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袋把海棠用布袋裝起來,然後,打成背包,綁在了木櫝子的身上。
確實還挺沉的!
又冷又沉,像是一塊鐵!
鍾離狐不用教,直接就往木櫝子伸出的雙臂上一跳,好了,雙手勾住木櫝子的脖子,妥了。
木櫝子緩緩升空,離開了昆侖山玉真門,向棲雲禪院飛去。
老布袋在心裏默默地說:
“再見了海棠,祝你來世幸福。”
他身旁的徒弟們都非常的不能理解,問道:
“師父,你怎麼能答應鍾離狐的要求,把海棠帶走,你應當讓她埋葬在昆侖山下,如果海棠落在了神精咒的手裏,不知道會不會毀屍呢?”
老布袋平靜地說:“肉體就是一件皮囊,海棠的靈魂走了,還要這個皮囊有什麼用?
神精咒是魔鬼沒錯,但他對屍體並沒有興趣。
海棠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是鍾離狐,她有權力給她的母親安葬,用她認為合適的方法。
我不想強迫任何人,我也沒有權利去強迫她。”
弟子們聽後,也頗有道理,便不再議論此事。
老布袋說:“她們走了,我們就可以安心地拆掉玉真門,安心地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老百姓了!
弟子們開始還以為他在說氣話,還想到,老布袋還是認真的。
“師父,這可是你二十年的心血啊!
“是啊是啊,師父,你再考慮考慮!
弟子們表示這樣銷聲匿跡似乎有點兒太可惜了。
老布袋說:“不可惜,如果我不拆除,神精咒很快又要來放火了,如果沒有神精咒,將來還會有其他人,總之,江湖之爭是避免不了的。
我真的已經厭倦了這種無聊的爭鬥,想當一名農夫!
“師父,那你不如把玉真門留給我們吧。”
有徒弟提出建議。
老布袋說:“不行啊,你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功夫,和普通老百姓沒有任何的區別,別人打過來,也全是白給,不要打妄想了,現在就拆除山上的門樓、牌坊、宮殿,隻留下民房。”
……
三天三夜的時間,玉真門從江湖上消失了,昆侖山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玉真門的痕跡,隻有幾間普遍的農民住的平房,裏麵住有幾位種地的農民。
其他想要修行的人,都奔向五湖四海,重新尋找各自的落腳。
……
木櫝子當天就把鍾離狐和海棠送到棲雲禪院的門口,他說:
“就送這裏了,行嗎?”
鍾離狐笑笑說:“行,謝謝你,兵馬俑。”
木櫝子臉一紅,閃身飛上天,消失在雲海之中。
鍾離狐開始大聲地叫門:“開門!快開門!”
不一會兒,棲雲禪院的大門吱啞一聲打開了,出來一位僧人,雙手合十,非常禮貌地問:
“請問施主,有何貴幹?”
鍾離狐說:“我不是施主,我是討債主!
告訴神精咒,我迴來了!
僧人仍然雙手合十,仍然很有禮貌地問:
“請問施主,如何稱唿?”
鍾離狐急躁地說:“跟你說過了,我不是施主,我是來討債的,我叫鍾離狐!”
僧人雙手放下,把門虛掩上說:“施主,請稍等片刻。”
鍾離狐在他身後喊:“拿一副擔架來,這還有個人要抬!
聽見沒!
施主,施什麼主!
施你奶奶個主!”
不一會兒功夫,鍾離算盤拎著他那銅皮算盤晃晃蕩蕩地來了,後來還跟著兩位僧人,抬著一個擔架。
“你怎麼來的?”
鍾離算盤問她,順便使了一個眼色,兩位僧人把海棠抬到了擔架上。
“我飛來的!
你一定不相信!
但我不騙你!愛信不信!”
鍾離狐跟在後麵,他們走進了棲雲禪院。
來到方丈室,兩名僧人把擔架放下,神精咒還在床上躺著,他起身瞅了一眼擔架,就擺擺手說:
“弄走,先放冰箱裏凍著,迴頭再說。”
緊接著,鍾離算盤和鍾離狐跟了進來。
“你還知道迴來啊?
是不是迴來做臥底?”
神精咒陰陽怪氣地盯著鍾離狐。
“不是做臥底,沒那個本事!
這次迴來是給我母親發喪,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我母親送走!”
神精咒冷笑一聲,說:“你是來討我的債吧?
讓我賠你的母親一條命?對不對?”
鍾離狐說:“你有那個能耐嗎?
把活人弄死容易,把死人弄活就難了!
神精咒說:“實話告訴你吧,你母親海棠就是我用魔咒把她咒死的,要怪就怪老布袋,他是原罪!
你要是不聽話,我弄死也是易如反掌,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成!
明白嗎?”
鍾離狐一點兒也沒有被他嚇到,反而說:“那就麻煩你再動動嘴皮子,把我一並咒死好了。
我們母女死在一塊也是一件好事!
“你!”
神精咒氣得手指發抖。
“把她弄走,我看著心煩!
出去!”
神精咒一擺手,讓他們走人。
“你想不想看看獨孤境呢?”
鍾離算盤歪著眼睛瞅了瞅鍾離狐。
“想!
他怎麼了?
是不是也和神精咒一樣癱在床上了?”
鍾離狐說。
“誰說神精咒癱在床上了?
他那是在休息好不好?”
鍾離算盤白了她一眼。uu看書.uukanshu.om
隔壁就是獨孤境的房間。
“啊,怎麼,你們大白天的都躺在床上睡覺。
這是修煉的什麼功?”
鍾離狐推門進去,看到又是一張床,一個人,睡覺。
獨孤境把腦袋扭過來,非常索然無味地瞟了她一下,又轉了過去。
咦?
這小眼神怎麼不對勁呢?
完全沒有往日好色的風采?
怎麼看都是一副太監的樣子。
“好吧,你們聊!
鍾離算盤一臉奸笑退出,合上門。
“獨孤境,你怎麼了,成了這個樣子!”
鍾離狐伸手把他的腦袋扳過來,必竟他們曾經也是有過親密接觸的人。
“你現在什麼情況?還好嗎?”
獨孤境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尖聲尖氣的,怪怪的,就像是從宮裏放出來的。
啊呀,太監啊。
鍾離狐緊緊盯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說:
“好個屁!我媽死了,讓神精咒活活咒死的,他還要咒死我,幸虧我說自己不是老布袋的親生女兒,這才饒了我一命。
今天,我把我媽的屍體運迴來了,準備給她辦個排場的喪禮,我還打算叫你當司儀呢,你還,還好,好嗎?”
獨孤境聽罷說:“我也是好個屁!”
鍾離狐忽然起了同情心,跳到床上來,一把抱住他說:“那我安慰安慰你,陪你睡覺!
獨孤境立即跟觸電了似的喊叫起來:“無理!你,你這是,是,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