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為了體驗那種變態的樂趣？
想到這一點，莊巖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他摸了摸頭，將手機遞還給戰古越。
問道：“老戰，你對此有何看法？”
“我？我就覺得他們是心理變態！”戰古越大喊起來。
相比起莊巖的小心翼翼，他的反應要直白得多。
打開了話匣子之後，戰古越就停不下來了。
“這些人八成是吃飽了撐的！一個貨車司機出門能帶多少錢？”
“四五個一起分贓還不夠分呢！”
“有本事的話應該去搶銀行才對！”
他越講越激動，唾沫星差點濺到擋風玻璃上。
莊巖默默聽著他抱怨。
罵了一會兒，戰古越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瞥了莊巖一眼後，顯得有些尷尬地說：“老大別在意我的胡言亂語，別影響你的判斷，我隻是有點氣憤……”
“沒關係，我能理解。”莊巖輕輕說道。
他知道戰古越為什麼這麼生氣。
貨車司機這份工作並不輕鬆，日夜兼程就是為了多賺點兒錢。
誰能料到會有這樣的橫禍降臨。
這或許會把兩個無辜的家庭徹底毀掉。
“如果抓到這幫混賬，我非得挨個揍他們一頓不可！”戰古越怒氣衝衝地說。
莊巖笑了笑：“行，到時候我給你掩護！”
“這才是真性情的老大啊！”戰古越發自肺腑地讚歎道。
接著他又轉了個念頭問道：“你從照片中看出些什麼了嗎？”
“現在線索太少了，咱們隻能靠你自己了！”
莊巖少有的歎了口氣說：“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
“通過腳印大概可以推測嫌疑人的體型，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確定。”
“眼下隻能繼續巡邏。”
“對了，道路你們封了嗎？”
戰古越肯定地說：“我們剛迴來就讓人封路了。”
“除非翻山逃走，否則隻能被限製在俊山這片區域裏！”
說完他得意地哼了幾聲。
緊接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莊巖：“老大，今晚你不留在營地嗎？”
“人手不夠用，我已經讓老宋他們過來了。”莊巖迴答。
“早知道你要四處巡查，我就直接過來接你了，省得你白白跑一趟。”戰古越感歎道。
聞言，莊巖不解地問：“你們沒想過讓我一起來嗎？”
比他還疑惑的是戰古越。
“我還以為你會和那個叫施騰的小姑娘在一起呢！”
莊巖一臉茫然地看著戰古越。
這是哪裏來的想法呢？
隻見戰古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
“我看那女孩對你挺有意的，還以為她會一直纏著你不放。”
莊巖不滿地斜睨了他一眼說：“整天盡想些沒用的事情，是不是平時工作量不夠啊？”
聽出了話裏威脅的意味，戰古越趕忙縮著脖子說：“別這樣嘛，老大，我是開玩笑的！”
“也不是無中生有啦，那小姑娘實在太主動了些，等你走了以後，她就開始不停地問東問西。”
他說的應該是莊巖離開第二個案發現場時的情形。
當時留下戰古越處理現場事務。
而據莊巖記憶所及，施騰看到屍體時明顯受到了很大驚嚇。
看行車錄像時整個人都是呆滯狀態。
為此莊巖還特意與她交談了幾句以緩解其情緒。
但現在聽起來，在自己離開之後，施騰似乎變得活躍許多。
“嗡嗡！！”
正當他沉浸於思考之際，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之下發現是宋誌成打來的。
以為有什麼事情需要匯報，莊巖馬上接聽。
可傳來的並非想象中的聲音，而是帶著一絲甜意的話語。
“莊巖大哥，你現在什麼時候迴來啊？”
竟然是施騰。
原本打算開免提讓戰古越一塊聽聽情況的莊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候搞得措手不及。
前座上的戰古越投來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莊巖無奈地眨眨眼。
耐著性子問道：“怎麼是你呢，老宋呢？”
此時，電話那端終於傳來宋誌成的聲音。
“老大，我在旁邊。
秋小姐特別擔心您，非得給您打電話。”
“我也勸不住她……”
施騰急忙解釋道：“別怪宋警官，是我堅持要聯係您的。”
副駕駛位置上的戰古越挑起眉毛，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
莊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問：“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現在在哪？我好提前準備飯菜。”施騰軟聲細語地答道。
居然還想著做飯？莊巖感覺剛才吃的火腿腸還在嗓子眼裏卡著。
根本就沒胃口再吃東西了。
正想拒絕，結果戰古越搶先一步迴道：“我們才剛過路口！”
莊巖眼皮猛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已經很久沒看到莊巖露出這種眼神的戰古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說話，專心致誌地開車去了。
見狀，莊巖收迴目光，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現在有任務在身，營地那邊由老宋負責。”
意思就是那邊的事情他不管，沒事別再來煩他。
施騰似乎並未察覺到其中暗含的意思，仍然甜甜地說：“哦……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您呀？”
“下次再說吧，晚上注意安全，有什麼問題記得跟宋警官溝通。”莊巖快速結束對話後掛斷電話。
戰古越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但看到莊巖臉色不好看，連大氣都不敢喘。
過了半晌，才聽見莊巖淡淡地開口。
“高興了就管不住嘴巴，不該透露的信息隨便告訴無關人員，你忘了這規矩？”
戰古越恍然大悟，不由得臉紅起來。
“對不起，老大，下次一定不會犯了。”
“嗯。”莊巖應了一聲，又問道，“還有多久到？”
“沒有固定的路線，我們會在兩個路口之間來迴巡邏。”戰古越如實地說。
這也是目前情況下最好的安排了。
鞏潤明安排了三隊人在路上巡邏，加上莊巖他們就是四隊。
但對於幾百公裏長的峻山公路來說，還是顯得有點吃力。
莊巖歎了口氣，在後座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