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巖目光銳利但不動聲色,靜靜地聽著。
徐淑慧停頓後又繼續(xù)講述每一個細節(jié)。
“然後我隻能出去,但我怕看到那些人的臉,所以我閉著眼睛。”
當她從廁所出來時,有人用紙袋套住了她的頭。
歹徒們用膠帶把她們的手腳綁住,並把她們放在沙發(fā)上。
“給我安靜點!不想受罪的話!”其中一位粗嗓子的人警告道。
徐淑慧和李楠兩個人緊張得全身發(fā)抖。
“你看著她們,我去搜東西!”粗嗓音的人說道。
徐淑慧感到旁邊坐下的沙發(fā)稍微凹陷了一下。
接著她聽到了李楠房間裏傳來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翻來翻去。
旁邊的李楠盡管非常害怕,但仍不停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受連累了。”
徐淑慧低下頭沒說話,因為眼前的黑暗讓她害怕極了。
失去了視覺,時間好像變得特別漫長。
過了很久,那個正在翻找的人才迴來。
“東西都找到了。”他宣布。
把找到的東西全部放到了茶幾上。
守著她們的人問:“這些都是嗎?”
“是的,甚至連床板下我都檢查過。”另一人迴答。
迴想到這裏,徐淑慧又一次中斷。
記錄信息的戰(zhàn)古越轉(zhuǎn)過頭問:“接下來呢?”
徐淑慧抬起頭看了看他說:“那之後也跟剛才一樣突然間沒人說話,停了好一會兒。”
說完這話,莊巖解除了對她的催眠狀態(tài)。
她先是呆住了幾秒,疑惑地抓了抓腦袋,隨後看向莊巖並繼續(xù)講故事。
那兩名劫匪沉默片刻之後,其中一個突然用力踢向李楠。李楠疼得慘叫。
那人吼道:“別撒謊了!你還藏著什麼沒拿出來?”
“真的沒了!所有物品都在房間內(nèi)!” 李楠哭喊著迴應(yīng)。
“混蛋!”劫匪給了李楠一耳光,緊接著將她的嘴給封了起來。
聽到這處細節(jié)時,莊巖打斷了敘述。
“他們的嘴巴隻貼了李楠,卻沒對你這樣做?”
徐淑慧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嚇得都不敢發(fā)出聲音了,因此他們沒有關(guān)注到我這邊!
莊巖想了想,接著追問,“後麵是怎麼結(jié)束的?”
“等他們檢查完我的包離開後,我才小心翼翼等待了一陣,確認他們已經(jīng)遠去才嚐試掙脫束縛!
“首先是用牙齒咬斷手腕上的膠條!
“最後才幫李楠解開了繩索!
莊巖聯(lián)想到了現(xiàn)場到處散落著的粘膠殘片,推測這些應(yīng)該是徐淑慧努力自救時留下的痕跡。
“報警的事情你們考慮了嗎?”戰(zhàn)古越插話問道。
畢竟家裏幾乎被掃蕩空了,按理說不應(yīng)該不報警求助。
這時徐淑慧的眼睛迅速閃爍了幾下,緊緊盯著戰(zhàn)古越:“我當時確實是這樣建議的,不過李楠擔心會遭受報複所以拒絕了這個提議!
“因為她覺得自己孤身一人,萬一被人盯上那就危險了!
聽了解釋後的戰(zhàn)古越點了點頭,感覺這種反應(yīng)還算可以理解。
然而對於莊巖而言,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之處。
每提起有關(guān)於‘報案’的內(nèi)容時,徐淑慧麵部表情的變化特別大,與之前平鋪直敘時的狀態(tài)完全兩樣——就像故意在強調(diào)某些關(guān)鍵字一般……
徐淑慧仍舊沉浸在往事中。
她用無助的眼神望著莊巖。
“我安慰了她一會兒,隨後就迴去了!
“警官……”徐淑慧像是確認似的問道,“李楠她真的去世了嗎?”
莊巖沉重地點點頭。
“但我離開時她還好好的呀!”
“怎麼會突然就這樣……”
她又咬緊了嘴唇,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莊巖注意到了她的反應(yīng)。
“你和李楠關(guān)係很好對吧?”他問。
徐淑慧連連點頭。
“我們都是來這兒工作的,對她來說我就像親姐姐一樣。”
“你知道她丟失了哪些東西嗎?”
莊巖繼續(xù)追問。
如果有李楠失去物品的線索,也許能幫上忙查案。
徐淑慧努力地迴憶著,說道:
“我記得有一條金項鏈,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從老家?guī)н^來的!
“隻知道這一點?”莊巖驚訝地問。
“是的!毙焓缁凼箘劈c點頭,“當時李楠很難過,沒有多說什麼。”
莊巖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沉默不語。
一旁忙著記筆記的戰(zhàn)古越也一句話不說。
這樣的靜默讓徐淑慧感到非常不安。
她偷偷看了一眼莊巖,然後迅速低下頭。
“警官……”她小心翼翼地說,“您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莊巖輕輕地笑了下。
“沒了!
顯然,徐淑慧鬆了口氣。
“今天打擾到你了,謝謝你的配合。”
莊巖起身,同徐淑慧握了握手後離開。
戰(zhàn)古越邊跟著往外走邊做著筆記。
臨別之際,徐淑慧站在門口說:
“如果抓到了殺害李楠的人,請一定要告訴我!”
“當然,如果你想起其他線索,請隨時聯(lián)係國安局!
簡單的詢問結(jié)束後,莊巖和戰(zhàn)古越迴到車裏。
戰(zhàn)古越緊緊盯著手上的資料。
“據(jù)徐淑慧的說法,目前我們知道作案的是兩個人,並且是提前計劃好、熟人作案!
“她說謊了。”聽到這莊巖說。
戰(zhàn)古越疑惑地看著莊巖。
而莊巖目光始終直視前方的車輛。
“按徐淑慧所說,她跟李楠親密如姐妹,但對李楠有些什麼值錢東西卻一無所知!
戰(zhàn)古越想了想,“或許李楠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呢!
莊巖搖搖頭。
“連犯罪的人都知道的事,怎麼徐淑慧會完全不知道呢?”
戰(zhàn)古越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
“確實!若非公開顯露財富,一個女孩所擁有的顯眼財物無外乎珠寶首飾這些。犯罪分子見過的東西,沒理由她會沒見過。所以她在隱瞞真相!”
很可能那批失蹤首飾與徐淑慧或是作案者間有某種聯(lián)係,迫使她必須隱瞞。
即使徐淑慧不是真兇,也是案件的重要參與者之一。
遺憾的是已經(jīng)對她使用了催眠,若再試一次可能會產(chǎn)生反效果。
“你覺得應(yīng)該再次質(zhì)詢她嗎?”戰(zhàn)古越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