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大會正常進行,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天。
霍百英贏下戴鬆之後一路高歌猛進,沒有任何對手是他一合之敵,甚至有些知道對手是霍百英之後幹脆就不上臺了。
隱隱之間,霍百英已經成為了攔腰鎮年輕一輩之中武道執牛耳者,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一些原本對他輕蔑的弟子此時見到他也都得恭敬得叫一聲師叔。
然而勝利的喜悅還有地位的轉變都無法讓霍百英懈怠,依舊整日練拳,兩年之前從雲端跌落穀底,年少的他已經養成了不驕不躁的性格。
他很清楚自己的敵人從來不是年輕一輩,而是那個高高在上,坐在臺上的攔山拳館館主,是那個攔腰鎮中武道第一人,達到了江湖二流高手程度的超級強者。
霍百英依舊住在柴房之中,隻不過相較曾經的無人問津,如今的柴房已經成為了無數攔山拳館弟子不可小覷的地方。
清明幹完一天的雜活,正在吃著霍百英從鎮上帶來的糕點,不禁有些想念戴鬆和胡文豹兩個狗腿子在身邊的日子。
可惜自從戴鬆敗給霍百英之後就再也沒出現,胡文豹也是負傷在身,普通的弟子不清楚館主對清明的態度,也不敢貿然親近。
“明天就是演武大會的最後一天了吧。”
清明嘴裏塞著糕點,含糊不清道。
霍百英點了點頭。
“我聽館裏的弟子說,好像你奪冠問題不大啊!
清明吞下糕點,沾了些油汙的手隨便擦在了桌子上。
霍百英恭敬道:“多虧師傅教導得好。”
清明自得一笑:“那是當然,這可全部都是我的功勞。”
早就習慣了清明的說話習慣,霍百英並未有任何不滿,對著清明恭敬得鞠了個躬。
“這幾天盯著你的人挺多,估計有人要憋不住了!
清明不動聲色得瞥了瞥屋外,霍百英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幾天之前,有幾雙眼睛就一直盯著柴房內的動靜,估摸著是葉非凡派來監視的眼線。
霍百英道:“弟子希望師傅明天能來,明天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弟子擔心可能會出變故。”
清明點了點頭:“我曉得了,剛好我也準備這兩天就要動身前往北方了,在離開之前順便幫你解決幹淨。”
霍百英:“師傅要離開了?”
清明點頭故作高深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必傷感。”
這句話還是清明這兩天剛剛從書裏學來的,能馬上學以致用讓他很是開心。
霍百英沉默,若說沒有一點不舍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嘴上叫著師傅,但清明對他來說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兄長,這兩年來,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有個人可以交心得說說話的感覺。
隻是這種快樂僅僅隻持續了半個月,就又要消失了。
就在霍百英和清明談話的時候,在攔山拳館的正廳之中,葉非凡端坐在中央的蒲團之上,在他的對麵,正有一道黑影被月光投射到牆上。
葉非凡眼睛都不睜:“既然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
陰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徹在整個房間:“兩年沒見了,葉非凡,不,現在應該叫你葉館主了吧!
葉非凡眼睛猛然睜開,目光如點,朝著身後打出一拳。
拳風唿嘯,可卻落在了空處。
待得葉非凡迴過頭,一襲黑袍已經悄無聲息得出現在身前,麵容隱藏在黑袍之下,看不真切。
“葉館主好大的火氣,怎麼,忘了老夫當初的恩情了?”
葉非凡雙目之中忌憚得看著眼前之人,攥緊拳頭,最後又鬆開。
“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
黑袍人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想要老夫出手的代價可不低!
葉非凡:“我既然叫你來,當然是已經準備好了,明日我就會對霍連橫的兒子出手,需要你幫我拖住一個人。”
黑袍人:“葉館主倒是念舊,兩年了,霍家的那個小崽子居然還活著,不如我幫你直接解決了他?”
葉非凡低聲吼道:“不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在攔山拳館。”
黑袍人冷笑:“既要麵子,又要裏子,葉館主可真是貪心,說吧,想要老夫幫你拖住什麼人?”
葉非凡道:“是一個外鄉人,我不清楚實力,瞧著年輕,實力大概在三流高手和二流高手之間,若是平常,我自己也就對付了,隻是明日就是演武大會最後一天,為避免再生枝節,我必須要親手對付霍百英,抽不出手,所以才喚你過來!
黑袍人:“這小心謹慎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可以,老夫答應了,不過你可要記住,等到攔山拳館成為攔腰鎮最大勢力,那我仙教,就可來此傳教,另外,這次出手的費用......”
葉非凡揮了揮手:“我自然知道!
黑袍人詭異的笑聲響徹在整個房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提早祝賀葉館主平步青雲了!
話音落下,黑袍人一晃,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葉非凡看著窗外的夜色,神色凝重,歎息道:“與虎謀皮,既走上了這條道,就沒迴頭路可走了。”
......
第二日清晨,霍百英早早起床去了演武大會的會場,而清明在結束了每天的早功之後就開始整理館內的事務。
攔山拳館內的弟子前腳接著後腳離開拳館,沒一會熱鬧的拳館就變得冷冷清清。
而就在這時,院子外麵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年老的門房看著眼前渾身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道:“你找誰?館裏的弟子都去演武大會了,可能不在館內!
黑袍人絲毫不理會門房,徑直推開門就是朝著屋內走去。
“誒誒誒,你不能進去!”
老門房連忙上前想要拉住黑袍人,卻被黑袍人一推倒飛了五米遠。
聽到吵鬧聲的清明疑惑得看了過來,還沒等他有反應,黑袍人就像是一隻老鷹一般,飛撲了過來。
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清明一甩手中的掃帚就是對著黑袍人橫掃過去。
勁風吹拂,將黑袍人的頭上的兜帽吹落,露出了真容。
是一個麵色鐵青,眼眶發黑的男人,頭發稀稀拉拉,顯得很是憔悴。
此時剛剛的老門房已經追過了過來,見到黑袍人的容貌,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去了一大半,驚駭道:
“霍,霍老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