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追兵同時抽出長劍,分別朝孟川的左右肩膀斬落。
看其做派,儼然是準備先卸掉孟川的兩條胳膊,斷了其反抗的念頭。
可他們並不知道,孟川等的就是他們靠近的時刻!
眼看兩把劍鋒就要落在自己的肩頭,孟川猛地在地麵一撐。
然後,他猶如一頭直挺挺的屍體彈起。
兩隻肩膀不偏不倚,正好頂在對方二人攥劍的手腕兒。
受力不住,倆追兵上身同時後仰,踉蹌倒退。
孟川沒等兩人重新拉開距離,便猛地舉起兩條胳膊。
雙掌齊出,正中對方二人的心窩!
本還在倒退的兩人立刻就從地上飛了起來,劃出七八米才重重墜地。
唔唔兩聲悶哼出口,倆追兵也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踢到了鐵板。
絲毫沒有猶豫,疾速抹開儲物袋,意圖釋放求援煙花。
可剛掏出煙花筒,便有一道銀芒閃過。
緊接著,煙花筒脫手。
再看著自己手腕處的整齊斷麵,這倆長樂門弟子忍不住張嘴開嚎。
不過,聲音發出之前,就被塞了滿嘴枯葉。
然後,隻能發出一陣含混不清的唔唔之聲。
“都別怕,暫時我是不會殺了你們的!”
孟川咧嘴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生動演繹著什麼叫皮笑肉不笑。
而看著他那張邪魅的笑臉,倆斷了手的家夥立刻打起了哆嗦。
再注意到孟川緩緩揚起的手掌,兩人都瞪大了眼珠,小便失禁。
“喂喂喂,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尿褲子,你們都不嫌丟人嗎?”
被刻意臊了一頓,倆斷手之人不僅沒有臉紅,臉色反而變得更加蒼白了!
孟川懶得再繼續廢話,陸續兩巴掌將人拍暈,然後一手拎著一個,悄悄退出山林。
迴到臨時安置上官雁的地點,順手把手裏倆貨一丟,然後查看了一下上官雁的情況。
因為好幾天沒進過食了,上官雁的身子異常虛弱。
勉強給她服了一粒辟穀丹,孟川順便渡入靈氣,幫她調理了一下身體。
做完這一切,孟川又將擒迴的倆俘虜蠻橫拍醒。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俘虜便連滾帶爬地從他身邊逃開。
孟川卻並未阻攔,隻隨手斬出一劍。
劍芒閃過,倆俘虜背後的那塊人高山石,瞬間化作兩段。
聽著斷裂石頭的墜地聲,倆俘虜渾身一個激靈,齊齊停下了動作。
孟川則悠悠收劍,冷冷一眼從對麵兩人麵上掃過。
“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們便答什麼,但凡有任何隱瞞,形同此石!”
生死攸關,倆俘虜哪兒敢猶豫,忙不迭失地點下腦袋。
趕在孟川發問之前,用僅剩的那隻手,匆匆把嘴裏的爛樹葉刨出。
見他們都準備好了,孟川立刻問出第一個問題。
“這兩天,長樂門都發生了什麼?”
聞言,倆俘虜都愣了一愣,似乎是不理解他為何會有此問。
畢竟這兩個俘虜,一直都把他當成是襲擊長樂門的那夥賊匪中的一員。
不過此時此刻,他倆沒敢表現出更多疑惑,隻小聲把昨日的那場混戰講述了一遍。
昨日下午,不管是長樂門人還是到場賓客,都沉浸在那份喧鬧的喜慶氛圍之中。
可眼看吉時將至,突然發生了變故。
長樂門所在的萬霞主峰山腳,詭異地冒出了一支規模龐大的傀儡軍團。
隻眨眼間,傀儡就在山腳鋪就一片人海。
這支傀儡大軍甫一出現,便一窩蜂殺往山頂。
巡山弟子即刻出麵阻擊,卻輕易就被人潮吞沒。
山內如此之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宗門高層。
無奈之下,婚禮中止,幾乎整個長樂門的人都一起出動。
以萬霞主峰為戰場,一場大規模混戰自此上演。
迴想起之前的慘烈戰況,這倆俘虜整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而看著那片至今尚未熄滅的大火,想起主峰上堆砌的偌大屍丘,孟川似乎也能想象到當時的戰況。
“後來呢,攻山的主謀找到了嗎?”
他不關心死了多少人,隻關心上官鴻淵死了沒!
“自然是找到了!掌門親自出手,已將主使者轟殺。”
“一夜奮戰過後,其所有手下,包括那支傀儡大軍,也被悉數剿滅!”
說到這裏,倆俘虜都不自禁地掛起了一抹自豪表情。
是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處境,他倆才將那份自豪隱藏起來。
“主使身份確定了嗎,是誰?”孟川心裏還殘留僥幸。
這一次,倆俘虜沒立刻迴話,而是扭頭朝昏睡的上官雁瞥了一眼。
孟川要的卻不是這樣的暗示,所以加重了語氣。
“問你們話呢!”
“主使乃是原河陽城主上官鴻淵,也就是她的父親。”
俘虜再不敢裝啞巴,顫巍巍地給出了答案。
“然後呢,上官城主的屍體在哪兒?”
孟川心裏的僥幸全部消散,往背後的樹幹一靠,無力問道。
“屍體被,被……”俘虜似乎是心存顧忌,打起了結巴。
“說!”孟川臉色轉寒。
倆俘虜齊齊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上官城主的屍體被送,送去霞飛城了。”
“送去那兒埋葬?”孟川眉頭緊蹙。
霞飛城乃長樂門的東北門戶,幾乎與魔宗的地盤接壤!
他隱隱覺得,長樂門把上官鴻淵的屍首送到那裏,似乎是為了挑釁魔宗。
果不其然,接下來倆俘虜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掌門的命令是,要在霞飛城門懸屍示眾!”
“不止上官城主的屍體,連他那些親信的屍身也,也被一起送往了霞飛城。”
看得出來,長樂掌門可謂是動了真火,所以才做得如此之絕。
孟川的臉色一變再變。
剛想扭頭去看看上官雁的情況,一條疾影先跳到麵前。
下一秒,倆俘虜的腦袋便從自己的脖子上飛出。
血流如注,轉瞬便在地上凝出大灘血泊。
上官雁右手抓著一把染血長劍,緩緩把目光從屍體上挪開,森然望向萬霞主峰。
吱吱,因為太用力,劍柄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呻吟。
深深地看著她就杵在眼前的背影,孟川暗暗歎了口氣。
囁嚅著嘴唇,想安慰,卻總覺得喉嚨幹涉,難以出聲。
沉默持續了許久,終究是上官雁先開了口。
“別再跟著我!”
威脅似地扔下一句,沒再逗留,她直接甩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