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提醒一句,寅山君不過也隻是棋子,至於真假,還是你相信與否,都不關我的事。”
薑燦轉身。
“該走了。”
“一起。”
雪女輕聲說道。
於是,他們的身形便融入雪中,無影無蹤。
無痕無跡的來,消失的時也沒有任何痕跡。
塗青怔怔的站著,懷中抱著唿吸平穩的塗碎碎。
她們繼續在冰雪之中穿行著。
一刻之後,塗碎碎朦朧的睜開眼睛,望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這是?”
“我們已經沒事了。”
語氣複雜,塗青不知該如何向塗碎碎解釋。
“我們都能迴到青丘。”
塗碎碎隻是將額頭抵在塗青懷中,輕輕呢喃著。
“姐姐,剛剛我能感受到朦朧的善意,他已經離開了麼?”
塗碎碎身為心狐,即便昏迷對周圍的一切也有模糊的感應。
“嗯。”
塗青點頭。
“你有感受到另一個人麼?”
塗碎碎搖了搖頭。
“沒有啊,姐姐,從始至終,除了姐姐外,我就感受到一個人的存在。
怎麼,姐姐,當時還存在別人嗎?”
“沒什麼,這件事就當過去了。”
塗青搖了搖頭。
那渾身純白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沒有任何心緒嗎?
她不知道,天地之靈的存在並不會被心狐所感應到。
冰雪之中,姐妹二人朝著青丘的方向奔襲著。
……
寅山君嶺。
薑燦並沒有朝著青丘的方向走去,而是直直朝著寅山君的位置走去。
他們的存在已經被寅山君察覺到了。
寅山君一直在關注著塗青和塗碎碎二人,自然也觀測到了雪女,即便薑燦被蔽天機隱藏,但依舊能根據塗青的存在判斷出薑燦的存在。
既然他的存在已經被察覺到了,那便主動去找那寅山君。
有雪女在,隻是妖王巔峰,也沒什麼好怕的。
雲端之上,山巔。
“寅山君麼?”
薑燦已經帶著雪女出現在寅山君麵前。
“閣下是誰,前來乃是為何?”
或許是提前感知危機,寅山君已經提前顯化為原型。
一隻龐大的重瞳白虎,口吐人言,目光警惕。
他可不認為薑燦的修為和表麵上的一樣。
金丹修士不可能有如此速度,也不可能察覺到他的注視。
更別說這位修士身旁的純白女子。
“能凍住他嗎?”
雪女扭頭,不再看向寅山君,而是轉身朝著薑燦的方向望著。
忌憚,畏懼,處於骨子之中對神秘而不可知曉的存在的害怕,這些情緒被傳遞到雪女身上,讓她不舒服。
薑燦輕輕撫摸著雪女的頭。
“暫且不用。”
他朝著寅山君的方向,輕聲念著。
“敖知昏。”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寅山君耳中。
“你怎麼知道?”
此事應該隻有五皇子和自己知曉,他是怎麼知道的?
寅山君目光之中的警惕更甚幾分,純白色的氣血凝視在純白的毛發之上,巨大的爪子準備發力,一旦有機會,隨時準備逃離。
“放心,若是沒有必要,我也不想殺你,你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如果寅山君死了,敖知昏隻會再找其餘棋子,倒不如讓寅山君繼續活著。
“閣下所求為何?”
重瞳白虎頓時化為人形,不過依舊忌憚。
“繼續和敖知昏保持聯係,給敖知昏營造一種他的計劃仍在進行的假象。
除此之外,告訴我氣血修行之法便可。”
薑燦說道。
“對了,對我們不要抱有太多的惡意,尤其是我身旁這位,若是她不開心,誰都救不了你。”
薑燦此刻牽著雪女的手,冰雪的權柄完整。
“明白嗎?”
薑燦話音剛落,這一整座山,除了山巔王座的區域,其餘一切地方都被冰封。
寅山君也體會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看到了冰雪所帶來的災厄。
雪災?
這兩位究竟是什麼存在?
是雪災嗎?可是災厄不會擁有理智。
他眼中閃過畏懼。
“我寅山君,自然能做到。”
“如此便好。”
於是,堅冰化解,這座高嵩山峰重新迴歸原先模樣。
寅山君心有餘悸,不敢多言。
“能否告知我閣下該如何稱唿?”
寅山君雖是重瞳白虎,但也分得清利害關係。
他語氣低微,沒有任何一絲統領寅山君嶺的君王模樣,反倒像是卑賤的奴婢。
“薑燦。”
“薑燦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替您去做嗎?”
寅山君顫顫巍巍的說道。
原本昂起的頭顱低著,望著地上的雪麵,不敢和薑燦直視。
“在這寅山君嶺,尋一處靠近青丘的山脈,為我開辟洞府,府中物品你無需置辦。
洞府置辦之後,每四天你來我洞府之前,講述氣血修行之法,剩餘時間,我也不會幹擾你。”
說罷,寅山君便化為獸形,朝著山下奔去,迅速找到一處合適的山脈,將附近的倀鬼全部驅趕,然後支配利爪,挪移粉碎山石,開創洞府。
“這大貓倒識趣。”
……
兩日之後。
塗青帶著塗碎碎迴到了青丘。
路上是許多族人,他們大多憔悴,無精打采。
“青長老,您迴來了麼,寅山君之事如何了?”
“姐姐又拖延了三個月時間。”
塗碎碎高興的說著,又蹦又跳。
“碎碎,你先待在這裏,我有事情要去處理。”
“嗯,姐姐,我知道了。”
塗碎碎乖巧的點頭。
她知道姐姐是要去真正的青丘。
塗青離開,前往青丘腹地,進入青丘世界。
麵前主世界漸漸消失,湖水清澈。
塗青走到前處,樹林環繞之外,守著一位妖嬈赤狐,她麵帶愁容。
“赤長老,我有事要見至尊。”
“是和寅山君相關之事麼?”
塗青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進去吧。”
赤狐歎氣。
進入樹林,隻見一隻白狐,虛弱至極的躺在草地之上。
白狐小巧,身後有著七條尾巴。
“塗青,見孤所為何事,是那寅山君的狼子野心已經徹底無法遮掩了麼?
倒是辛苦你了,身上的傷還沒有愈合,那寅山君倒是可惡。”
聲音極度虛弱,隻有貼近才能聽得清楚。
嬌小白狐竭盡全力的看著塗青,用嘴叼著麵前的草藥,朝著塗青的方向遞去。
“至尊,我和碎碎前往寅山君嶺, 那寅山君見我們沒有帶血精石前去,便重傷我和碎碎,碎碎奄奄一息。”
白狐眼中生出怒火。
這是她的族人。
“若是孤是在全盛之時,也不怕這寅山君,隻是如今……”
曦夢沒有繼續說下去。
“碎碎如今怎麼樣了?”
她詢問著。
“至尊,碎碎她已經徹底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