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馬房東第一時間撲上去哭喊求助:“隊長救命呀,這裏麵藏著可怕的東西呀!”
莊巖緊蹙眉毛安撫她先保持鎮定,再引領眾人登上目標樓層。
順著指引方向嗅入濃鬱異樣氣息令其倍加關注細節變化。
經過簡短問詢後,終於了解到背後複雜原因及關聯,事件始末全貌逐漸浮出水麵……
這時,許宏站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莊隊,我建議你們戴個防毒麵具。”
“那味道實在太大了,簡直能熏死人!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兒等你們。”
他說完這話,又吐了一次,臉色慘白得像個剛出院的病號。
戰古越卻不以為然,隨口說道:“咱們國安局處理過的屍體少說也有四百九了。”
“再大的味道還能比得過那些腐敗的巨人屍嗎?”
話音剛落,他就徑直朝事發地點走去。
莊巖伸手攔住他。
“老戰,聽許頭的,去附近的五金店買幾個防毒麵具吧。”
一般來說,現場工具都是隨身帶的,但防毒麵具還真得臨時買。
戰古越覺得麻煩,可莊巖的話又不好反駁。
於是他指著旁邊的兩個警察吩咐道:
“你,還有你,去買六七個麵具迴來。”
“是!”兩人接到命令,立刻朝小巷外跑去。
趁著買東西的時間,正好可以了解一下情況。
莊巖坐在馬房東旁邊,語氣平和地問她:
“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講講吧。”
馬房東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兩隻手緊緊捂著嘴巴,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嘔吐一樣。
許宏趕忙接話:
“莊隊,我還是先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你吧。”
“剛才我們過去修理漏水的屋頂時,發現房間裏有兩個盆子,而且每個盆上還扣著另一個盆。”
“我不小心踩碎了一個,結果看到盆裏全是發臭的醃肉。”
“房東說房租已經到期了,讓我幫她搬出去扔掉。”
“後來她又想要盆子,我們就揭開保鮮膜,結果發現了小孩的排泄物……”
說到這兒,他又覺得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
莊巖眉頭緊鎖,表情變得複雜。他問道:
“把人的排泄物做成醃肉,還是嬰兒的?這聽起來有點像都市傳說啊。”
他接著確認:“你能確定是人類的排泄物嗎?”
許宏點了點頭,迴答道:“千真萬確。那個東西蜷縮成一團,就像……”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來形容。
突然想起什麼,肯定地說:“就像胎兒蜷縮在肚子裏那樣……”
莊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再加上許宏的描述,整個事情聽起來越來越像恐怖故事。
“盆子裏隻有嬰兒的東西嗎?”莊巖繼續追問。
“不。”許宏搖了搖頭,“裏麵還有一些肉塊和很多血水。”
“另一盆我們沒敢打開,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許宏的徒弟補充道:“另一盆是我搬下來的。”
“特別臭,挺沉的,裏麵也有液體。”
莊巖心裏已經有數了。
另一盆應該也是類似的東西。
他看向瑟瑟發抖的馬房東,輕聲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的租客嗎?”
馬房東哆嗦著努力迴憶。
“我也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了。”
“隻記得五個月前,他說要出一趟遠門,預付了半年的房租。”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拿了錢之後,馬房東幾乎就把那間房子忘了。
一個月前,樓上租戶忘記關水,導致地板滲漏。
她這才進去檢查了一下房子的情況。
今天修漏的時候,想著房租也快到期了,那人肯定不會迴來了。
於是,她自己決定把裏麵的肉搬出去扔掉。
這才發現異常。
戰古越聽了直搖頭:“意思是這些肉在這裏放了至少五個月?”
這股氣味簡直就是生化武器級別的!
還好聽了莊巖的話,及時采取措施。
莊巖心中早有判斷。
他讓人去買防毒麵具,不僅僅是因為許宏的提醒。
而且他用警犬般的嗅覺聞到氣味後,差點被熏暈。
實在是太難聞了!
“那你這裏有房客的記錄嗎?”莊巖又問。
“有,有記錄!我現在就去拿!”馬房東說完便踉蹌著跑上樓。
簡短了解情況後,去買麵具的警察也剛好返迴。
他們每人抱了三大盒。
五金店賣的是普通的防塵麵罩,阻隔效果可能有限,但總比沒有好。
莊巖接過兩個,遞給了許宏一個。
“許頭,辛苦你帶我們過去看看。”
許宏臉色不太好看地接過了麵具,勉強做了點心理準備,最後硬著頭皮點點頭。
因為麵具數量不夠,有兩個警察暫時無法裝備,莊巖便安排他們去樓上房間查看情況。
其他人來到事發現場的樓下。
幸虧今天是工作日,周圍沒什麼行人。
拐過一個彎,莊巖就看到路中間擺著兩個盆子。
一個包著厚厚的保鮮膜,上麵倒扣著一個盆。
另一個盆的保鮮膜被撥開了一角,紅色的血水正順著那一角滴落在地上。
站在前麵帶路的許宏走到一半就不動了。
“莊隊,這迴我真的不過去了。”
他對那個發黴的東西心有餘悸,再也邁不開步子。
莊巖理解他的感受,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麻煩許頭帶警員去樓上查看一下。”
“沒問題!”許宏連連點頭,帶著兩名警察快速跑向事發的房間。
莊巖身後跟著戰古越和其他三名警員。
這時,他們已經能清楚地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可以說,比之前見過的所有案件都臭得多。
莊巖帶領大家走向那兩個盆子。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警員們,麵對眼前的一幕也不禁呆住!
深紅色的血水中泡著難以辨認形狀的肉塊。
還有一個像胎兒一樣蜷縮的小骨架,畫麵既驚悚又詭異。
這場麵實在太觸目驚心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連該做什麼都忘了。
莊巖戴上橡膠手套,把手伸進盆子裏摸索。
裏麵的肉長期浸泡在鹽水中,已經非常脆弱,稍微用力就會散開。
他拿起一塊,上麵的腐肉隨即脫落,隻剩下手中一根裸露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