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演武大會上輸給了霍百英之後,戴鬆就一直閉門不出,當初晉升三流高手,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第一戰就輸給了清明,可清明好歹是個外鄉人,別人不知道底細,輸了也就輸了。
可在演武大會上,輸給霍百英,那可真的是把臉都給丟盡了,即便其他弟子不說什麼,但對戴鬆來說亦是奇恥大辱。
外麵演武大會如火如荼得進行,戴鬆在自己的房間裏喝著悶酒。
“他媽的,怎麼就輸給那姓霍的了?!”
一邊飲下一大口酒,戴鬆醉醺醺得罵道。
“師傅以後......唉,恐怕將來在拳館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了。”
戴鬆想到隻要從這堵門走出去將要麵對的事情,就覺得一陣煩悶,恨不得將自己一直鎖在房間裏。
就在這時,從房間的角落裏,傳來了一道陰冷的聲音。
“你天賦不凡,又何須怕你師傅如何待你?”
戴鬆一個激靈,渾身酒意頓時散去了大半,警惕得看向了牆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牆角已經出現了一抹黑袍。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戴鬆出言厲喝,同時渾身肌肉繃緊,拉開了架勢,隻要對方有一點異動,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
黑袍人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等戴鬆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枯瘦如骨的手已經從背後伸了出來,輕輕撫上了臉頰。
汗毛炸立,危機感充斥在心頭,戴鬆隻覺得被人以刀架在了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砍下自己的腦袋。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成為這攔山拳館最強的人,甚至超過你師傅。”
戴鬆梗著脖子不敢亂動,聲音有些哆嗦道:“你,你有什麼辦法?”
黑袍人手掌撫摸過戴鬆的脖子:“隻要你照我說的做,這整個鎮子,都由你說了算。”
......
演武大會結束之後,攔腰鎮的醫館陷入了熱火朝天的忙碌之中,許多在比武中受傷的弟子被送進了裏麵。
其中自然也包括一手一腿都被廢了的霍百英。
被扯斷的那隻手不能再恢複,但是腿上被踢斷的骨頭經過大夫的治療之後,隻需要休息些時日就可以痊愈,雖然不可能恢複如初,但好歹不至於是個瘸子了。
在霍百英治療的過程中,清明也將在拳館中見到霍連橫的事情一五一十得告訴了他。
聽聞父親的屍體還躺在拳館之中,霍百英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掙紮著就要迴拳館,最後還是被清明阻止,安撫他好好休息。
而在醫館的隔壁房間,葉非凡也是四肢纏滿了紗布,被一眾弟子抬迴了攔山拳館之中。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落下了帷幕,攔腰鎮也是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街頭之上的百姓還時常議論,可這些事情終究也隻能是嘴上的談資,不管如何的恩怨情仇,都是迴首就會拋之腦後的閑篇而已。
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一晃就過去了小半個月。
攔山拳館在經過最初群龍無首的混亂之後,很快就是平定了下來,畢竟拳館之中一切早已經形成體係,並不需要如何管理,葉非凡更多的還是一種精神支柱,在與不在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清明在安頓好了霍百英之後本來想過來收了葉非凡的性命,隻不過在霍百英強烈要求把此賊的性命交給他之後,清明也就放任不管了。
此時攔山拳館屬於葉非凡的房間之外,戴鬆推門走了進去。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葉非凡聽到動靜擺動腦袋看了過來,在看到來人是戴鬆之後,皺了皺眉頭,喝道:“我似乎並沒有喚你過來吧?”
戴鬆一臉陪笑得走到葉非凡身邊:“師傅自從那日從演武大會迴來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內,徒兒太久沒見到師傅,實在擔心,這就過來看看您老人家。”
葉非凡冷笑一聲:“你倒是孝順,說吧,過來有什麼目的?”
戴鬆並沒有接話,反而是一手搭在了葉非凡被紗布包裹的傷臂之上。
“當日徒兒未在現場,不能為師傅分憂,徒兒愧疚萬分,徹夜難眠,師傅您這傷勢,不打緊吧?”
葉非凡心中警惕,他本就是生性多疑之人,尤其是在謀害了霍連橫之後,對身邊的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哪怕是戴鬆這等多年的心腹,亦是如此。
“有甚打緊?隻要再修養一段時日就能恢複如初,不用費心。”
戴鬆嘿嘿傻笑:“那就好那就好。”
隻是話音才剛落下,就見戴鬆的臉色陡然陰沉。
“可是我怎麼聽別人說,師傅受的傷很重,重得不可能再恢複了。”
葉非凡心裏一沉,由紗布包裹的手臂經過半月的休養已經恢複了一些,此時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怎麼?你還想要試一試師傅不成?”
戴鬆連忙抱拳低頭:“不敢,既然師傅沒事,那徒兒就放心了,接下來還請師傅多休息,將來拳館還要靠師傅主持大局呢!”
葉非凡怒道:“知道還不給我滾下去?!我看你是膽子肥......”
話還沒說完,葉非凡就是親眼看著一隻手籠罩了過來,罩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後半句話頓時就憋在喉嚨裏。
由紗布包裹的拳頭不顧傷勢,如閃電般爆射了出去,可還沒落在戴鬆身上,就被擋了下來。
再沒後招的葉非凡眼中的狠辣頓時被驚慌所取代。
“師傅,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騙我呢?”
戴鬆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寒意,鑽進了葉非凡的耳朵裏。
與此同時,一襲黑袍出現,手裏捏著一隻碩大無比的蟲子,按在了葉非凡的胸口。
蟲子不斷扭曲著節肢,紮進了皮膚,肉眼可見的黑色汁液從皮膚的表層不斷湧進血管之中,再隨著心房的跳動,流轉在四肢百骸之間。
葉非凡陡然瞪大了雙眼,似乎在經曆無與倫比的痛苦,唿吸急促,渾身也是不斷抽搐了起來。
戴鬆感受到抓著自己手臂的力道逐漸減弱,臉上的笑容也是愈加燦爛。
“師傅你也莫要怪徒兒,隻有你活著被變成屍傀,才能最大限度得保存實力,您多受一份痛苦,徒兒就能多享受一份福氣,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