果斷,毫不留情,雖迅速達到了目的,卻也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和怨恨。
許久的沉默之後,許哲才緩緩放下茶杯,目光望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聲音低沉卻堅定:“我知道你覺得我手段過激。但你看看劍宗如今的局麵,炎魔族虎視眈眈,玉清仙宗暗中窺視,若我們內部還被這些世家大族的腐朽勢力所拖累,如何能在這殘酷的修仙界立足?”
寧如海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明白你的擔憂,也認可你改革的決心。隻是,如此強硬的手段,難免會讓一些人寒心,日後恐怕會有隱患。”
“隱患?那些世家大族,享受著宗門的資源,卻不為宗門盡心盡力,反而處處掣肘,他們才是真正讓宗門寒心的人。長痛不如短痛!至於反抗,若是有能力,盡管來便是,我許哲,又豈會怕事!”
二人又就宗門的一些事務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從修煉資源的分配到弟子的培養計劃,再到應對外敵的策略,事無巨細。
待許哲離開之後,暗處的羊憶寒等人緩緩走了出來。
如今宗內高層,隱隱分為兩派,一派便是以世家為首的七閣之主,隻不過自從孔家被許哲打斷脊梁之後,便已經偃旗息鼓。
另一部分,便是以寧如海為首的五峰之主。
羊憶寒麵色陰沉,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孔豪與其私交莫逆,如今卻落得個死亡的下場,難免有些兔死狐悲,“這許哲,行事如此霸道,長此以往,劍宗怕是要變天了。”
另一位峰主冷哼一聲:“哼,他現在大權在握,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隻能暫時隱忍,況且,他的手段.....”
言語中的忌憚溢於言表。
事實上,許哲早已知曉羊憶寒等人隱匿於暗處,隻是雙方心照不宣,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實則暗流湧動,各方勢力都在暗自權衡利弊。
待許哲的身影消失在玉霄峰的雲霧之中,寧如海神色凝重,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
那封信的紙張泛黃,散發著陳舊的氣息,顯然經曆了一番波折才輾轉到寧如海手中。
在場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僅僅一眼,他們便認出,此乃鳳璃老祖的親筆迴信。
“這....這.....師姐糊塗啊!”
羊憶寒率先失態,他的雙眼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另一位峰主也皺緊眉頭,急切地說道:“師弟,莫不是你未曾對師姐說出實情?”
“不對,這一定是假的!”又有人滿臉質疑,連連搖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驅散心中的震驚與疑惑。
寧如海靜靜地將一切看在眼中,他的眼神中透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眾人反應的了然,也有自己內心的糾結。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卻又帶著一絲無奈:“確實是師姐的親筆手書,做不得假!諸位,還是請迴吧!”
信中,隻有一個“允”字,簡簡單單,卻分量十足,其意思便是讓寧如海等人,一切遵從許哲的安排。
這一個字,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
師姐從離開至今,根本連許哲的麵都未曾見過,這毫無保留的信任,又是從何而來?
不說眾人,單是寧如海自己,也同樣心中滿是疑惑,卻又無從解答。
“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此人?”
寧如海轉頭看向寧海瑤,神色凝重。
“爹爹,還是上次女兒陷落炎魔族,此人疑似下界飛升......”
寧海瑤微微低頭,聲音輕柔卻清晰,將那段記憶緩緩道來。
寧如海揪著下巴上的胡須,陷入了沉思。
飛升修士,按照常理,最多也就化神頂峰修為,然而此子,從初入宗門到修煉到合體,橫跨兩個大境界,卻僅僅隻花費了數載。
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實在是聞所未聞。
按照以往的認知,如此妖孽的修士,往往伴隨著大麻煩,背後或許隱藏著難以預料的危機。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對於劍宗來說,究竟是福是禍?
至於機緣,哪個修煉到高階的修士,身上沒一點機緣?
就連寧如海自己,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