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遠(yuǎn)遠(yuǎn)看著曾攀被眾人簇?fù)碇?br />
迴到村莊,曾攀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村長顫巍巍地握著他的手,老淚縱橫:“曾仙師,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我們村子可就完了!”
曾攀故作虛弱地咳嗽幾聲,臉色蒼白:“村長,斬殺魔物,守護蒼生,乃是我輩修士的職責(zé)所在。隻是……”他頓了頓,環(huán)顧四周,壓低聲音,“那魔物並非偶然出現(xiàn),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這村莊恐怕還潛藏著更大的危險!”
村長聞言大驚失色:“什麼?還有更大的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曾攀故作沉思片刻,緩緩道:“我有一法,可在村中布下護村大陣,以此抵禦魔物入侵,保全村民性命。隻是,這陣法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
村長一聽能保命,哪還顧得上其他,連忙問道:“少俠需要什麼材料,盡管說!隻要我們村子有的,傾家蕩產(chǎn)也拿出來!”
曾攀的目光閃爍,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村裏可有童男童女?”
村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有!有!我們村子人丁興旺,童男童女加起來,怎麼也有十幾個!”
曾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壯丁和年輕女子呢?”
“這個……壯丁也有不少,年輕女子嘛……”村長略帶猶豫,“也有一些。”
曾攀解釋道:“這陣法需要將童男童女置於陣眼,壯丁和女子則需在外圍守護,以自身精血滋養(yǎng)陣法,方能發(fā)揮最大功效。”
村長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為了村子的安危,還是點頭應(yīng)允:“好!好!一切都聽少俠的安排!”
“那就有勞村長將童男童女先送到我的房間,我需要為他們……淨(jìng)化身心,以便更好地融入陣法。”
曾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夜幕降臨,村長按照曾攀的吩咐。
將十幾個梳洗幹淨(jìng),穿著新衣的童男童女送到了曾攀的房間。孩子們天真爛漫,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曾攀關(guān)上房門,看著眼前這些稚嫩的麵孔。
眼神中都是貪婪。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喃喃自語:“真是……上好的材料啊……”
曾攀搓搓手,從暗格裏掏出一個瓷瓶。
“可惜了這些細(xì)皮嫩肉,不過,為了天穹宗,隻能······”
他倒出幾粒糖丸一樣的東西,笑瞇瞇地對著孩子們說道:“來,小家夥們,吃了它,就能變成神仙啦!”
孩子們哪裏懂得人心險惡,一個個爭搶著將糖丸吞下肚。
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笑臉,曾攀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fā)濃厚,隻是被他掩飾得極好。
待孩子們吃完,曾攀拍了拍手。
像趕小雞仔一樣把他們趕了出去:“好了,小神仙們,去玩吧,過會兒再來找你們。”
孩子們歡唿雀躍地跑出門,曾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喚來幾個弟子,吩咐道:“去,把布置陣法的東西都搬過來,按我之前教的擺放。”
易安迴到自己的房間,手裏緊緊攥著從曾攀那裏“偷”來的瓷瓶。他倒出一粒,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他立刻將瓷瓶收好,快步走向曾攀布陣的地方。
陣法布置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一口巨大的銅鼎擺在正中央。
鼎身刻滿了扭曲怪異的符文,周圍環(huán)繞著一些不知名的材料,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
幾個弟子正忙忙碌碌地按照曾攀的指示調(diào)整著材料的位置。
易安遠(yuǎn)遠(yuǎn)地觀察著,眉頭緊鎖。
這時,村長顫巍巍地端著茶水。
小心翼翼地走到曾攀麵前,滿臉堆笑:“仙師,您看這陣法……何時能成啊?村民們都盼著能早日出村呢。”
曾攀接過茶水,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故作高深道:“兩天,兩天之後,陣法便可成型。屆時,妖獸必然不敢靠近村子半步。”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兩天,還需村長多多配合,莫要讓閑雜人等靠近陣法,以免擾亂陣法的運轉(zhuǎn)。”
村長連連點頭,如搗蒜般:“是是是,少俠放心,老朽一定嚴(yán)加看守,絕不讓任何人靠近!”
得到曾攀的承諾,村長總算鬆了口氣,躬身退了下去。
曾攀目送村長離開,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他招來身旁一個弟子,低聲吩咐道:“去,把那些壯丁和年輕女子都帶到陣法外圍,讓他們按我之前說的做,記住,動作要快,別讓人看出破綻。”
弟子領(lǐng)命而去,曾攀則獨自一人站在陣法中央。
他稍稍沉吟,便喚來一名親近的弟子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弟子連連點頭,臉上帶著幾分諂媚,隨後小跑著離開。
易安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頗為複雜。
四處皆有曾攀的弟子盯梢,貿(mào)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正在他思索時,目光掃過曾攀的一名隨從弟子。
易安輕輕整了整道袍,隨即眉頭一皺。
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向那弟子。
嘴角勾起一抹猶豫的笑容,他低聲說道:“陳師兄,我正好在附近就聽到了師父的安排,這陣法……實在是玄妙得讓人歎為觀止啊!”
他的語氣恭敬中帶點討好。
被稱作“陳師兄”的弟子聞言,轉(zhuǎn)過頭來打量易安幾眼。
瞧見是同門小師弟,這才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怎麼,易師弟覺得布陣複雜,想取取經(jīng)?”
聽對方開口,易安知道機會來了。
立刻露出憨厚的表情,撓了撓頭道:“確實有些弄不明白,畢竟師兄和師父足智多謀,我們這些小輩哪裏懂得這高深的陣法玄奧呀!師兄,不瞞您說,我實在是替村民高興,尤其是這陣法兩天後就能成,村子從此就算徹底太平了吧?”
“那是當(dāng)然。”陳師兄上揚的語調(diào)幾乎帶有一種炫耀的味道,眉頭輕輕一挑。
“不過可不是簡單的太平那麼簡單,這陣法一成,村子裏別說妖獸了,都被吸進去!”
“師兄果然見多識廣。”易安一臉崇拜,“隻是,既然這陣法威力如此無雙,那師父為何還要童男童女參與?聽說是不是……”
陳師兄嘴角的笑意微僵,但轉(zhuǎn)而冷笑一聲。
“你懂什麼?!這可是極高等級的陣法,沒有犧牲哪來威力?不過區(qū)區(qū)幾名童男童女罷了,他們命賤,能為陣法效力也是莫大的榮耀。”
易安心中殺意一瞬間掠過,又被迅速掩蓋。
他故作猶豫,撓了撓後腦勺:“師兄,我並無異議!隻是能親眼目睹這麼強大的陣法,再聽您一番指點,對我等修為又何嚐不是一種提升呢?”
“嘖,說得倒也沒錯。”
陳師兄饒有興致地盯著易安,一雙眼睛透著幾分得意。
他素來喜歡受人敬仰的感覺,尤其是被這些資質(zhì)平庸的師弟們捧著,心中不免膨脹。
他上下打量了易安一番,最終輕哼一聲:“好,我就帶你過去看看,省得你以後再問這問那打擾師父清靜!”
“謝謝師兄!”易安一臉恭維,急忙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