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涼宮紗香被這麼當麵陰陽，終於是忍不住了。
目送著走遠後還迴頭忍不住看自己的水野太太，原野司衝著遠方微笑著擺了擺手，在收迴目光後自然而然的牽起了涼宮紗香柔軟的手，沒有看她的表情隨口就說道：“先跟我過來。”
感受著手掌的被包裹感，涼宮紗香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下意識的就想要從被握著的姿勢變換成十指緊扣。
但這種想法剛要付諸實施，她就立馬清醒過來，硬生生地壓下了這種衝動，然後木著臉任由原野司拉著他往前走，直到走到若草山景區(qū)的一家便利店門前，原野司才鬆開手進去買了兩瓶果汁，涼宮紗香還親眼看著他拜托店員放在保溫箱裏加熱了幾分鍾。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辦法原諒剛才原野司故意在自己麵前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所以接過溫熱的果汁也不道謝，甚至還麵無表情的讓他擰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再次被拉到一處小溪流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涼宮紗香才沒好氣兒的道。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原野司開門見山道。
“不會。”
“那懷孕了你後悔嗎？有想過打掉孩子嗎？”原野司聞言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隻是坐在旁邊從兜裏掏出煙。
涼宮紗香瞥了眼他的動作，有些驚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開始抽煙了，印象中包括這兩年間貌似也沒看他抽過，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她還是狠下心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後悔，但是本來沒想打掉，現在的話卻想了。”
“那我們還結婚嗎？”
“……”
“我換種說法，你從內心裏想跟我結婚嗎？”原野司就要點燃香煙，不過下一刻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從長椅上起身，站在涼宮紗香方向的下風口。
“不想。”涼宮紗香撇撇嘴。
“跟我猜的沒錯。”原野司道。
“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就是想親自驗證一下而已。”
涼宮紗香不知道他這是又犯哪門子神經，要不是有孩子在肚子裏，她現在都想站起來先給原野司一頓王八拳，不耐道：“驗證什麼？有哪個正常女人能夠接受你腳踏幾條船？更何況我還懷著孕，你這混蛋還是人嗎？”
“但是在我從你口中的預備役轉成正式役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了你我是什麼樣的人。”原野司不急不緩道。
“那你就不能改嗎？”
“大概不能。”
涼宮紗香氣笑了，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這種話，以前好歹還知道避著自己，現在這意思是演都不演了，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嘲諷道：“為什麼？這是你的工作？有關你的職業(yè)生涯？不跟其他女人來往你活不下去？難道我比不過其他人？”
你說的真沒錯。
這就是我的工作。
當然了，這種話不能明說，所以原野司就先掃了一眼她的願望清單。
【願望對象：涼宮紗香】
【願望清單如下】
【1、如果這家夥肯像以前那樣連續(xù)三天呲溜我的話，就勉強原諒他這一次，但害怕呲溜到孩子腦袋（紫）】
【2、想掐爆他的作案工具（紅）】
【3、真是感覺隨時會被氣死，不如帶著孩子跟他同歸於盡算了（紅）】
很好。
上強度了。
這種級別的願望如果能完成任何一條都有著豐厚的迴報，但原野司見過的紅色願望裏基本就沒他能實現的。
不對。
不是不能實現。
而是不願意實現。
倒是第一條還有點餘地，畢竟呲溜她三天不是問題，而且涼宮紗香想的也實在太多，那根本就碰不到孩子。
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原野司這一次也不想靠著願望清單的蠻力讓涼宮紗香平息怒火，而是想真正的解決問題，所以抽了口煙後開口道：“當然比得過，你有多漂亮不需要多說，你的身材有多少沒有人比我更知道。”
“那是為什麼？”
涼宮紗香不接受他的馬屁，現在就想知道這混蛋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麼。
“因為我受過傷。”
原野司耷拉著眼皮迴道。
“受過傷？哪裏受過了？明明你的東西好用的不得了。”涼宮紗香的臉色瞬間狐疑起來，下意識就將視線下移到了自己這些天都沒怎麼用過的地方。
原野司見她看的地方不對，臉色黑了下之後說的具體了點：“是情傷。”
“我不信任女人。”
“什麼意思。”
“課長，你應該知道，我之前被女人騙過一次的事吧？”這次原野司沒有再叫她紗香，而是恢複到以前的稱唿。
“你的初戀？”
“應該也算不上初戀，畢竟我們就在一起了三天，然而這三天裏還從沒見過麵，再見麵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別的男人懷裏了。”原野司淡然解釋道。
“然後呢？”涼宮紗香蹙了蹙眉。
“然後她就在我興奮的整夜睡不著的時候給了我迎頭一擊，用輕飄飄的一句話勾起我的幸福，又輕飄飄的說了句我們不合適把我的幸福給掐死。”
“所以你就覺得女人不可信？”
“何止是不可信？”原野司將煙頭上積攢了近一厘米的煙灰彈走：“就在我第一次進課長你的辦公室之前，都已經斷聯(lián)好幾年的她突然間又來找我了，但是你知道她來找我?guī)质颤N嗎？”
“繼續(xù)說。”涼宮紗香開口道。
“偽造親子鑒定證明。”
原野司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涼宮紗香徹底皺起眉。
偽造證明是犯罪。
更何況這也是她熟知的領域。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原野司就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說了下去。
“她很愛玩，據我所知，在大學期間她就跟不下兩掌之數的男人有過交往經曆，大學畢業(yè)即結婚，但結婚後依舊愛玩到跨越種族和國家，導致懷了孕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還跟我說那晚人太多記不清楚了，因為我們屬於健康福趾課，剛好有涉及到這方麵的業(yè)務，所以她就想拜托我?guī)蛶兔Α！?br />
涼宮紗香張了張嘴，美眸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感覺自己有點不太能一時間消化這麼多信息，尤其是剛才原野司說到什麼跨越國家種族，但為了弄清楚到底怎麼迴事，她還是先默默記住這些繼續(xù)道：“那你幫了嗎？”
“難道在課長你對我印象中我是那麼心胸寬廣的人嗎？”原野司微笑道。
廢話，你當然心胸不寬廣！
“不是。”涼宮紗香翻個白眼，無語道：“否則剛才你也不會故意氣我。”
“所以啊，我就假意答應，但一點忙都沒幫，不僅這樣，我還把我們每一次的談話用錄音筆錄了下來，又找了偵探查到了最近半年跟她有過出入酒店經曆的各色人種，最後有償組織這些人親自登門認親，還將以前的錄音證據一並帶了過去。”原野司說道。
涼宮紗香聽的目瞪狗呆，下意識換位思考了下，感覺自己還是那個女人的話恐怕得絕望的要命，這簡直比上學的時候老師要檢查作業(yè)，結果把藏在桌子裏的手機給交了上去還可怕。
“你做的也挺絕的。”她評價道。
“絕嗎？對付惡女，就應該用這種手段，甚至我還覺得輕了，因為我對她越寬容，就越對不起曾經的自己。”
原野司也不講什麼素質，把差不多吸完的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碾滅。
反正這裏是日本。
不需要講太多的人品。
“你說的也有道理。”涼宮紗香又代入了下原野司的視角，感覺要是在學生時期被這麼背叛的話，換做她恐怕都要提著刀殺人了，所以也能夠理解，隻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開口問道：“但你可能隻是在給我編故事。”
原野司聞言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她這種說法，所以下一刻就從兜裏掏出了手機，然後打開通訊錄翻了起來，幾秒鍾之後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打開免提模式。
電話未接通的盲音響起。
沒等多久的幾秒後電話被接通。
“誰啊？”
話筒那邊傳來了道不耐煩的女人聲音，還有些慵懶，像是沒起床一樣。
“我是原野司。”他對著話筒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對麵的女人就好像被按下了消音鍵，好幾秒鍾都沒有任何動靜，要不是涼宮紗香看著原野司屏幕上的通話還在繼續(xù)，她都覺得可能對方在聽到名字就掛斷了。
然而下一刻。
帶著憎恨情緒的怒罵立即傳來。
“你還敢打電話過來！你這個該下地獄的混蛋！賤人！蠢貨！你他媽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慘嗎？告訴我！你在哪裏，我現在就要立馬過去砍死你！”
哪怕隔著手機，涼宮紗香也能明顯感覺到一股能化為實質的痛恨，還帶著股陰狠，似乎真想把他扒皮喝血。
“傻逼。”原野司淡淡說了句。
這句是用中文說的。
電話那頭的加藤雅美明顯聽不懂什麼意思，但就從原野司這個跟她敵對的人嘴裏吐出，以及不知道為什麼但聽了就是有種濃鬱惡意的發(fā)音，加藤雅美也不會覺得這兩個發(fā)音是好話。
“你他媽說什麼？你他媽剛才說的是什麼？快他媽告訴我你到底在哪！”
“我在哪不用你操心，打這個電話給你隻是想問問加藤桑，現在還需要偽造一份親子鑒定的證明嗎？”原野司直接無視對方的無能狂怒，笑著問道。
聽見他的話，電話對麵的加藤雅美唿吸停滯了下，然後就更無能狂怒。
“還偽造個狗屁！我他媽已經被趕出來了！淨身出戶！都是你這個混蛋一手造成的，說！快說！你到底在哪裏！我今天就要把你扔進海裏喂魚！”
“淨身出戶？”原野司又從煙盒裏摸出一支煙，低頭點燃的同時聲音淡淡的說了句：“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加藤雅美罵的更厲害了。
但電話已經被掛斷。
涼宮紗香看著麵前的原野司接著上一根又開始抽煙，忍不住想讓他不要再抽了，但話還沒說出口原野司就突然道：“課長，我想問你，你能保證我們結婚了之後就一定不會離婚嗎？”
“我當然能保證，隻要你不腳踏幾條船。”涼宮紗香微怔了片刻後迴答。
“你不能保證。”原野司搖了搖頭。
“課長，雖然你懷了我的孩子，但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所以在其他方麵我可能還是不太了解你，但是在感情方麵，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懂你。”
“拋開我劈腿的事是不談，隻論以前相處的時候，隻要我說錯了一句話或者辦錯了一件事，你就會釋放出很不滿意的情緒，而後來更是動不動就迴娘家，不跟我麵對麵解決問題，所以意思是你有著退路，隻要真的到了厭倦的那一天，就能從我身邊離開。”
他的聲音沒有嘲諷，也沒有故意歪曲事實的意思，就是很平常的在闡述一個客觀事實，雖然不想承認，但涼宮紗香聽完之後內心卻真的很認同。
她不允許別人說自己。
但不代表著她不懂自己。
客觀來說，涼宮紗香知道自己就算跟原野司斷絕來往也沒關係，她又沒有經濟壓力，捫心自問對這混蛋也不是愛的死去活來，還沒到那種地步。
之所以還願意跟他結婚，主要還是肚子裏的孩子以及感受到青春滋味的新鮮感，正如原野司上次講的那樣。
這一點是無可置疑的。
畢竟又沒正經的談戀愛，沒有時間的沉澱和考驗，這種愛情的確比較不堪一擊，就像所謂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感覺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日久生情的話就是能更持久。
所以感受到原野司投到自己臉上的眼神時，她隻能心虛道：“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有沒有應該隻有課長你自己知道，但如果我要是像幾年前那樣把整個人和心都托付給你，你又真的能做到你對我所要求那樣嗎？”
“我…”
涼宮紗香咬了咬牙，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主動權，而且本來就是他犯的錯，所以道：“那你完全可以不出軌，隻需要不那麼愛我就好了，這樣你也能掌握主動權，隨時可以脫身。”
“那現在你有了我的孩子，可以接受我突然人間蒸發(fā)嗎？”原野司問道。
“……”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原因。”
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涼宮紗香有些無言以對，但下一刻她就咬著牙同樣開口說道：“既然你這麼怕被女人騙，那麼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也想讓我像你一樣受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