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未來之中見過的人嗎?”
姬霧月眸前視野鎖定在薑燦遇見猙的時刻。
和當初見她的眼神相似,卻又有幾分不同,多了幾分愧疚。
日夜相處之中,她自然了解薑燦的性格。
“未來和薑燦有過較為親密關係,卻又應該要死去之人?”
她呢喃著。
所以才會愧疚,所以才會認識。
不過至少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尚且還論不上男女之情,至少薑燦這方麵是如此。
還來得及規避。
她不會直接利用自己的能力將猙或者其餘和薑燦有染的女子直接抹去。
她所希望是能獨占薑燦。
包括身,也包括心,都隻銘刻她的印記。
她不希望薑燦討厭她,所以薑燦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會去做。
若是心不在了,其餘的一切便沒有任何意義。
麵前的畫麵又轉至那一晚上。
“不過,師尊喜歡。”
畫麵定格在顏韞玉的笑容。
姬霧月眉頭緊皺。
“孤不在,怎麼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若是顏韞玉真要摻和其中,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顏韞玉以道基為代價,幫她抵抗天道雷劫。
她都承了顏韞玉的恩。
“隻希望事態還沒有發生那種模樣吧。”
姬霧月歎息道。
若是真到了那般地步,她也隻能接納顏韞玉了。
她依次伸出三根手指。
她,薑璿璣,還有這尚未確定的顏韞玉。
薑璿璣是薑燦劍靈,加上那神秘力量推動,必然不可能割舍。
顏韞玉則是薑燦師尊,對薑燦來說同樣重要,若是顏韞玉真的喜歡上了薑燦,依照國師的性格,也不會拒絕。
在這一方麵,薑燦向來都是不善拒絕的。
順著時間的軌跡,她鎖定了薑燦如今的位置。
“三位渡劫修士,敢動孤的人?”
姬霧月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
一刻前。
薑燦和顏韞玉從小世界之中出來。
天空如炭,被太陽燒的通紅。
“如果沒錯的話,五色城分部的萬魔穀分部應該就在這裏。”
顏韞玉將神識探測出去,找到了五色城之中的萬魔穀分部。
“師尊,我們去這個分部詢問萬魔穀近況如何?”
突然間,顏韞玉眉頭緊縮,急忙抓住薑燦手臂。
想要將薑燦轉移至小世界之中,可是麵前的世界已經徹底固定,無法轉移。
“師尊,怎麼了?”
薑燦疑惑問道,另一隻手也握住璿璣劍劍柄。
本不應該如此。
“穀主大人,這麼著急離開幹嘛?”
周邊傳來老邁虛弱的聲音。
這聲音源自於街道上一黑衣戴著兜帽的佝僂老人。
老人滿臉皺紋,似是飽經滄桑,身形單薄,若狂風之中的稻草,看起來仿佛隨時就要消逝。
“血鬼子,你來這五色城作何?”
“妖傀子,血衣一同出來吧,既然來了,就不必遮遮掩掩。”
高樓之上,欄桿之中兩名男子掀起兜帽,露出他們原本的麵容。
血鬼子,妖傀子,萬魔穀兩位太上長老,渡劫期巔峰。
神識繼續探索,她發現了萬魔穀聖女。
她的大弟子也參與了此次截殺。
“嗯?聖女,你也一並現身吧。”
她並沒有稱唿她為徒兒,從聖女現身的這一刻,她們之間的師徒情便已經不複存在了。
在另一側的高樓的欄桿旁,萬魔穀聖女也卸下了兜帽,露出真實的麵容。
“師尊大人,別來無恙啊,在最後時刻,您不準備將您的小世界傳承給您的大弟子嗎?”
聖女譏諷說道。
“你我之間師徒情誼已盡,你不配做我的弟子,不必在此虛情假意。”
“師尊不想給我便算了,想來師尊應該是想將這小世界留給您的小情人弟子吧,不過放心,兩位太上長老加血衣長老在此,師弟無論怎樣也是走不掉的。”
薑燦站在顏韞玉身旁,手中持劍,守在顏韞玉身旁。
而此刻,顏韞玉依舊抓住薑燦左手,試圖將薑燦再一次帶到小世界之中。
“想帶著聖子進入小世界嗎,穀主大人您還是別想了,這萬境秘湖之中取得的鎮界石,唯有以渡劫期實力強行突破鎮界石,才能離開小世界,否則無論如何都離不開主世界。”
妖傀子把玩著手中銘刻著繁複符文的石頭,望著已經被圍困的師徒二人,麵露譏諷。
顏韞玉具有小世界之事,他們這群萬魔穀高層人人皆知,想對付顏韞玉,他們必定會有所準備,防止顏韞玉逃到小世界之中。
這從萬境秘湖之中取得鎮界石便是他們的準備。
“穀主大人,聖子大人,你們就不好奇我們是如何發現您實力衰退的事情麼?”
血鬼子身軀佝僂,緩緩說道。
他們已經勝券在握,隻是些許言語,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兩位渡劫巔峰修士,一位渡劫中期(渡劫期渡過四到六次天劫),如今道基消散的顏韞玉怎麼可能逃脫?
顏韞玉沒有迴答,隻是繼續窺探周圍情況。
見二人沒有反應,血鬼子隻是繼續自言自語。
“聽聞穀主您在五色城之中出沒的消息後,老夫便前往這裏,準備稟告穀中事務,卻哪想到穀主您一直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這讓我心中生疑,若是以往,穀主必定能發現我,可如今卻不一樣。
我易容偽裝,和穀主大人擦肩而過,發現穀主您的氣息沒有往日強盛,我在您麵前甚至都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甚至穀主您不願意帶徒弟一起見那司馬恭。由此我判斷,穀主大人您的實力一定衰弱了,甚至連司馬恭都不如,否則也不會如此。”
血鬼子洋洋自得的說道。
若不是這幾種巧合交雜在一起,他真發現不了顏韞玉。
“你們似乎真的覺得我的實力已經徹底消退了?”
顏韞玉冷笑,掃視著周圍眾人,臉上沒有任何恐懼,反倒是譏諷的神色。
“隻是做了個局,就把你們這些老狐貍都騙出來了。”
她輕聲笑著,仿佛勝券在握,身上氣勢也一節一節攀升,仿若全盛狀態。
“這下倒省出功夫了,能將你們這些蟲豸一網打盡。”
不過薑燦卻知道,顏韞玉並沒有把握。
因為顏韞玉握著他的手,已經滲出微微細汗。
師尊是在虛張聲勢。
但他並沒有將這種擔心表示出來,隻是配合顏韞玉,以蔑視的目光望著眾人。
仿佛看待即將被踩死的螻蟻一般。
見顏韞玉如此狀態,妖傀子目光凝重,朝著血衣子望去,眼神之中有幾分慌亂。
無論怎樣,顏韞玉都是大乘之下第一人,再多的渡劫期對顏韞玉來說,也一樣。
所以顏韞玉狀態究竟如何?
他不敢賭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