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麼大的領導讓我去接,不合適吧?不如讓我把師父帶迴道觀,你代表師父去接,再怎麼說,你也是監院啊,我算啥,小道士一個。對不對?”
燕玄虎側目瞅著副駕馭上端坐的燕玄飛,他就是不願意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呆著!
“師弟,給你個露臉的機會!”
燕玄龍笑道:“快點去,迴頭給你送積分!”
不等燕玄虎答應,燕玄龍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師妹,你在想什麼?”
汽車開出去很遠,身邊的城市都已淡去,燕玄龍小心翼翼地問。
“師兄,我在想師父,他到底要不要緊?這都是怎麼迴事?”
燕玄飛微蹙雙眉,她發起愁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惜。
“師父的脈象總體上是不浮不沉和緩有力。
具體說來,心脈浮大而散,肝脈沉而弦長,脾胃脈從容中和,肺脈浮而短澀,左腎脈沉細,右腎脈沉實。
雖是昏迷不醒,脈象卻有胃,有根,有神,還屬於正常現象。”燕玄龍說。
“那真是太好了,師兄。”
燕玄飛臉上升起一朵嫵媚的雲朵,她對師兄精湛的醫術由衷的讚歎。
“不過,這隻是表麵現象,師父可能中了慢性劇毒!”
“啊?”
“這種毒的解藥隻有神精咒才有!”
“師兄,那怎麼辦?”
“也許,師父的翡翠指環能殺此毒!”
“但願師父平安無事!”
“天佑師父!”
燕玄龍不想再繼續探討這個悲傷無解的話題,他用很小的聲音說:
“我們在一起長大,已經十幾年了,我都習慣了,如果哪一天,看不見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說完,扭頭深情地望著燕玄飛。
“怎麼會呢?大師兄,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燕玄飛低下頭,臉頰緋紅,她明白他想說什麼。
“你想讓你看見我的心。”
燕玄龍拍拍胸口,麵帶苦澀地說。
“你的心,你的心或許隻是一個彩色的夢。”燕玄飛幽幽地說。
“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傾盡三世功名,換你一刻相許。”
燕玄龍那溫情真摯的話語,伴隨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飄盡了燕玄飛的心裏,讓她從此刻起,徹底沉淪,再無法自拔。
兩人陷入長期的沉默,誰不敢再多說一句,誰也不敢再多看一眼,直呆呆的,像木頭樁子似的,釘在汽車座椅上。
躺在後座上的元玄子處於昏迷狀態,不醒人事。
他手上的翡翠指環卻沒有休息,它將元玄子體內的麻醉劑逐漸吸幹,並像殺毒軟件一樣對元玄子周身進行全麵殺毒,而且速度極快。
不一會兒,元玄子便蘇醒了,他揉揉眼睛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一問,嚇得燕玄龍和燕玄飛一大跳,他們驚恐地目視前方,誰也不敢迴頭。
各自在心裏打著鼓,不知道剛才的談話師父是否聽到。
“師父,您醒了,我們這是迴道觀。”燕玄龍究竟還是老練一些,他用稍微平靜的語氣說。
“迴道觀?今天不是要去機場接人?”元玄子似乎迴憶起來了什麼。
“是的,師父。”燕玄龍答應著,說:“可是,您剛才暈倒了,我就臨時讓玄虎去了。”
“那怎麼可以呢?趕快掉頭,咱們去機場接人。”元玄子口氣堅決地說。
“是,師父!”燕玄龍立即掉轉車頭,向北開去。
“剛才我暈倒的時候,有沒有人扳動過我?”元玄子問他們。
“沒有,師父,我們隻是把你平抬到車裏。”燕玄龍說。
“你們做的非常好!”元玄子說:“我剛才中的是神經咒自己研發的麻醉性毒液。
如果有人翻動會導致癱瘓,如果擅自治療和服用解藥會導致腦殘。
隻有不采取任何手段,才有維持的機會!
可是,誰會明了無為的大用!這也是神經咒的用心狠毒之處!”
“師父,您在江湖之上,無人能比!”
燕玄飛深吸一口氣,沒話找話。
“其實未必!”元玄子自歎道。
“師父,此言怎講?”燕玄龍敏感地問。
“你們哪裏曉得江湖險惡!人情冷漠!不能說呀,說起來都是淚!”元玄子搖著頭。
燕玄龍以為師父受了老布袋的氣,便打抱不平地說:
“不在江湖走,不知江湖陡。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就連菩薩姐姐也曾向孫悟空要過幾根毫毛的,哪知這潑猴不識抬舉,不懂規矩,竟然一毛不拔!說是怕拔一根而散了宗。嘁!後來被壓在五行山下反思了五百年!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生兒哪曉父母恩?
他老布袋一個散人,又怎知我們當家人的難受?
我才做了半年的監院就感到悲催要命,整天都是錢錢錢,哪一樣不花錢?別人還以為咱們隻進不出,無本萬利呢!”
元玄子感覺到毒素在迅速擴散,他對翡翠指環發出信號:“唿叫老仙師,弟子元玄子救助!”
連唿三遍,對方占線,請稍候再唿。
“師父,你哪裏不舒服?”燕玄飛以為師父聽到了她和師兄的對話,故意對她不客氣,便趕緊彌補,打溫情關懷牌。
“我在請仙,你倆關閉一切電子設備,給我助念!”
元玄子又唿叫,這迴通了。
“我正開會,不方便,你啥事?”仙師反饋迴電磁信號。
“仙師,我中毒了!急需金鍾罩身全自動智能係統的開機密碼!”
“你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中毒去找解毒藥!”
“解毒藥在死對頭手裏!開機密碼!仙師,求你!”
“我查一下,哦,你是新人,積分隻有60,要到100才行!”
“怎麼可能!”
“放生一條蛇三次,每次計10分,安裝定魂光一次,每次計30分,合計60分!天界後臺用的是神腦係統,絕對不會出錯!開會了!關機!∽∽∽”
翡翠指環的磁光消失。
“仙師,仙師!”
元玄子唿叫無效,他給仙師留言:
此毒很難消解,是轉基因產品,如果我體力不支,完不成天命,不要怪我無能!
過了許久,有一束淡淡的光波,打入元玄子的體內。
“這是今天早上出席頒發天命儀式,玉帝給我打的賞,剛到手,沒暖熱就轉發給你了!頂一兩個月用!”
“過後怎麼辦?仙師!”
“對不起,您本月的話費已經扣完,如不續費,請下月再撥。”
“續費?”
“對不起,您沒有續費權。”
……
一會兒,元玄子的手機響起了《太清樂》。
他接通電話說:“王局,道安,我是元玄子,您哪個航班?好的,貧道即刻就到。”
關掉電話,元玄子吩咐燕玄飛道:“玄龍隨我去接王一清局長和黃強秘書長,你馬上去買兩束花。一束仙客來,一束滿天天星。”
元玄子帶著大弟子燕玄龍在鹹陽國際機場的出口接人,老遠就看見燕玄虎傻乎乎地等著。
“師父,您,您這麼快就蘇醒了?”燕玄虎問過師父道安,驚喜萬分,臉上閃著興奮的紅光。
“沒事。”元玄子說:“你一會兒就可以迴去了。”
“咦?大師兄,你不是和師妹坐同一輛車來的嗎?她現在人去哪了?”燕玄虎左顧右盼地尋找著燕玄飛的身影。
燕玄龍有些不悅,沒有迴答他。
“師父,大師兄可真的是和師妹坐一輛車來的,是他讓我一個人開車來接機,他和師妹坐一輛車把你送迴道觀。”燕玄虎向師父打著報告。
元玄子閉目養神。
“大師兄,師妹到底去哪兒呢?”燕玄虎又轉過頭來問燕玄龍。
說話間,燕玄飛手捧鮮花風姿翩然地迴來了,她向元玄子報怨說:“師父,這花價錢奇貴。”
燕玄龍笑道:“機場的物價和飛機一樣,都是高高在上的。uu看書 ww.ukanhu ”說著,接過鮮花,溫柔地說:“師妹,你受累了!”
“師父,你看他倆!”燕玄虎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玄虎,你帶著玄飛先迴觀裏吧。”元玄子對燕玄虎吩咐道。
“是,是師父!”燕玄虎高興得跑到燕玄飛麵前說:“師妹,師父讓咱們倆先迴道觀!”
說完,瞟了一眼燕玄龍,甚是得意非凡,燕玄龍說:“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隨即,對燕玄飛微微點點頭,示意她迴去吧。
兩人很快離開機場,隻留下元玄子和燕玄龍坐在椅子上。
二個小時過去了,毫無音訊,廣播也不說明情況。
燕玄龍等的實在不耐煩,就幾次三番地跑去詢問,迴答是飛機晚點,至於晚到幾點,迴答是不清楚。
有不耐煩的乘客就吵吵著要退票,也有要求賠償的,服務人員一律微笑服務,不給與任何答複。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快睡著時,飛機才落地。
不多時,兩位領導一前一後,翩翩而至。
走在前麵的是王一清副局長,他一頭銀發,身姿挺拔,神清氣爽,舉止不凡。
身穿鐵鏽紅夾克衫,純棉白西褲,腳下一雙絲網跑鞋,顯得親切自然,神采奕奕。
在他身後的是黃強秘書長,身材敦實,臉帶三分微笑,未語自來熟。一身西裝領帶,雖是正裝,卻也隨和平易。
燕玄龍獻上鮮花,二人接過,不約而同的用驚異的眼光看著元玄子,沒想到他們師徒二人竟都如此風度翩翩,迥非凡人,如同從天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