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重要嗎?”易安打斷玄機子說道。
他看著玄機子震驚的瞪大眼睛。
易安雙手抱臂,倚在一旁的石壁上。
“重要的是,慕長江已經死了。”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
玄機子沉默了良久。
片刻後,他抬起頭,冷不丁說道:“易安,剛剛那黑衣人的功法,我從頭到尾都有印象,那招數……倒是和太虛觀的秘技有七八分相似。”
“太虛觀?”
易安聽聞此言,眉梢稍稍揚起。
他踱了兩步,低聲嘀咕,“看來,果然是牽扯到更大的東西……”
“等等!”
玄機子忽然咳嗽了一聲,用盡全力攔住準備起身的易安。
他說著艱難地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瓶,遞到易安麵前。
“好歹也吃藥再去吧。你以為自己刀槍不入麼?這是天穹宗獨有的靈玉丹,療傷效果……絕無僅有。”
易安接過玉瓶,目光掃了一眼內部晶瑩剔透的丹藥。
低聲吐槽了一句:“這麼珍貴的東西,早給自己用了啊,拖成這樣,才拿出來?”
玄機子冷哼一聲:“老夫若是用得上,還會便宜你嗎?”
“不便宜就算了!”易安手裏的動作卻很幹脆。
他問了一句“係統,這丹藥靠得住吧?”
係統冷冰冰的聲音隨之響起:“此丹功效稀有,建議服用。”
易安仰著脖子,將那枚天穹宗獨有的靈玉丹一口吞下。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涼靈液順喉而下。
片刻間便如滾燙的熔巖一般在經脈中奔湧開來。
他感受到,原本經受劇烈衝擊內息在逐漸歸攏,破損的經脈開始被迅速修複。
肌肉中的酸痛與疲乏感也在迅速消退,而是一種久違的輕鬆與力量。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肩膀,整個人煥然一新。
“這玩意確實不錯,玄機子長老,我承了你一次情。”
易安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玄機子冷哼一聲,咳嗽著吐出一口淤血。
嘴角卻揚起幾分自得:“是老夫的東西好,不是給你的情。”
易安聳了聳肩,沒繼續與他多言,轉頭看向癱坐在另一邊的狐媚兒。
她此刻依然一臉驚魂未定,小臉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兩隻狐貍耳朵無助地耷拉著,微微發抖。
易安走過去屈膝在她麵前蹲下,伸手在她的狐貍耳朵上敲了敲。
“喂,別發呆了。那黑衣人暫時逃了,我得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你留在這裏,慕長老會護著你。”
狐媚兒抬起頭,眼神忐忑地注視著易安。
嘴唇微微啟合,卻沒發出聲音。
易安見狀,語氣輕了些許。
“怕什麼?區區幾個小黑衣算得了什麼?況且現在玄機子長老可是你的保鏢,這可是現成的護身符!”
“你可別拿我開玩笑!”
玄機子瞪了易安一眼,卻並未反駁,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狐媚兒。
狐媚兒攥緊手指,最終點了點頭,聲音低若蚊蠅:“那你……快些迴來。”
易安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揚,但又及時收斂。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而掃向玄機子。
“照顧好她,我去去就迴,黑衣人的底細我還得往太虛觀那邊追查。”
玄機子艱難地仰起頭,一邊揉著自己幾乎脫臼的手臂一邊冷哼道:“你以為我稀罕管她?不過出於天穹宗的一片仁心罷了。小子,你該怎麼折騰是你自己的事,別把麻煩甩我身上!”
盡管嘴上不服軟,他仍然朝狐媚兒所在的方向調整了姿態。
易安又掃了一眼狐媚兒,狐媚兒直覺到他的目光。
目光躲閃,神情流露出不易察覺的依賴。
“主人,你……不要有事。”她聲音很輕。
“放心,我命硬得很,不會那麼容易折。”
易安不假思索地迴答。
他長身而起,順手從腰間取出一個用布包裹的長物件丟給玄機子。
“當心點,這裏畢竟熱鬧得很。這玩意你用得上,算我借你的。”
神秘布包橫空拋至玄機子手裏,他打開一看。
臉色立馬變了,“這不是慕千江那家夥的……”
“別廢話,用吧。”
易安將布包丟給玄機子後,不再耽擱。
足尖輕點,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兩人視線外。
他禦風而行,速度極快,不過片刻便已抵達太虛觀。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本仙氣繚繞的太虛觀,此刻竟被一股濃重的魔氣籠罩。
“怎麼迴事?太虛觀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易安心中疑惑,正欲上前查看,卻被兩個身著奇異服飾的人攔了下來。
這兩人身穿黑色勁裝,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他們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魔氣,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站住!太虛觀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其中一人語氣冰冷。
易安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兩人。
“閑雜人等?我來報到參加太虛觀選拔的。”
另一人冷哼一聲:“如今太虛觀已封山,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想加入,就去報到處,和吳師兄對打,贏了才有資格。”
易安心中冷笑。“吳師兄?哪個吳師兄?很厲害嗎?”
“吳師兄乃是我們太虛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實力深不可測!”黑衣人眼神傲慢。
“哦?實力深不可測?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易安點了點頭。
他倒想看看,這所謂的吳師兄,究竟有多深不可測。
按照黑衣人的指示,易安來到了所謂的“報到處”。
這裏人聲鼎沸,聚集著許多和他一樣想要加入太虛觀的人。
這些人。大多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一看就是附近的村民。
報到處設在一個簡陋的棚子裏,裏麵坐著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油膩的中年男子。
他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前來報名的人。
“姓名,年齡,修為。”中年男子頭也不抬地問道。
“易安,二十,築基後期。”易安隨便胡謅地說道。
中年男子聞言,終於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易安。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築基後期?就這點修為也想加入我們太虛觀?小子,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易安也不惱,語氣清淡。
“是嗎?那可未必。”
“哼,口氣倒是不小!想加入我們太虛觀,先過了吳師兄這一關再說吧!”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指著旁邊一個擂臺說道。
易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擂臺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肌肉虯結的男子。
他身穿一件黑色勁裝,眼神淩厲。
“他就是吳師兄?”易安問道。
“沒錯!他就是我們太虛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吳勇師兄!”中年男子語氣中帶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