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不太喜歡打架,她向往和平美好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她幾乎不會暴力解決問題。
可無奈有些時候不得不耍些拳腳。
無論是當下眼前的三個綁匪,還是上輩子死死糾纏的催債人。
虞餅作為二十一世紀在校女大學生,有父有母,隻是母親早逝,父親賭博,家中還有個重病弟弟,使她不得不早早獨立起來,打多份工作扛起這個家。
可即便用微薄的薪水填補債款,路上依舊會被催債人圍追堵截,緊緊不放,甚至還會遭遇暴力恐嚇。
於是在次機緣巧合下,她跟隨個老師傅學習武術,這也是穿書後能在醫館撂倒幾個打手的原因。
“喲,這位小友,長得還不錯啊,要不這會也別走了,和哥哥一起迴家?”
月下牆角,其中一個蒙麵男子摸著下巴緩步湊近,聲音猥瑣。
虞餅瞇眼沒有理會,評估起三人的實力。
三人都是築基,兩個比她低,就為首的那個稍稍比她高些。
抬頭對上比她高上一頭的人,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個死人:“凡事不能看別人長什麼樣。”
話音剛起,她捏緊拳頭一記重拳便迅速揮出,精準打中對方的腦門。
“——也要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虞餅作為修仙萌新確實不知道如何精準使用靈力,但不代表她的身法打鬥不行。
使用靈力打出的是小土坑,但用拳頭就不一樣了。
“啊啊!我的脖子!痛死了!”
男子尖叫著捂臉往後退去,根本不懂人畜無害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白色靈力包裹著的拳頭似能穿透皮膚直擊骨頭,脖子因慣性都一時轉不過來。
另兩個人也看不慣兄弟挨揍,幾乎在同時做出反擊,一左一右夾擊衝來,伴隨還有充斥狠戾的靈力。
虞餅見此更躍躍欲試了,她沉下眼,冷靜麵容下的血液漸漸沸騰。
平日裏修煉學習時,本著愛護樹木人人有責的想法都沒怎麼用全力,這三人就剛好給近期的訓練成果練練手了。
白色的靈氣周轉圍繞,屏息凝神時,如裴青寂所言,對方的攻勢竟恍惚慢了下來,軌跡變得萬分清晰。
有了軌跡,虞餅便能迅速判斷出身體該站的位置,以及以一打多的最優解。
她先閃身躲過兩人靈力,繼而“哐哐”兩拳不停,對準腦門一人一下,再望向迴過神衝來的第三人,一個踢腿就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哦哦哦——”
男子的脖子還沒徹底掰正呢,下麵就遭到攻擊,他發出尖銳的爆鳴,身體一歪倒下,徹底沒了動靜。
另外兩人正發動新的攻勢,卻發現腳底不知何時竟綻開了片片白色蓮花,四肢酸軟無力,靈力竟也稀薄得可憐!
蓮花根莖粗壯有力,似有生命般抖動著枝葉纏向腳跟,蔓過塊塊板磚衝出地麵。
是蓮花!
蓮花在吸食他們的靈力!
這是什麼邪門的妖術!
“沒力氣了吧?”虞餅望著被蓮花藤條纏繞住的三人,揚起笑容,她漸漸走近為首的男子,五指捏拳高高舉起,“若我看得沒錯,是你在欺負小孩子吧?真是臭不要臉的,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這招名為“步步生蓮”,就是《白蓮內經》的第一式。
同裴青寂學習時,她曾在無意中用出過這招,大佬當時就道出了這招的長處和短處。
短處是它的釋放時間過於漫長,很容易被對手抓住時機。
長處是一旦釋放便能吸食對手的靈力為己所用,達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嗚嗚嗚——”
你不要過來啊!
男子拚了命地搖頭,想要開口認輸求饒,可藤蔓無孔不入,早已深入他的口腔開出了拳頭大小的蓮花,說不出話來。
“砰砰”兩拳下去,刺目的鮮血從額頭流下,隻覺天旋地轉,喉嚨泛起腥味,嘴中盛開的白蓮也染為粉紅。
這女人看著文文靜靜纖細無力的,力道怎麼和一頭牛一樣大!
他們兄弟三人不會將命交代在這兒了吧?
悔不當初!
將三人徹底控製住後,虞餅這才有空抱起知珩查看傷勢,苦於手頭沒有丹藥,她隻能大概包紮清理了下傷口止血。
見孩子唿吸平和,她心疼地將對方眼角的淚痕抹去。
要知道上次珩珩吃完毒果子發燒肚子疼,一滴淚都沒有掉!
今天這情況肯定是害怕急了才會這樣的。
雖說站在上帝視角知道兩個孩子是龍傲天鳳傲天,擁有大大的金手指,可當親身經曆才會意識到他們隻是三歲孩子,也會害怕恐懼。
是她作為姑姑的失職了沒有保護好他們!
虞餅心係家裏知宜的情況,瞥眼望向被綁住的三個男子,將一人嘴巴中的花拿出,準備速戰速決。
“你們背後是誰?那人現在在哪裏?”
若是不徹底解決幹淨,未來的追擊隻增不少,麻煩接連不斷。
“我們不會告訴你的——”男子剛要嘴硬。
“啪”一巴掌。
“我們不會告——”
“哢嚓”擰斷了手指頭。
“我——”
“吱嘎”踢斷了腿。
男子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他都準備招了啊!
還打斷他說話攻擊他做什麼!
“我們不知道是誰,交易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的具體長相,隻記得在……在賭場交易的,”男子聲音斷斷續續,絞盡腦汁地思索,“對,他好像是賭場的東家,其他我們真不知道了啊!”
“賭場?”
“對,那個叫芊蕓坊買衣飾的地方,下麵就是個大型賭場。”
見女子托腮陷入思索,男子叫苦不迭:“我們都將知道的告訴你了,這迴可以放了我們三兄弟吧?”
“放了你們?如果你們報複怎麼辦?”虞餅一個冷眼掃去,三個男子都抖了抖身子,他們表示非常無辜。
他們加起來都打不過,怎麼報複?
虞餅倒不怕自己被盯上,怕就怕兩個孩子遭遇危險,她雖然能一直在孩子身邊,可總有疏忽放鬆的時候。
修仙世界,手上沾染點血算不上什麼。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惡!
作為新世紀好青年,虞餅在心中安慰自己,她的眼神逐漸堅定,手中聚力圍向對方,正準備手起刀落時,身後竟忽而傳來動響。
扭頭望去,隻見原本靠在牆角的孩子睜開了雙眸,清澈的黑瞳望了過來:
“……姑姑?”
知珩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前,他最先感覺到溫熱的手掌撫過額頭臉頰。
其次是熟悉的香味。
即便周身充斥臭臭的血腥味道,可那抹幽香也很濃鬱,隱隱有完全掩蓋的趨勢。
可不知環境動向,他很害怕惶恐。
姑姑來了嗎?還是他被賣到了其他地方?
他醒來時會在哪裏?
是暗無天日的黑房子?還是臭魚爛蝦的髒水溝?或是死掉永遠見不到妹妹?
知珩永遠沒有想到,這次姑姑再次堅定站到了他的身邊,出現在眼前。
皎潔月光下,原本空曠骯髒的街巷板磚上開滿了白色蓮花,蓮花層疊綻放將三個黑衣男子團團圍住,而他們跟前,站著的女子麵容冷漠,雙眸卻藏著兇狠,在抬手欲做什麼。
“姑姑?”懵懂困惑的雙目逐漸有神,知珩再次喚了一聲,他望向剛才追他的三個人,“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虞餅腦子裏的一根筋突然斷掉了。
她的腦子裏瞬間掠過核心價值觀,以及綠色健康小清新等詞,又想到了小說劇情中兩個孩子走歪路。
不行!
必須要讓珩珩三觀正正的!
原本準備擰斷匪徒脖子的手陡然拐了個彎,落到了自己的背上——
“哈哈,”虞餅幹笑一聲,“姑姑的背有點癢,在撓背呢。”
怎麼能讓三歲小孩目睹兇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