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局,是我,陸澤!彼吐曊f著,盯著那幾人,“你那邊說的國際考察團(tuán),已經(jīng)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即傳來尤局幹脆的迴答:“是的,今晚剛下高速,我還打算明天一早告訴你呢,怎麼,他們現(xiàn)在就到你農(nóng)場了?”
陸澤嗯了一下,隨後跟尤局確認(rèn)信息:“帶隊(duì)的是沃爾特,隨行還有一位華裔專家……”
尤局點(diǎn)頭:“對,他們都是正規(guī)登記入境的,你這幾天辛苦一下,協(xié)助配合帶他們轉(zhuǎn)轉(zhuǎn)。”
掛斷電話後,陸澤語氣緩和下來:“好了,身份我確認(rèn)過了,真是專家組,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協(xié)助你們。”
【搞半天是真專家啊!】
【烏龍了!】
【出了梁風(fēng)一夥的事,認(rèn)真點(diǎn)是好的!
【該說不說,這群專家也是走運(yùn),幸虧遇到的是一頭受傷的棕熊,要是健康的棕熊,他們估計都交代在這兒了!
……
此刻雖然已經(jīng)過了夜裏十二點(diǎn)。
但直播間依然熱鬧非凡。
而此刻。
沃爾特握了握陸澤的手,誠懇道:“謝謝你剛才的警覺,我們現(xiàn)在正在救助這隻棕熊,不過它不配合,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陸澤聽著沃爾特的話,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緩步繞著棕熊走了一圈,神情沉靜,目光如炬。
他蹲下身,手電光照向棕熊腹部。
果不其然,左側(cè)腹腔有一道深達(dá)皮下的撕裂傷,四周血跡斑駁,顯然是被銳器或尖石劃傷,失血不少。
“應(yīng)該是從山崖摔下來時刮傷的!标憹舌馈
棕熊的胸膛起伏劇烈,唿吸急促,目光中帶著濃烈的警惕和敵意,一雙琥珀色的眼瞳死死盯著眾人,前肢緊繃,肌肉線條幾乎要從毛發(fā)裏炸裂出來。
它咧著嘴,露出森然利齒,低吼不止,顯然處於高度戒備狀態(tài),隨時可能發(fā)起攻擊。
“別靠近!”華裔女專家林艾連忙出聲提醒,“它雖然受傷了,但依然有極強(qiáng)的戰(zhàn)鬥力,一旦被激怒,哪怕隻是一爪子,人也夠嗆!
“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於應(yīng)激狀態(tài),陌生人貿(mào)然靠近隻會讓它更暴躁。”沃爾特也皺著眉,語氣嚴(yán)肅,“我們可以嚐試使用鎮(zhèn)靜劑,但這會幹?jǐn)_後續(xù)判斷,盡量還是不打針為好!
聽到這,直播間也炸了:
【別上啊老陸!棕熊這玩意兒比黑熊還厲害!】
【你不是吧,這都齜牙咧嘴了,還想上手?】
【澤哥別衝動啊,熊不是貓!】
【萬一真被拍一爪子,直播間都得看你住院了……】
【住院是小事,我就是害怕老陸的弟弟被咬!
陸澤卻站了起來,朝幾位專家淡淡一笑,語氣不緊不慢:“你們說得都對,但現(xiàn)在最了解這片山林、也最了解動物情緒的人,是我。”
林艾張了張嘴,還想勸,但終究沒說出口。
隻見陸澤脫下上衣,慢慢挽起袖子,然後緩緩朝棕熊走去。
那頭棕熊立刻發(fā)出一聲低吼,身子弓起,利爪輕輕刨著地麵,像一把上膛的弩,隨時都會暴起撲人!
空氣仿佛凝滯。
專家們?nèi)w屏息,連唿吸都不敢大聲。
直播間瞬間一片緊張:
【啊啊啊澤哥別上了別上了別上了!】
【這誰攔一下!他瘋了吧!】
【靠,這不是救助,這是拚命!】
……
彈幕沸沸揚(yáng)揚(yáng)。
觀眾們都擔(dān)心麻了。
而陸澤,隻是繼續(xù)邁步。
他沒有直直地朝棕熊走去,而是從斜側(cè)方緩緩接近,步伐沉穩(wěn),肩膀微微低垂,完全不做挑釁狀。
他的手裏,還悄悄捏著一瓶東西。
——那是剛才黑熊妹妹沒喝完的靈泉水,被他藏在口袋裏。
“我知道你疼!标憹傻吐曕,聲音低緩而溫和,仿佛在哄一個孩子,“我不想傷你,咱們這片山林……是朋友,不是敵人!
棕熊的雙眼依舊鋒利,但它的動作,遲疑了。
在【動物之友體質(zhì)】的加成下,此刻的陸澤,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定氣息。
那不是靠訓(xùn)練得來的技巧,也不是經(jīng)驗(yàn)老道的冷靜,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在的——親和力。
緊接著。
棕熊原本怒張的前肢微微一頓,原本要咆哮出的低吼聲也卡在喉嚨裏沒發(fā)出來,隻剩下胸膛劇烈起伏的喘息聲。
林艾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等等……它的眼神變了。”
沃爾特也眼神一緊:“確實(shí)……它在遲疑,它的注意力,好像被他吸引了?”
直播間觀眾也愣了。
【???】
【這熊它不兇了誒!】
【澤哥的天職是德魯伊吧!】
【別的人靠近都被吼,他過去熊反而慫了……】
……
而此刻。
趁著棕熊的敵意慢慢消失,陸澤趕緊蹲下,從口袋裏拿出那瓶靈泉水。
瓶蓋一旋開,空氣裏頓時飄出一股清冽甘甜的香味。
棕熊鼻翼輕顫,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
它竟是下意識地伸出鼻子嗅了嗅,隨後緩緩挪動了一步,前肢拖著受傷的身體,靠近了些許。
“來,喝一點(diǎn)!标憹陕曇魷厝嶂翗O。
他將瓶口輕輕傾斜,幾滴靈泉水順著瓶沿滑落,在棕熊麵前的地麵上匯成一小灘。
棕熊沒有立即舔舐,而是停頓了一秒,像在試探。
下一瞬,它伸出舌頭,小心地舔了一口。
——然後。
它的眼神猛地一變。
從遲疑,到震驚,最後是迷醉。
那股清冽的泉水在它口中蔓延開來,仿佛有一股沁入骨髓的涼意,從舌尖一直滑進(jìn)它的腹腔。
疼痛似乎,在一瞬間減緩了。
不,是被那泉水的力量輕輕地包裹住了。
棕熊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嗚”聲,像是嬰兒的歎息,整個身子竟不自覺地往陸澤身邊靠了靠,最後竟慢慢趴在了地上。
它雙眼半闔,臉上那一抹兇悍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與放鬆。
林艾和沃爾特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這怎麼可能?”林艾低聲說,“我們嚐試了一個小時都沒能讓它安靜下來,他竟然讓它趴下了?”
沃爾特喃喃道:“難道他身上有某種特殊的氣味?”
陸澤輕輕把整瓶靈泉水倒在了棕熊麵前。
棕熊沒有絲毫猶豫,低頭一口一口舔著地上的水。
它的唿吸逐漸平穩(wěn),肌肉不再僵硬,整個身體都慢慢放鬆下來。
等棕熊完全放鬆警惕,陸澤又趕緊起身,到附近找來一把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