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
天空才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黎明的曙光還未完全照亮大地,整個世界都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
在這片靜謐的樹林中,各種靈獸似乎也感受到了清晨的到來,它們紛紛發(fā)出歡快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宛如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而在舒家大院裏,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弟子正坐在門口,他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是在打瞌睡。
突然。
他像是被什麼驚醒了一般,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咦……那不是小姐麼!?”
灰袍弟子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的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狂喜和激動。
他的身體像觸電一樣,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由於太過激動,他的臉上肌肉都有些僵硬,一時間竟無法做出其他表情。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花了眼。
要知道,大小姐自從出走之後,已經(jīng)將近一年沒有消息了,這可成了舒家的頭等大事。
家主為此憂心忡忡,整個家族都在四處尋找她的下落。
“不會錯,確實是大小姐!”
灰袍弟子經(jīng)過仔細辨認後,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他的內(nèi)心簡直像炸開了鍋一樣,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差點沒激動得連人都跳起來。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轉(zhuǎn)身如疾風般朝內(nèi)殿飛奔而去,仿佛要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家主。
“家主……家主……呃!!”
那灰袍弟子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仿佛他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然而。
就在他拚命想要喊出家主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竟然被該死的門檻給絆倒了!
隻聽“噗通”一聲,灰袍弟子像一隻笨拙的狗一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啃屎!
這一跤摔得可真是夠慘的,不僅讓他的身體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還讓他的臉狠狠地撞在了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即使如此,灰袍弟子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強忍著疼痛,繼續(xù)大聲喊叫起來:
“家主!!”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裏迴蕩著,顯得有些突兀和刺耳。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你看你成何體統(tǒng)!”
伴隨著這聲嗬斥,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平淡,但卻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緊接著。
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一般,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
隻見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袍袖寬大,隨風飄動,仿佛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圍之中。
中年男子的麵容溫雅白淨,沒有一絲皺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他的長發(fā)被簡單地挽起在正中間的位置,左右勻稱得好像是用尺子丈量過一樣,顯然他對自己的儀表非常注重。
尤其是他的那一雙明眸,宛若遙遠的星空,深邃而神秘;又似平靜的湖泊,清澈而寧靜。
當人的視線與他的眼睛交匯時,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清心張魂的力量,讓人的心境瞬間變得平和安寧。
盡管這個中年男子已經(jīng)人到中年,但或許是因為家境良好,他的身上依然散發(fā)著一種年輕的氣息,讓人不禁對他的生活充滿了好奇和想象。
當任何人看到他時,都會不禁感歎,這無疑是一個與世無爭、超脫世俗的儒雅之士。
他的氣質(zhì)高雅,仿佛與塵世的喧囂毫無瓜葛,隻願在閑逸的生活中品味人生的真諦。
然而。
令人詫異的是,盡管他的外表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但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那原本應如白麵書生般的麵龐上,竟多出了不少滄桑的痕跡。
這些歲月的印記,似乎在默默訴說著他所經(jīng)曆過的風雨與坎坷。
而這位看似儒雅的男子,其實正是舒家的中流砥柱——舒家主舒尚鼎。
“鐵牛,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鎮(zhèn)定,切不可慌亂!你看看你,如此沒出息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
舒尚鼎突然高聲嗬斥道,他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被稱為“鐵牛”的灰袍弟子,此時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舒尚鼎的斥責,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將聲音又提高了三分,急切地說道:
“家主……小……”
“本家主的耳朵可還沒聾呢!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別驚擾了旁人休息!”
舒尚鼎眉頭緊皺,顯然對鐵牛的表現(xiàn)極為不滿。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簡直是反了天!
如此愚鈍,簡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難道……他真的沒有聽到我在嗬斥他嗎?
正當舒尚鼎心中惱怒之際,鐵牛不僅沒有如舒尚鼎所願般安靜下來,反而再次提高了聲音,語速也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急匆匆地喊道:
“家主,大小姐迴來了!”
“什……什麼!?”
舒尚鼎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波瀾不驚的麵容,此刻卻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臉上的肌肉猛地跳動了一下。
“大聲點,你說什麼!?”
舒尚鼎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他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伸出,緊緊抓住了鐵牛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提,竟然將鐵牛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鐵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疼得齜牙咧嘴,嘴裏嘟囔著:
“唉……家主,疼死我了!你不是讓我小聲點嗎!”
舒尚鼎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鐵牛的抱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鐵牛,一眨不眨,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nèi)心深處去。
“再大聲一點,你說什麼!”
舒尚鼎突然又大吼一聲,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股無形的威嚴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鐵牛被舒尚鼎的氣勢嚇了一大跳,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連忙重複一遍道:
“家主,小姐迴來了!”
聽到這句話,舒尚鼎的內(nèi)心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他的手差點因為激動而鬆開,鐵牛也險些被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