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遙挑眉,[好的東西聽了沒害?萬一是半好半壞呢?]
[那,那還是不聽了。]祁昭連忙擺手,他現(xiàn)在可受不了一點(diǎn)壞的,[皇兄保護(hù)我,人家受不了打擊。]
[受不了打擊嗎?]
[嗯嗯,我是脆弱的小花,皇兄保護(hù)我。]
和皇兄重歸於好,祁昭忍不住又得瑟起來。
[脆弱的小花?]祁遙心裏好笑,卻沒表現(xiàn)出來,[我今天可是被脆弱的小花弄得心一驚一乍的。]
[那皇兄罰我吧。]祁昭低眉順眼,乖乖認(rèn)錯,[皇兄怎麼罰我,我都心甘情願,畢竟是我做了讓皇兄生氣的事情。]
[不聽話是要挨罰的,可現(xiàn)在我們共處一具身體,到時不知道是罰你還是罰我自己。]
[我就知道皇兄舍不得罰我。
祁昭如果真是朵花,怕是整個花苞都舒展開來,每片花瓣都得趾高氣昂地翹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情緒一般。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浪費(fèi)道諄大師許久時間,迴去再跟你算賬。]
祁遙轉(zhuǎn)頭略帶歉意對道諄大師說:“還請大師替我們解簽。”
祁昭滿腦子隻有“迴去”二字,不過他還是留了一隻耳朵豎起聽道諄大師解簽。
道諄大師微微一笑:“簽上的意思其實(shí)已經(jīng)很明了了。
這第一句孤帆夜渡海潮生指的便是昭太子殿下麵臨的險境。
第二句的未歸人,可指遙太子殿下,亦可指昭太子殿下。
至於第三句幸得同舟皆共命,同舟共命應(yīng)當(dāng)不用貧僧多言。
而最後一句,則是苦盡甘來,得償所願!
祁昭鬆了一口氣,不由覺得這簽還挺靈的,卻又聽道諄大師繼續(xù)道:“隻是這簽還是有變數(shù),此簽本為中上,抽簽之人不同的選擇將會帶來不同的後果,好則上上簽,壞則下下簽!
祁昭一下急了,忙追問:“如何做才能變成上上簽?”
道諄大師搖搖頭,手中佛珠轉(zhuǎn)動:“緣,妙不可言。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祁昭眉頭微皺,很快又舒展開來。
他捂住心口,微微昂起頭:“我的上上簽在這裏!
皇兄就是他的依仗,有皇兄在,他若是還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才是昏了頭。
祁遙微怔,抿唇笑了起來。
道諄大師也笑了,“看來您已經(jīng)有了選擇!
“嗯!逼钫焉砩系幕ò瓴粌H閃閃發(fā)亮,還又得意洋洋地舒展開來,恨不得香飄十裏。
雖然不知道前路會有什麼樣的困難和危險,但他一個人時都不怕,現(xiàn)在有皇兄在,更不會害怕了。
生與死,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貧僧就祝二位殿下得償所願了!
道諄大師雙手合十,目送二人離去。
[皇兄~]
祁昭心情很好,抽了喜歡的簽,還和皇兄重歸於好,怎麼能不讓人高興呢?
“太子殿下。”
還沒等祁昭聽到他皇兄好聽的聲音,就見二皇子站在前麵的槐樹下,滿臉溫和的笑著。
槐樹枝繁葉茂,陰影蓋住了二皇子整個人,看不見二皇子腳下的影子。
祁昭好心情一下收了迴去:[皇兄,二皇子還真是陰魂不散,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過來的,應(yīng)該沒聽到我們和道諄大師說的話吧?]
他以前還真的沒發(fā)現(xiàn)二皇子這麼難纏,像狗皮膏藥怎麼都甩不掉,真想直接殺了二皇子!
[沒有,他在外麵,聽不到。]祁遙說。
兩人講悄悄話的功夫,二皇子已經(jīng)行至身前了。
“太子殿下在裏麵與道諄大師說些什麼呢?”
祁遙剛想開口,祁昭卻搶先一步:“管好你自己!
二皇子表情淡了幾分,隻靜靜看著祁昭不言語。
祁昭邊加快腳步邊委屈巴巴對祁遙道:[皇兄,你不要和他說話好不好?我討厭他,不想皇兄和他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昭的錯覺,總覺得每次皇兄和二皇子說完話,二皇子都會變得情緒激動起來。
祁昭甚至覺得二皇子是上趕著來和皇兄說話才這麼討嫌的,不過隻是他自己個人感覺,二皇子又不知道皇兄的存在。
[嗯,我不說。]
得到祁遙的應(yīng)答,祁昭更急著把二皇子這隻陰魂不散的蒼蠅趕走了。
二皇子卻還是一如既往厚臉皮,“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我一直說了我沒有惡意,我們沒必要如此針鋒相對!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祁昭冷笑。
“隻是擔(dān)心殿下的安危而已!
“擔(dān)心我的安危?怕不是因?yàn)槊看味际悄阕龅,你特意提前來欣賞我狼狽的樣子吧?圍獵場是你,迴宮那晚也是你!
祁昭厭惡地凝視二皇子。
“太子殿下你誤會了!
二皇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加深了,“先太子對我情深意重,我怎麼都不會害您呀!
祁昭眉頭大皺,強(qiáng)忍住想要?dú)⒘硕首拥男模澳阋才涮嵛一市郑磕阋钦娴胗浿一市值亩髑,就不會在父皇麵前說我的壞話了!”
“太子殿下您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隨便說您壞話呢?”
二皇子笑容慢慢收斂,變得極其冷漠,就像一尊冰涼的石像,永遠(yuǎn)保持著一副表情,卻什麼溫度都沒有。
他這樣子,祁昭就更加確定二皇子在皇帝麵前亂說話了:“不是隨便那就是有意為之!
二皇子沒再說話,而是用一種讓人發(fā)毛的眼神瞧了祁昭一眼,似要將祁昭穿膛破肚,看看裏麵有些什麼。
祁昭剛想迴擊,二皇子卻突然轉(zhuǎn)身走了。
[皇兄,他是不是得請道諄大師看看,是不是中邪發(fā)瘋了。]祁昭語氣裏全是被嚇壞求安慰的姿態(tài)。
這二皇子最近突然就瘋掉了,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看起來沒中邪,可能受刺激了;蛟S是發(fā)現(xiàn)你太優(yōu)秀,他無緣太子之位發(fā)瘋了?]祁遙也覺得二皇子此人行事乖張古怪。
[皇兄真的覺得我優(yōu)秀嗎?]
祁昭很自然地就掃掉了二皇子出現(xiàn)過的痕跡。
[我也覺得我很優(yōu)秀呢,畢竟我是皇兄親自教出來的。]
[優(yōu)秀是優(yōu)秀,但我沒教你什麼,都是你自己自學(xué)能力強(qiáng)。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接下來有多少事要告訴我。]