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鄰居們紛紛湊熱鬧探出腦袋，竊竊私語著瞧起了熱鬧戲碼。


    人越來越多，場麵愈演愈烈。原本在處理案件的時候，最好是周圍沒什麼人。


    一方麵是因為人多了容易亂，搞不好現場就被破壞了，到時收拾起來麻煩得很。


    另一方麵呢，大家總喜歡嚼舌根，沒準等他們勘查完出去，外麵已經傳出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不管是哪種情況，收尾都讓人頭疼。


    莊巖幹脆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催眠！


    他盯著房東大媽的眼睛，語氣篤定地說道：


    “您放心，這房子我肯定賠！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莊巖特意把聲音提高了些，這話不光是說給大媽聽的，也是給周圍的鄰居們聽的。


    省得這些人瞎傳，說什麼他借職務之便損毀老百姓財產，要是傳到周局耳朵裏，那可就真要鬧大了！


    房東大媽臉上木木的表情沒啥變化。


    脖子僵硬得像是生了鏽，好半天才勉強點了下頭。


    “同誌啊，我相信你們不會讓咱老百姓吃虧的！”她低聲迴應。


    這麼點小事，莊巖也沒用多大力度。


    所以大媽雖然被催眠了，但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抗拒，甚至暗地裏還想著錢的事。


    這也難怪，人嘛，對錢總是比較敏感。


    莊巖無奈地笑了笑：“那您先上樓休息吧，後麵會有專人聯係您談賠償的事。”


    “行，聽你的。”大媽答應著，轉身往樓上走，動作怪異，看起來同手同腳的，像隻滑稽的小鴨子。


    宋誌成揮手驅趕圍觀的人群：“別看了，快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等人群漸漸散去，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忍不住鬆了口氣：“好險啊，差一點出洋相了！”


    他扭頭瞥了眼腳下被砸得一塌糊塗的地麵。


    碎裂的水泥塊和瓷磚片散落得到處都是，顏色灰白摻雜，顯得狼藉不堪。


    他默默歎了口氣，自言自摘了一句：“這次代價可真不小，怕是要賠不少錢。”


    “案子能破，這點小損失算得了什麼。”莊巖倒是無所謂，笑了笑。


    他身家過億，買下整棟樓都不成問題，更別說隻是損壞了一個衛生間。當然，相比失蹤案的重要性，這真的不算什麼。


    宋誌成在心裏暗自羨慕了一番，心說有錢就是好辦事。


    這時，那兩個負責砸地板的人也完工了。


    他們從工具包裏拿出一瓶試劑，對著地上的一堆殘渣噴灑過去，然後站在旁邊靜靜等待反應顯現。


    大約五分鍾後，黑暗的衛生間裏突然泛起了熒綠色的光點，像是一群微弱閃爍的螢火蟲點綴在瓦礫之間。


    “老大，還真找到證據了！”一個年輕的聲音興奮地喊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莊巖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想總算沒有白忙活！他馬上指揮手下行動：“趕緊把樣本帶迴去化驗！”


    “明白！”


    兩個人快速收集了一些樣品，匆匆離開了現場，一路趕迴國安局進行檢測。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難熬了起來，等待結果的過程總是煎熬又漫長。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實驗室終於傳來消息：


    地板下的血液樣本與失蹤人員艾雲的dna成功匹配了773次，毫無疑問屬於艾雲本人！


    得知這個消息，宋誌成立刻激動得不行，拍著手看向莊巖：“這家夥這迴還有什麼話說！”


    莊巖冷靜迴答：“你先進審訊室準備，我去監控室盯著。”


    “沒問題！”


    說完，宋誌成立即拿著厚厚一疊資料衝進了審訊室。


    “砰！”一聲巨響，他直接將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


    “我們在你家衛生間的地板下發現了艾雲的血跡！”


    “同時查到你們家近半個月用水量異常激增！”


    “我們已經核實過了，用水量猛漲的那兩天，您正好在家待著呢！”


    宋誌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杜興昌，話語鏗鏘有力，每個字都如針紮一般直戳對方心底。


    杜興昌瞪大了眼睛，整個瞳孔都在劇烈震顫。他的手不斷顫抖，連抽起那份報告的速度都透著慌亂，用力到險些撕破紙張。


    他反複翻動單薄的紙頁，目光呆滯卻狂躁不安。


    宋誌成雙手負在背後，慢悠悠踱步迴到座位邊。冷冰冰的聲音如同判決敲響：“坦白交代清楚吧，你殺害艾雲的全部過程！”


    一瞬間，房間陷入了詭秘般的靜默。


    兩人之間的較量仿佛凝固成了空氣中最重的壓強。


    莊巖通過屏幕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內心思索道：這種心理防線崩塌的嫌疑人，應該會有些激烈的反抗。於是拿起對講機提醒：“老宋，待會留意安全，他可能耍賴掙紮。”


    那邊耳機裏的提示傳來了反饋，宋誌成輕微點了點頭作為迴應。


    沒想到莊巖的話音剛落，杜興昌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抵抗。


    鐵椅碰撞的聲音劃破安靜，他憤怒地嘶吼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條子！”


    原來之前故作鎮定，不過是他表麵偽裝而已；現在所有罪行顯露出來，竟然絲毫不感到後悔，反而歇斯底裏發起飆來！


    兇狠的目光鎖定了宋誌成，恨不得當下就能撲過去咬斷他的喉嚨一樣。


    吵鬧聲引來了值班警員的注意。片刻後門開，兩名全副武裝的同事湧入，按住了正欲脫韁而逃的杜興昌。


    盡管這樣仍擋不住瘋狂之人嘴裏咒罵滔天的話語：


    “一定是有個幕後推手！絕對有人幫忙找出來的對不對？！你一個人憑什麼抓得到？！”眼神怨毒極了，在屋內其他三人身上打量巡弋……試圖搜尋那個所謂的突破口。


    對於此類毫無悔改表現之人而言，“承認事實”從來都不會成為選項。相反隻會進一步加劇鬥爭烈氣！


    “哼，我還以為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呢。”


    杜興昌冷笑著挖苦道。


    “你這點本事，根本用不著我們領導親自出馬。”


    莊巖直接毫不留情地迴擊。


    杜興昌被噎得說不出話，正想反駁，卻被宋誌成一嗓子打斷。


    “這兒不是讓你閑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