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圍觀的各族族人和李家族人,在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頓時炸開了鍋。
人群中先是傳出一陣竊竊私語,隨後,嘲諷聲如潮水般洶湧而起。
“哼,什麼東莞第一天才,不過如此嘛!竟靠女人解圍,真讓人不齒。”
“就是,瞧他剛才那鎮定自若的模樣,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原來全是裝腔作勢,關鍵時刻就露出了孬種本色。”
“我看吶,這‘第一天才’的名號,怕是花錢買來的,根本就是浪得虛名,欺世盜名之徒罷了。”
“可不是嘛!我原以為是何等厲害角色,鬧了半天,比我那不成器的侄孫還沒出息!”
“依我看吶,這所謂的天才,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哈哈,我看他就是仗著幾分虛名,到處招搖撞騙。”
“各位說得極是,他在咱們李家門前撒野,還不是仗著有聖女護著,否則,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嘲諷聲越來越大,看向林燁的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仿佛林燁隻是個令人唾棄的笑話。
林燁聽著四周如狂犬吠日般的譏諷,神色平靜得如同深潭,不見絲毫波瀾,唯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泄露出他心底對這些人深深的不屑。
他眼神冰冷,好似在俯瞰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連餘光都懶得施舍給周圍之人,隻是輕輕一甩衣袖,那身姿如閑雲野鶴般,從容地轉身離去,步伐沉穩而堅定,透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孤傲與灑脫。
眾人見林燁這般無視他們的羞辱,就像精心準備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先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緊接著,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爆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大笑,瞬間如同點燃了導火索,周圍的嘲笑聲如洶湧的潮水般鋪天蓋地地席卷開來。
“哈哈哈哈,瞧他那副故作清高的模樣,不就是被咱們說中了,心虛得像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隻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嘛!”
王家二公子笑得前仰後合,手中的折扇都險些掉落,那誇張的笑聲仿佛要將房頂掀翻。
“可不是嘛!我看吶,他根本就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被咱們戳穿了真麵目,就隻能用這所謂的‘灑脫’來掩飾自己的狼狽,簡直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可笑至極!”
“哼,什麼東莞第一天才,我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今天這一出,怕是要成為整個修行界的笑柄咯!以後誰要是再提起他,都得笑掉大牙!”
“哈哈,他這一走,就跟夾著尾巴逃跑的過街老鼠沒啥兩樣,以後在這修行界,怕是再也抬不起頭咯!
就在眾人笑得忘乎所以之時,長老和管事哪肯輕易放過林燁。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狠厲,達成了某種默契。
長老的身形如鬼魅般一晃,空氣中頓時響起一陣尖銳的破風聲,他如餓虎撲食般朝著林燁的背影猛撲而去,雙手如鷹爪般探出,指甲閃爍著寒光,妄圖抓住林燁。
管事也不甘示弱,他擼起袖子,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嘴裏還罵罵咧咧著:“小兔崽子,還想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周雪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見此情景,她柳眉倒豎,美目圓睜,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如同臘月的冰霜般冰冷刺骨。
她玉手猛地一揮,周身靈力如同洶湧的海浪般瞬間翻湧起來,強大的靈力波動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隻聽她一聲冷喝,聲音如同洪鍾般響徹四周:“你們敢!”
這一聲厲喝,蘊含著無盡的威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周雪緊接著麵色一沉,目光如利刃般掃向長老和管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父親馬上就到,若是你們膽敢輕舉妄動,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們應該清楚,得罪我無極聖地的下場,可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那冰冷的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脅,仿佛隻要他們稍有異動,便會立刻招來滅頂之災。
長老和管事被周雪那森冷且極具威懾力的話語,唬得心頭猛地一顫。
兩人原本氣勢洶洶邁出的腳步,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硬生生鉗住,僵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臉上那兇狠的神情,瞬間如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無極聖地威名遠揚,底蘊深厚。
萬一真把這位無極聖地的聖女給惹毛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兩人額頭不禁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眼神中滿是猶豫與恐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燁邁著沉穩的步伐,若無其事地朝著李家大殿的方向走去。
就在林燁穩步前行,神色從容之際,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大殿一側晃晃悠悠地轉了出來。
此人身材圓滾滾的,活脫脫像個滾動的肉球,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便跟著一顫一顫。
他滿臉的肥肉堆積在一起,幾乎把五官都擠得變了形,那瞇縫著的小眼睛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呆滯與傻氣,再配上那副流裏流氣的神態,看上去既猥瑣又呆傻,他正是李家小少主李子博。
在東莞,他可是出了名的傻子,整日裏瘋瘋癲癲,行為舉止怪異,讓人捉摸不透。
李子博走路東倒西歪,像是腳下無根一般,嘴裏還嘟嘟囔囔地念叨著一些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時而含糊不清地哼著小曲,時而莫名其妙地傻笑幾聲。
就這麼一路晃悠著,瘋瘋癲癲地來到了林燁跟前。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林燁,眼神中透著一股孩童般的好奇與懵懂,一會兒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傻笑,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搖頭,嘴裏發出“嗚嗚”的怪聲。
林燁原本一臉淡然,看到李子博出現的那一刻,眼中卻陡然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那眼神就像是在黑暗中苦苦尋覓許久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又像是一位收藏家偶然間發現了一件絕世珍寶。
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動作幹脆利落地一把拉住李子博那圓滾滾的胳膊。
李子博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嘴裏發出一陣驚恐的“啊啊”聲,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兩條短腿在地上亂蹬,奈何林燁的手如鐵鉗一般,死死地鉗住他,任憑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林燁不顧李子博的反抗與嘟囔,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神情,用力一拽,直接將李子博拖到了李家廣場中央。
林燁微微轉身,臉上迅速堆砌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歉意,身形一躬,對著長老恭恭敬敬地拱手說道:“長老,實在是對不住。”
“方才在下的舉動過於唐突,確實是我考慮欠妥,未能顧及到李家的顏麵與慶典的莊重,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他話語誠懇,臉上滿是自責之色,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我對李家絕無冒犯之意,定會重新精心準備一份厚禮,以表我誠摯的心意。”
“這不,我特意拉來您家小少主,就是想讓您知道,我並無惡意,隻是想借此機會,以別樣的方式表達我的歉意。”
長老聽聞,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狐疑,像兩把銳利的鉤子,在林燁和李子博身上來迴打量。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林燁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拉著自家傻少爺,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總覺得此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然而,長老還沒來得及琢磨出個所以然,林燁已經迅速轉身,有力的大手緊緊拉著李子博的胳膊,腳下步伐加快,如一陣疾風般,快速擠出了人群。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紛紛下意識地往後退,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