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並不急於追上韋一笑,隻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他深知韋一笑的輕功之所以如此卓越,主要還是在於他的天賦。
一旦韋一笑拋下了周癲,宋青書是絕對無法追上對方的。韋一笑剛才挨了他一掌,傷勢嚴重。宋青書內力深厚,隻需拖垮韋一笑,就能輕易將其拿下。
雙方一追一跑,轉眼間已經奔襲了數十裏,韋一笑也猜到了宋青書的意圖,心中暗自叫苦。
周巔雖是作惡多端之人,但對教中兄弟還是頗為講義氣的。他深吸一口氣道:“韋蝠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否則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韋一笑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此刻身上發冷,沉聲道:“你不必多言,到了光明頂,加上楊逍和五行旗,我們未必不能戰勝宋青書。”周
巔慘笑一聲,苦澀道:“我怕你堅持不到光明頂!”他深知韋一笑的舊疾,每次與人動手後,就需要殺人飲血來緩解寒毒。
韋一笑不僅和宋青書對掌受傷,還帶著自己奔跑了這麼久,想必已經難以支撐了。
周巔似乎也明白了宋青書的打算,他提起一口真氣,雙手用力一推,送韋一笑加速朝遠方跑去。
他自己則是墜落在地,對著韋一笑喊道:“聖火熊熊,永世不滅。韋蝠王,我們來生再見!”
他抽出腰間的烏木棍,對著追上來的宋青書打去,宋青書輕輕一揮,周癲的短棍便飛了出去。
周巔苦笑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九陰真經》中的武功——手揮五弦,《九陰真經》,你可曾聽過?”宋青書沉聲道。
“那可是百年前守襄陽郭大俠的武功啊!”周癲自然知曉此功。
宋青書沉聲道:“好了,你該上路了!”
周巔毫無畏懼之意,口中念念有詞:焚我殘軀,熊熊聖火。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宋青書淩空一指,一道無形勁氣直入周癲腦海,周癲的聲音戛然而止,屍體撲通一聲倒地。
宋青書不再理會周癲的屍首,徑直朝韋一笑逃離的方向追去。
韋一笑沒了周癲的拖累,速度陡然提升不少,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周巔你這混賬,平素瘋瘋癲癲,沒想到臨了反而清醒了!”韋一笑滿臉悲傷,口中卻在咒罵。
“你的大仇我是報不了了,若要殺宋青書,非得我、楊逍、五大掌旗使聯手才有勝算。”
他身體冷得發抖,急需吸食人血,否則非得凍死不可,他一咬牙速度再度飆升,朝光明頂方向奔去。
半路上,遇到一名明教弟子,他伸手一把將其抓住拍暈,咬斷對方脖頸的血管,大口喝了起來。
那明教弟子至死都不明白,韋蝠王為何要殺自己。
韋一笑喝飽了血,精神煥發,朝光明頂疾馳而去。
光明頂。
楊逍正和剛到不久的女兒楊不悔交談,他年過半百,第一次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
楊不悔的衣食住行,皆是他親自操辦,一直跟隨母親四處漂泊的楊不悔也感受到了父親濃濃的關愛,喪母的悲痛也漸漸淡忘。
忽然一個低沉而尖銳的聲音響起:“楊逍,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楊逍聽出是韋一笑的聲音,他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慌張,顯然是遇到了大麻煩。
他沉穩地對女兒說道:“爹爹,有事情要辦!你就在房間裏玩,無聊了就去花園裏采采花!”
“爹,你去忙吧!”楊不悔年紀雖小,但是十分懂事,知道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宋青書追到路上,見到一身穿明教服飾的漢子渾身沾滿鮮血,脖子上有巨大傷口,顯然剛死不久。
他心想:“這韋一笑連自己人也殺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人覺得,明教不是邪魔外道!”
他繼續向前追去,他追到光明頂,追殺韋一笑是次要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得到《乾坤大挪移》,這門武功有誰不向往。
光明頂。
宋青書穿梭其中猶如閑庭信步,看守人員根本就無法察覺到他的影子,他轉了許久,不僅不見韋一笑,連楊逍的身影也未見到。
原本打算連楊逍這次也一塊殺掉,竟然找了半天,都不見他們身影。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花園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模樣和紀曉芙有七八分相似,模樣稚嫩正在用鮮花編製花環。
宋青書心道:‘此女就是楊不悔了吧!’
他對紀曉芙的觀感並不好,此人身有婚約,卻被楊逍強暴,雖然這不怪她,但是她卻因此愛上了楊逍。楊逍不僅是魔教頭子,還是師門的大仇人,她竟然背著師門偷偷給其生了個女兒,還起名楊不悔。
宋青書沒有打擾楊不悔,他轉身進入楊不悔的房間裏,在她床周圍一番尋找卻是摸到了一個機關。
宋青書伸手一按,床板突然裂開一個大洞,宋青書趁機縱身跳入,床板瞬間又合攏了。
不一會兒,楊不悔手持花環走進房間,見床上被褥淩亂,心想是不是有什麼貓狗竄到她的床上,於是重新整理好床鋪。
宋青書進入地道,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但這對宋青書來說並非難事,如今他內功深厚,雙眼明亮如炬,視夜如晝,在這地道中行走自如。
走了數十米,隻見前方有一個岔口,分出七條密道。
宋青書用了一個笨辦法,一條一條地嚐試,一路上敲敲打打,尋找陽頂天修煉的密室。
期間發現了幾個裝滿火藥、兵器、金銀珠寶的房間,大約一個時辰後,他敲了敲石牆,隻聽裏麵有空鼓聲。
宋青書用力一推,石門便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兩具骨骸,其中一具身上還插著匕首。
宋青書知道這應該是陽頂天和他的夫人,他在骨骸旁邊拾起一張羊皮紙,彈去上麵的灰塵,隻見上麵空無一字。
他忽然想到需要滴血在上麵才行,於是劃破手指,將鮮血抹在上麵,裏麵的文字和圖案立刻顯現出來。
宋青書有些頭疼,這上麵全是波斯文,他顯然看不懂,但這也無妨,如今身在西域,想找幾個精通波斯文的人並不難。
上一次《龍象般若功》也是找了幾個精通梵文的譯師翻譯的,地上還有陽頂天留下的書信,宋青書也不看,隻是找出密道裏的地圖,帶著羊皮紙直接下了光明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